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铭庭眼底覆上一层阴霾,道:“或许是,我身负血海深仇,仇家遍布,若有朝一日......”
他顿住,沉默半晌,道:“我并不能在她身边,时时刻刻,只盼她,早日能自我独立。”
要学会运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利用一切可利用之资源,达成自己的目的。
不出意料的,皇帝本就对叶铭庭十分不满,此番礼部尚书一闹,皇帝就顺水推舟地站了出来,说是要将白羽岚叫过去,他要来裁决这件事。
大堂上,叶铭庭坐在一侧,其余众人纷纷站列两侧,白羽岚站在堂中央,皇帝上位,其妻子纷纷坐于其身侧。
“白氏,你在打马球的时候,是不是故意用球杆去勾徐家姑娘的,致使其被迫摔下马,以至于徐姑娘现在都躺在病床上,身上多处刮伤。”这皇帝说话间,已然将这还能打一个问号的话,变成了肯定句。
“并非。”白羽岚铿锵有力道。
见她否认,除却皇帝,其余人都有些惊讶,这分明就是众人亲眼所见。
皇帝早就料到她不会承认,遂再次开口,道:“可在场众人,一大半都看见了那样一幕,不知白氏你还有何可辩?”
皇帝心中冷笑,他早就将当时的东西销毁了,就算是没法将叶铭庭拉下去,也得让他不痛快。
“臣妇当时只不过将球杆伸了下去,臣妇的球杆是特制的,下面所谓的半弦月状弯曲顶部,是用的一种特殊材料,上面不能沾染颜料,沾染上一点,就会出现颜色,而其余大臣的球杆,则是染了朱砂色的,而杆顶,却是用的藤黄,若是用来勾了徐姑娘的球杆,再如何,都会沾染颜色吧?”
白羽岚方才回去后,这才想起,她的球杆根本就是特殊材料的。
众人惊愕,而皇帝却是冷笑一声,胸有成竹道:“那白氏你可能拿出来证据?”
那球杆,早就被他差人毁坏了。
“事发后,我就让婢女前去将我的球杆同徐姑娘的球杆收起来了。”白羽岚扫了一眼礼部尚书。
但见礼部尚书还是那般义正言辞,不由得冷嗤,还真是爱女啊。
白羽岚的球杆拿过来之后,众人这才看清了模样,有些不知事的,心里暗叹一句这侯府是真家财万贯,用一根马球杆,竟然是用的檀香木......也不怕折了。
上面不知覆盖了一层什么东西,晶莹着,亮亮的。
但是这球杆上面,却是通体无暇,只有那棒身,中间那一段,有轻微的朱砂色,而徐青灵的球杆,也是棒身是朱砂色。
“各位可否看清楚了?”白羽岚冷笑一声,道:“这朱砂色如此浅淡,显然只是在棒身上,轻微地蹭了一下,根本就不具备任何冲击力,何谈是我将徐姑娘弄下去的?”
礼部尚书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他失口喊道:“我们怎么就知道你这球杆,只要一触颜料,就会粘上去?”
白羽岚不屑道:“这是西域带来的玉莹粉,镀在棒身上,可以流光溢彩,分外好看,而沾染颜色,自然是必不可免,毕竟平常只能用作观赏用。”
“若是各位不信,当场可验,不过这东西极贵,若是真的,可要把钱赔了。”
话一放出,还是有些人担心钱财问题,这做个朝廷的公务员,也不容易,守着那点工资,但贪官,又不敢将自己的钱财外泄。
然而礼部尚书却是什么都不顾忌了,道:“我来试,用各种颜料来试,再试能否擦掉,以免你是诓我们的。”
白羽岚笑道:“好啊,反正,一对一千两黄金,一支,就是五百两黄金,平常我都是一双卖的,既然尚书大人爱女心切,就一支单卖你五百两黄金好了。”
礼部尚书向来秉承清流之首,闻此,差点没给气的吐出一口血来。
但他还是豁了出去,硬声还是要验。
白羽岚眼底划过一抹精光,最终还是将球杆递了过去。
礼部尚书则叫人弄来了颜料,然而这球杆当真如白羽岚所说,只要一沾染一点,都会染上,不管再少的颜料,都是如此,而用清水洗不掉,就连皇帝面色都不好看了,试过许多法子,上面的颜料痕迹,还是没法除掉。
皇帝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礼部尚书也好不到哪里去。
“怎么样?尚书大人试的可好?”白羽岚挑眉,眼里充满戏谑。
良久,礼部尚书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叹了一口气,道:“试好了。”
叶铭庭此时也站起身来,满脸嘲讽的样子一如先前,礼部尚书终于丧了气。
“若是试好了,那礼部尚书作为一介清流之首,又身为人师表率,却平白带着这么多人,都来冤枉这么一个女子,是否有过错?”叶铭庭冷声。
“是。”
“难道,就这么揭过去了么?尚书大人,难道不该道歉么?”
礼部尚书年纪不小了,又是两朝元老,一般人,还真没那个本事能让他开口亲自道歉,如今叶铭庭让他给一介年轻女子道歉,倒也是闻所未闻。
叶铭庭倒也不怕外面会流传出什么说法,即便是周围人通通诧异,他仍然不变自己的态度。
上官宇在这时候,又站了出来,道:“靖安侯,你一介侯爷,却非要逼迫着一个两朝元老给你夫人道歉?徐大人可是辅佐了两代君主。”
上官宇才说没两句,皇帝就先同妃子回去了,而口中只道了句‘无趣’。
这一次,照旧是没有扳过叶铭庭。
然而,众臣听闻皇帝这番话,心中只觉寒凉。
礼部尚书也并非是一个不讲理之人,他倒是很中肯,道:“这件事,本身我就有过错,便是给白夫人道歉,那也是应该的,你们不必再劝。”
“倒是有几分骨气。”叶铭庭这下倒是少见地给了句赞扬。
“白夫人,这次,的确是老夫的过错,老夫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了白夫人,实乃老夫不智之为。”礼部尚书懊悔道。
“尚书大人此番诚心道歉,我自然是不计较。”白羽岚适时也表现得宽宏大量,不再斤斤计较。
礼部尚书说完这句话后,就转身走掉了。
至于这件事情,究其本身,究竟是徐青灵说的过于心急,还是她的确骑术不精,因此而坠马,这都不重要了,明眼人,自然能看出来。
事毕,叶铭庭率先离开了这里,白羽岚紧随其后,他不曾转身,她就大步上前,从他背后拥向他。
有个说法,爱人之间,最能表达爱的,是拥抱。
“叶铭庭。”她这样叫道,轻声的,“你方才,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她还以为,叶铭庭想要锻炼她,就会稳坐如山,万事,全凭她自己开口解决。
“你终究,还是不敢放任我自己一人面对所有事。”她话语尾音上扬,带了点俏皮的欣喜。
“你说我不敢,其实是你也不敢。”她宣扬道,骄傲而又满足。
“对,我不敢。”男人转过身来,摸了下她的头。
因为打马球,她的头发梳成了一个长辫,方才的剧烈运动,惹得头发有些凌乱,肩上短些的发丝,微微有些松散出来。
“日后你还是要这样站出来,不能一直躲在我羽翼后,它可以称为你的庇护港、归属地,却不能保驾护航。”
暗处,一人双目泛红地看着这相拥的两人,饱含嫉妒。
白羽岚心里甜甜的,与叶铭庭分别后,皇后就又把她找过去了。
皇后对先前那些事情,都不太在意,只是再次催促了白羽岚一番,希望白羽岚能去干扰安陵和徐雅诗。
皇后与她谈了许多,全部是关于安陵和徐雅诗的,据说现在徐青灵已经受伤了,这俩人在一起就更腻歪了,起先安陵还是很拒绝的,后面就渐渐被打动了。
照白羽岚心中作想,浪子回头金不换,徐雅诗能打动安陵,这证明安陵心中绝不止只有一点半点的她。
“如今,太子根本对这种事不上心,我挑拣过所有京城中待嫁女儿的人选,只有雅诗最为合适。”皇后叹了口气,十分少见,可见是为了太子操碎了心,她缓缓道:“太子不重权势,然而要坐稳,哪里能半点不慕,女人,又何尝不是其中一件。”
白羽岚心中默默,暗道这没感情的两人在一起,恐怕以太子那性格,估计比让他不娶更难受。
“雅诗小时候,就在我身边待过很长一阵子,我看着她长大的,晓得她是个脾性极好的姑娘,若是与太子吾儿......”
不曾想,皇后才话到一半,外面便有人前来通告。
“娘娘,方才有夫人发现,丞相家的徐姑娘,已经同户部尚书家的小公子,有了夫妻之实。”一个太监赶紧地过来告诉皇后:“皇上请娘娘过去主持事情,陛下他不想插手。”
然而这消息,对于皇后来说,不啻于一个晴天霹雳。
“好生生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皇后的头猛地眩晕了一下,扶着头,揪心道:“快带我去瞧瞧。”
这定然是哪个嫔妃,想要让她不痛快,想要破坏太子未来的道路!
以那二人的关系,再过腻歪,不至于在这时候被人抓住做这种事情。
白羽岚同皇后赶过去的时候,那边的小太监高呼了一声‘皇后娘娘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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