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着,也得在今日露个脸,顺便将店铺新要推的东西,也给宣传一波。
这金步摇,当也是白羽岚最近做的,追求的便是贵气逼人,精致华丽上缀三颗血琉璃,璎珞半分,雕成镂空圆圈羊脂白玉,其下坠金色流苏,细节之处,也尚且讲究。
“今日,便挽个飞仙髻好了,瞧起来,倒也是贵气又偏艳丽些。”白羽岚对着铜镜,瞧了半晌,最终又打开那装有胭脂的盒子,仔细挑拣了些颜色,上了妆。
“昨日里,陵公子现做的口脂,可曾拿了些?”她一边瞧着这妆容,又问。
“正好还有些。”
“那便拿过来。”
白羽岚拾掇了些时候,这才缓缓出了这大门,今日上的妆容,倒是格外正式,却艳丽明媚,马车行驶得很快,就到了户部尚书的住处。
门口的迎接人员,倒是显得格外热情,尤其是在白羽岚后,就立马迎了上来,双眼笑弯,谄媚道:“是白夫人来了。”
白羽岚已然习惯于这些人的谄媚,随手让绿意将礼品送到接待的小厮手中,顺手打点了些消费,又把那烫金请帖递了过去,这才施施然走向了府内。
谁知她这才走到了府内,便瞧见了叶铭庭,那厮昨日里也没有回府,今日一大早,竟然就出现在了礼部尚书府上。
叶铭庭也瞧见了白羽岚,转身过来,冲着白羽岚定定一瞧,挑眉道:“为夫早晓得夫人定然会出席。”
她走近了叶铭庭,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昨日里,怎的没有回来?莫不是去偷香窃玉了不成?”
男人笑了声,捏了下白羽岚的脸庞,道:“有夫人在家中坐,为夫怎敢做出那番事,倒是夫人,昨日里又与几个男子走到了一起。”
说起来这里,她便觉得叶铭庭此时颇有些不爽,她也顺势止住了口,免得到时候又将他这个醋坛子打翻了。
那外面很快便传来一阵喜迎新娘的声音,便是那喜婆牵着徐雅诗进门来了,那平日里张扬活泼的女子,此时一身凤冠霞帔,又垂眸不语,踩着莲步,一踮一踮的,手中牵着长长的红绸,另一端,便是身着大红喜袍的安陵。
一众宾客,纷纷退至一边,这一对新人便开始朝着里面走去,逐步完成拜堂等一系类举措。
白羽岚站在一边,看见这一幕,倒是有些唏嘘不已,似乎上次叶铭庭给她办的那一场婚礼,还没过去多久,如今这安陵与徐雅诗的婚宴,都已经给办了下来了。
叶铭庭突然将白羽岚拽了过去,突然压低了声音,缓缓道:“昨日里,下了一阵小雨,就在京城有名的花街上,死了个人,死相难看,被人剥了皮,直直地贴在了墙上。”
白羽岚的脸色猛地黯淡了下来,转身朝着叶铭庭看看了眼,神色复杂,道:“这人,是我认识的么?还是你,要去处理这个事情?”
男人耸了耸肩,笑了声:“夫人猜的不错,为夫昨夜不曾回来过,现在,大理寺那边,竟然有人在怀疑为夫呢。”
京城之中,夜里自然是不允许随便走动的,似他这般,出去被人给发现了,竟然还报给了大理寺,现在麻烦事缠身,也算是没办法要去协助大理寺收拾这烂摊子。
“这么说,你昨日里是去了花街了?”白羽岚狠狠地戳了一下他的腰。
谁知男人竟然猛地抓住了白羽岚的手,道:“夫人这般凶猛,恐将为夫的身体伤到了,日后没法满足夫人。”
无耻!无赖!
白羽岚狠狠瞪他,猛然想到纳卡的事情,道:“自打那日纳卡出事后,这两日里,也并没看见她人,你晓得她是去了哪处么?她一个央国太女,在这京城里到处乱晃荡,我也挺担心的。”
说到这里,叶铭庭也明确表示自己并不晓得。
那个纳卡身边的令羽安,瞧起来,倒还是有几分本事的,那人在这太女身边,倒是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关键是他昨日里出去那情报局的花楼一趟,结果便被别人给算计了,也不知那剥皮剔骨的凶手,究竟是故意给他挖的坑,还是他自认倒霉。
“先前我与你说过的,那里本有一处青楼,就是我的据点,夫人不也晓得么?”叶铭庭突然表现得有些委屈起来。
白羽岚被他这么一个提醒,登时也就想起起来,一时之间倒有些讪讪的。
“不过大理寺也还真是够坦荡的,敢对着皇帝下刀子,查后宫。”白羽岚眉一挑,冲叶铭庭打趣一声:“现在,竟然也能够直接查到了侯爷身上来了,甚至稀奇。”
他瞧在眼里,却是觉得她这樱唇桃腮,格外讨喜,他将白羽岚箍紧怀里,正想着要封住她这张小嘴,熟料便听见了一声太监的高呼,兴致登时就被打断了一半,便装模作样的将白羽岚放开,随后,又退至一边。
只见新人正拜了天地后,便是宴席宾客,而那一声太监的喊声,则是因为皇后娘娘来了。
皇后一身雍容华贵,就这般施施然地走了进来,看见白羽岚,还十分友善地点头示意。
不论皇后是有多么不情愿,但还是让徐雅诗嫁给了安陵。
只见皇后现在一脸不喜地瞧着安陵,但又不得不忍气吞声的模样,她同旁边的小厮说了些什么,便有小厮陆陆续续呈上来一大片礼品,这即是皇后赠予徐雅诗的,金银首饰,无一不缺。
“本宫的义女出嫁,本宫自然也要好生打点下。”皇后郎朗出声。
而户部尚书见皇后来后,更是直接与其夫人一同换了个地方坐,但皇后显然也觉得这样有些不妥,这才直接站在了那处,对安陵说道:“听闻你在京城之中花名极盛,常年流连花街,红袖添香不胜枚举,现在既然已经娶了本宫的义女,便要收些心了。”
皇后这话,无疑是在为徐雅诗的背后掌权,徐雅诗心中还是有些感慨的,她垂着眉眼道:“多谢义母。”
皇后也不再说话,听见徐雅诗这声,直接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皇后这一趟,倒是来得快,去的也快,她将这些东西留下后,人很快就走了,而太子却还留在这里。
正当白羽岚因为皇后这一打岔而走神之际,她转身正打算同叶铭庭讲话,这才发现根本就没瞧见人,她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头,这人,又是上哪里去了?怎么神出鬼没的?
“绿意,你可曾有瞧见侯爷方才突然一下又去了哪处么?”白羽岚走了些路子,然而还是没在这宾客之间瞧见他,遍寻不得。
“抱歉夫人。”绿意支吾着道:“先前奴婢也是去瞧皇后娘娘了,所以,没有注意侯爷的行踪。”
叶铭庭先前说不知是有人陷害还是怎么回事,反正现在他算是牵扯进去了这桩案子里,今早突然又现身在这户部尚书府上,难保不是与大理寺有过什么交谈,以至于现在是在这里找线索?
想到这里,她也觉得不是没可能。
这宴会上,零零散散好几桌,便是那些权贵夫人,也都是凑在了一起的,一片笙歌燕舞。
有京城中的别家夫人也是眼尖地瞧见了白羽岚,就一个劲儿地涌了上来,还不断地变着花样儿夸赞她,道:“白夫人今日里,又是涂得哪一款口脂色,这模样瞧起来,倒是别样漂亮,从前倒也不曾见过这般颜色,莫非是夫人店铺上,新出的颜色?”
这话题挑的倒是正合了白羽岚的意,她老早就想着旁的夫人最好来问问口脂、胭脂的出产,这样,她就正好着将这东西给推出去。
那夫人一提,便又有一个身着黄衫子的夫人坐了过来,八卦道:“我可是夫人店铺的老顾客了,昨日里去了店里,也不曾见这色气呢!这胭脂上在脸上,格外妍丽,又一点都不卡粉,颜色倒也浓,不像是掺了水,我瞧着这成色,定然在京城中无出其二。”
虽然晓得这些个夫人显然有夸大嫌疑,然而白羽岚还是忍不住心情愉悦上好一阵。
她这才靠乐扣,将这胭脂和口脂给推了出去,道:“这胭脂,本就是我在昨日才做好的,不过店里,暂时还没有上新罢了,因着最近新得了个材料,又找到了一个上好手艺的先生,这胭脂,比之前的,的确是要好上许多,便是那口脂,在我这处,便有好几个色号。”
那两位夫人听到此,不免又是一阵欣喜道:“前阵子,我那些胭脂都不大喜欢了,那用来用去,倒也只有那么几个颜色,夫人若是什么时候出了新款,一定要记得提醒我们这些老客户。”
另外又有几位围上来的夫人,也是一同附和,女人对于美貌的追求,从古至今,都是不会消失的。
“因为是没有添加任何成分,纯天然由花瓣的精粹做成,所以产品的质量,各位夫人也便可放心。”白羽岚提起这些,便一阵津津乐道。
一位夫人用手帕抖了抖,笑了声:“夫人的胭脂质量,我们都是相信的,用了这么久,也不曾出过什么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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