他看着她,说道:“桃武,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弄清楚你为何不要我。”
一听那一声“你不要我”,桃乌的眼眶又红了。
她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她明白雨柱是有意为之,为了让她伤心,所以才说出这样一句话,用曾经的情感作为要挟,她心里清楚,可还是忍不住。
这些年,随着公司的发展,人们谈到她,都会说她没有感情,没有感情,甚至何雨柱走了之后,还在说,你怎么那么理性。
她心里很清楚,这不是她年纪大了,不是她成熟了,她不是在跟他说话,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钢针,轻而易举地挑起了她心中的怒火,让她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雨柱看着她眼泪汪汪的样子,轻轻一声叹息:“你以为我是为了让你哭泣,才这么做的吗?可我就是要跟你说,你骗我,骗我出国,我过的并不好,在得知事实的瞬间,我背弃了自己的家庭,抛弃了二十多年的理想,抛弃了自己坚守的东西,投入太平洋,孤独终老,受尽了委屈,我从未踏足过自己的家乡,直到我祖父过世,我才重新回到自己的家乡。你觉得,你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桃乌低下了头,带着哭腔,颤抖着说道:“做不到,做不到。”
雨柱接过帕子,将她的泪水抹去。
他的手很长,却很轻柔:“桃无,别哭,我不说了。如果你愿意回到我身边,其他的,我绝不会再提。”
雨柱收回手中的手绢时,注意到了他手指上戴着的戒指,她瞪大了布满血丝的双眼,沙哑地说:“你以前有一个未婚夫,对不对?”
雨柱:“您是如何看出来的?”
陶武:“多年以前,我在香港的一个电脑安全研讨会上,展览大厅的时候,我看到了您的新闻,其中就有您的名字。”
雨柱低着头,望着他的左臂,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带着一抹柔和的回忆。
他的指尖上,戴着一枚看起来很普通的戒指。
“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
桃乌小嘴张了张,很想把他这么多年的遭遇都说出来。
雨柱率先开口:“她已经离开了。”
“不在了”这四个字,桃乌有点听不懂,难道是说她死了?
她低下头,轻声道:“好像是触及到了你的痛处。”
雨柱:“这是我最伤心的时刻,也是我最好的慰藉,但这一切都结束了。”
桃乌:“……”
说实话,她在香港的时候,看见新闻上说的“没有妻子”两个字,她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但是没有用,她不会多想,也不会多问,一切都会如她所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为什么不能活下去?
雨柱抬头看看陶武:“何雨柱读完了博士,就被苹果录取了,而且还得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所以就不回去了。”
“说实话,就算洛多年前背叛了你,你也不可能接受他,毕竟我知道你的性格。”
“我早就脱离了我的家人,只有外公的丧事,我和他们没有任何的联系。”
他一双清澈的眸子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但语气依旧平静:“陶武,或许来不及了,但我已经回到了你的身边,没有了障碍,我们能不能再在一起?”
桃乌收拾好心情,轻声问道:“云年,我有一些疑问,不知云年可否为我解答?”
“你问。”雨柱道。
“十年前,你就回来了,对不对?”
雨朱撇撇嘴,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回去了?”
雨柱收回了目光,问道:“有什么关系?”
桃乌接话道:“之后,我听闻祖父病重已久,而你直到此刻,方才归来?”
“是。”雨柱应了声。
陶武:“你有没有违反公费出国协议?”
“是。”雨柱应了声。
“为什么?”桃武问道。
雨圆柱依旧没有说话,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桃乌看了他一眼,这一刻,他就像是一座精美的雕塑,没有一丝温暖。
雨柱又一次说话了,它的语气悠远而平和:“其实也不算什么,只是我自己愚蠢地选择了放弃而已。”
陶武:“我再问你一句,你不是主修数理,而是选择了电脑或者物理吗?”
“对。”雨柱回道。
陶武道:“但是,这七个月之间,你到底在干嘛?”
雨柱猛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桃乌注意到了他眼中的尴尬,勉强笑了笑,说道:“我一直在关注学院的一些资料,你多注意一下,应该能猜到一些。”
这么多年来,她做梦都会想到中日医院里的一幕,还有他漆黑的眸子,像是掉进了万丈深渊,让她不自觉地关注着他的新闻,胡思乱想。
雨柱缓缓闭上了眼睛,用一种嘶哑而迟缓的语气说道:“我能不能不要你的答案?”
“好吧,我没必要追问。”
“温年,我可以考虑一下。”
他望着她,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迷茫。
桃武道:“不过我如今要好好想想,你也清楚,如今我与洛再久已有婚约在身,我不能擅自做主,还要看家族的态度。”
傍晚时分,洛再久匆匆从威海赶来。
桃乌此时正在自己的书房读书,见他这幅模样,实在是不愿多言。
洛又问:“她有没有给你打电话?她居然还敢跟你要?”
“她是谁?”桃乌抬头。
“何秀娟。”洛再久没好气道。
“是啊。不管怎么样,这不是怀了你的宝宝么?她怀孕了,连个饭都上不了,我能怎么办?”
洛再久银牙紧咬:“抱歉,桃无。”
桃无:“都说了,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们原本就是互利互惠的,更何况,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就破裂了。”
洛又多:雨柱已经回到这里,你们已经见过他,他怎么说?
陶武:“他说他活了这么多年,一直觉得我对他撒了谎,所以想要把这笔账还回去。”
洛又长:“什么仇什么怨?”
桃乌回道:“他想跟我和好。”
洛在久一听,险些吐血:“你胡说八道什么?”
“是吗?”桃乌道。
洛又道:“他要见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你?他哪年哪年毕业的?五六年的时间,他已经读完了两个硕士,为什么没有在那个时候回国?你跟何雨柱说过话,可你跟何雨柱分手了,他为什么不回家?他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早在几年之前,他就已经在做这种事情了,一趟机票能有多少?对他而言,回家跟喝一杯咖啡没什么区别,他有没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