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波海这辈子看过无数人撕毁炼药师的证书。
这些证书都是在和他对赌后输了，董波海亲自将这些证书撕掉。
这些证书对他来说，就是一文不值的存在。
但是他何曾想不到，这些证书对于那些对赌输了的药剂师来说，何曾不是他们这辈子奋斗而来的荣耀？
现在轮到他又是要撕证书。
只是现在他又忍不住去下手，去撕掉这一份证书。
一旦自己不忍心下手，他觉得自己脸上这张证书，就是烫的让他呼吸都有些难受。
“需要我帮你把证书拿下来？”
这下，董波海多么想如此麻痹自己，他的耳畔闫指导声音再度响起。
他不敢不听从他老师的意愿，他缓缓抬起自己的手，往脸上这张证书拽去。
205房间。
“云西，你不敢看看？”
这下顾巳常年面色冷瘫的男人，都不由得挑动着眉头。
“这下董院长可要亲手将他那一份的证书给撕毁了。”
顾巳将平板准备递给薄云西，但是薄云西只是随手拍掉他递过来的平板，像是觉得观看撕毁证书是一份十分无聊的事情，“顾巳你是很无聊么？”
顾巳不以为然的收回平板，他坐到病床前的沙发上，自己自顾享受起来，“白白还真有俩下子，就连这闫院长都要给她鞠躬。”
“我妻子不厉害能配得上我？”
这下薄云西嘴角都忍不住笑意，他更是觉得洋洋得意，“别说意国，云城都没有任何人比得上白白的炼药技术！”
“看把你美的！”
顾巳不怀好意的瞪了他几眼，不再望向薄云西。
说的也是，如果白白并没有什么本事，或许他面前这位老友，现在恐怕还是在云城的别墅里。
……
撕啦。
撕啦。
清脆的撕纸声很快在整个后院宛如被扩音器放大了数倍，清楚无比。
董波海面无神色，他双手捏着那张证书纸，竟然真的是撕了起来。
撕掉，一片又一片的撕掉。
董波海他都有些麻木起来，这一片片证书，就宛如一把刀，也跟着将他的心一块切开。
一片，又一片。
最终，这张富含有无数人趋之若鹜的证书，终究化成叠成了一层层细小的纸片。
撕的是证书，毁掉的是董海波引以为荣的荣誉。
“陆小姐，这下您满意了吗？”
闫指导看到董海波彻底将证书撕成了碎片，他方才堆砌起自己和善的笑容，对着陆白白歉意道，“如果陆小姐觉得满意了，那我们先行将这些炼药罐子撤掉如何？”
言下之意，自然是给董海波最后师徒情面，让他有个台阶下。
“还没完。”
陆白白不依不饶，她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向着大人告状一般，指着董海波检举，“他跟我打赌内容里，还需要将证书撕掉吃掉！”
此言一出，不仅是闫指导，就连全场的人都为之爆发出一片哗然。
嘶。
所有人无不在倒吸一口冷气。
现在不但让董波海撕掉证书，现在还要让他吃掉碎片！
“这……”
这下闫指导都犯了难，他也料想不到陆白白竟然真不给他这会长三分薄面，但是他仍旧做着最后的争取，“陆小姐，这不太好吧？这真的有些强人所难了。”
“是他自己先提出来的，不是我说的啊院长！”
这下就连婉儿都看得出来闫指导一心在袒护着他的弟子，婉儿自然也不会接着留情面。
“真的么？”
闫指导有些顿惑，他颤颤巍巍的扭头看向董波海，“这位小姐说的属实。”
“她说的……”
董波海正想要继续狡辩，他突然看到陆白白又拿起那支录音笔，“这位小姐说的属实。”
闫指导脸一沉。
“这样啊。”
闫指导的语调里充满着数不尽的无奈，他缓缓朝着大门处走去，既然是董波海自己犯下的错，现在就连他都没法救了。
那只能。
闫指导从大门外离开没多久，再次回来时候，手上俨然是拿着一杯矿泉水。
“老师，您。”
董波海看到，脸色骤然下沉，现在就连他老师都不愿意继续站在他身边了是么！
“自己犯下的错，你需要自己解决。”
董波海眼神里充斥着无奈，现在惹怒了陆白白，不但是他的计划可能会泡汤，更加恐怖的是，或许也会惹火到这丫头背后的薄云西。
薄云西，真的是他惹不起的人物。
“把水拿着！”
闫指导刻不容缓的将水杯递了过去，他语调里充斥着令人无法反驳的强硬，令人被迫强行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