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别出心裁,这水池,你又是何时建的?”白羽岚被他放进了水里,便攀着那池壁,将自己整个人都沉了下去。
“夫人该是有很多问题要问我。”男人轻笑了声,显然心情格外愉悦,他倒是丝毫不顾忌,下了池水,便将整个人脱得个精光。
辣眼睛!白羽岚额上一阵黑线,这还是少见地在这么明亮的地方,见着男人的曲线,然则这模样虽好,却并非她能臊着脸皮接受。
“这国师,还是我在战场上,当上徽国征伐北疆时左校尉的头衔,一次战败,横尸千里时,被一个猎虎给救下,那以后,来了央国,我不信鬼神,否则我的生父为何惨死,是以在这个信奉天神的国家,我伪造了一系列神迹,成功坐上了这个位子,皇帝也需要一个国师的象征,刚好一拍即合,顺便,我也略通阴阳五行八卦,司天监的工作,也得心应手。”
再以后,便是私地里有了权势,逐渐往上爬,最后,修建了这恢弘大气的国师府,深入民心,但伪装成这个身份,不以面示人,最后还是放不下报仇的决心,是以又回到战场,和自己的部下回去,从那场战役里,成为冉冉升起的军营新星。
叶铭庭两手一摊,道:“所以,在这里我虽然是个这身份,却不必上朝,但平日里,要同他们祈福,我回了徽国的时候,在这边的说辞是在云游四海,不想,现在这身份,估计令羽空算是整个央国唯一晓得的。”
白羽岚心中咯噔一声,令羽空是什么时候晓得他的身份?那叶铭庭会否出事?
她脸上一旦出现这种神情,便是在担心着,但却是让人一眼便能瞧清,叶铭庭被她这副担忧的眼神弄得哭笑不得,随即划过这水,去摸了下她的额头,道:“夫人可不必担心为夫,为夫能在这两边位子坐上这么久,自然不会轻易就出事。”
他这人心思极重,城府极深,哪里是一个令羽空就能掰倒的。
白羽岚细思,倒也觉得如是,这便松了一口气,道:“既然当初都能在战场上出事,那现在也一样,你可不要自大起来,还须得小心谨慎才是。”
“夫人可真是个管家的,为夫自会谨慎才是。”男人轻笑一声,往她耳边突地一吹气,道:“毕竟,只有夫人才让为夫很难把持得住。”
白羽岚脸色一僵,这厮又是在胡说些什么!
“一天天的,尽说些浑话!”她嗔道。
但男人还是将她又带进了池水里,又是欢爱一场,这才作罢。
从前他的师父们,都多是什么都涉猎一点,是以教导过些观星宿之法,叶铭庭才得以在这处蒙混,他将累极而浑浑噩噩睡着的女人从浴室抱起后,放置在这边的床上后,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又随意披了件袍子,走出了房间,还不忘将这门带上。
“这里到了晚上,风还有些大,你去将那鲛纱做成的绸缎被面拿来。”他同站在长梯下的小童吩咐道。
那童子立刻赶去找东西了,要知道这国师府上,国师常常不在,然则国师却是富得流油,这在这个以并且为主导的国家,看来是格外稀罕了。
叶铭庭站在栏杆处,看着这漫天星宿,眸色深深,他不希望白羽岚卷入这权力旋涡,但又舍不得让她一人回去,索性在这里,也给她弄上几间铺子,让她将心中所思所想给付诸于行动,好叫她别管上太多。
此时的星辰之下,呈纷乱之像,但若有大变动,必有统一归安。
夜里如何想,他也就这般做了,国师府名下,暗中通铺极多,早在不知不觉间,几乎快要挖空国库,他随便分得几处铺子,再通过其他商户转给白羽岚,自然也就不会让人怀疑。
白羽岚起来的时候,早已瞧不见男人的影子,她扶了扶自己被折腾得不消停的腰,十足十地不爽利,虽然没见叶铭庭,却是瞧见了绿意,她想了想先前男人说过的,要将绿意带来陪她,不曾想,竟是做了真。
“夫人,你可算是醒了,奴婢好生担心。”绿意见白羽岚一醒,便连忙迎了上来,眸中尽是担心。
“你是怎么过来的?令羽空竟然愿意放人么?”白羽岚嘴角一挑,带着些微笑意。
按她对令羽空的看法,那厮似乎并不是这般容易妥协之人啊,这来了国师府后,这般久了不见人回去,他会派人来请人的啊。
绿意坐在白羽岚一边儿,又四处打量着这四周嵌暖玉的居室,暗道侯爷的确好生会享受,她不忘回答白羽岚的疑惑,道:“是因为令羽公子现在似乎自己都有点忙不过来,今早便瞧见令羽公子似乎是听人传了什么信回来,随后便匆匆出去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过呢。”
想来是遇见了什么棘手的事儿,是以忙不过来罢。
“可是奴婢今早来国师府上,也没见侯,国师大人在府邸,莫非是忙着同一件事?”绿意有些好奇。
白羽岚打断她,一手搭在绿意胳膊上,扶着起来,便是这穿衣服的时候,也觉着浑身酸软,清理过,但还是有些痛着,思及此,她不由得老脸一红,谁曾想,这在外边儿看起来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国师大人,竟然还略热衷此事。
白羽岚咬牙切齿一番,暗骂了两句将她按在水池壁上又磋磨到晕厥的叶铭庭,禽兽!
眼见白羽岚已然是收拾好了,有叶铭庭的童子便上前来拱手作揖道:“姑娘,大人今早吩咐过,若是姑娘醒了,就带着姑娘去瞧几处铺子,说是赠予姑娘的。”
白羽岚听到这声姑娘后,眉心一跳,不忘叮嘱绿意一番:“切忌平日里,叫我宁姑娘,别穿帮露馅了。”
要她顶着个徽国权柄最大的靖安侯之妻,在这边和‘国师’有什么勾当,这传来传去,总归是要变味儿的。
绿意不知缘由,却还是恭谨地应了声:“是,夫人。”
叶铭庭给白羽岚选择的铺子所在之处,自然是斟酌了好久,既方便他随时能找她,又离那竹公子府邸很远,免得令羽空还老来找人。
绿意跟在白羽岚身后,将白羽岚从马车上牵了下来,打量着这店铺的装缮,喃喃道:“这地方,宁姑娘,大人可还真是在四处都置有家产啊。”
眼前这规模不大不小的酒楼,也就是送与白羽岚的铺子之一,虽则规模不算宏大,但胜在地理位置极好,就在三条街道交心处,却又离官宦人家所居住的大片宅邸极远,还是个......红灯区。
白羽岚瞧了一眼对面儿正在招揽客人的老鸨,嘴角一撇,这种地儿本就客流量极多,看来他还是个做商人的料。
她施施然进了酒楼,那小童也就离开了,而掌柜的自然也就迎了上来,瞧见白羽岚,端的是个谄媚恭敬的态度。
“姑娘,这酒楼的账房,就是我旁边这位,另外啊,还有这些收支都条例分明地记在这账本上,宁姑娘若是要看,便拿去查至于这进账的银子,也有人特定清点......”掌柜絮絮叨叨在她耳边念叨着。
白羽岚忽而打断他,问了句:“这什么都安排好了的,我就直接坐着收银子就可以了么?是这意思?”
掌柜的顿了顿,随即试探回答道:“大人的意思,好似是这般。”
只不过是门面易主而已,其他就无甚分别。
因着酒楼对面的是青楼,这门口进来的,不仅人流爆满,连带着还有一点,那就是这些人普遍喜欢带些女子进来。
白羽岚额头青筋不由得一跳,这些女子陪客,双方还时不时调笑着说些荤话的样子,倍觉令人臊得慌。
“既然他都让我坐着收银子了,我自然是乐得自在,在这儿干坐着,也没什么兴趣,你就把那账本儿给我瞧上一瞧,我对着这看看日后赚了多少钱,能拿多少。”白羽岚伸出手去,摊开,示意掌柜。
反正她就对这些财富格外感兴趣,别的么,他要是不愿告知她,那她就不去了解好了。
掌柜转身就去吩咐着一边的账房,道:“你,去将之前所有的账本,以及总账簿拿过来,给这位宁姑娘。”
小童子可不止告诉她只得这一间铺子,不过大多数是集中在这条街上的,这红灯区,他也当真放心她在这儿随处溜达。
“掌柜的先整理着,我可不是特意查,之前如何,或者有些漏的,我自然是不予理会,只不过,这日后嘛!差不多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言尽于此,那掌柜,我就先去看看其他几个铺子,等我回来的时候,记得将账簿给我。”
她说着,也不再看这店铺,直接往门外大步而去。
其余几个店铺,也都是她比较熟悉的,唯一一处不同,便是又多了个绸缎庄子,白羽岚对这绸缎店铺倒是格外感兴趣,又进去勘察了一下这些料子,眼中不免兴味。
她眼尖地瞧见一匹白色绫缎,对着那店主吩咐着:“你将那白色的缎子拿给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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