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卡不予置词,在她这儿,却也只能瞧见眉眼飞扬,甚是肆意。
未进入院内,已闻其声,却是一个女人的低泣,听着,倒是觉得可怜,不过白羽岚心中却是毫不动容,在她眼中,这般作态,不过也是为了固宠除敌的手段罢了。
白羽岚担心纳卡先进了屋,会做出什么太过偏激之事,是以,就去帮她先推开了门,果然,那女子倒的确是个好能耐的,不过片刻,就将令羽安给请到了她住处。
开门的就是令羽安的手下,而其中一个黑衣男子站在庭院中,看着纳卡的眼神格外复杂,让一边儿的白羽岚都略有不满,平日里待纳卡那般真心,而今竟然这般容易就被挑唆了,实在令人不快。
“殿下。”他朝着纳卡拱手作揖,看起来,倒是十足十地恭敬,但其间却是带着一股子冷漠。
“臣想问殿下一个问题。”
纳卡嘴一撇,仿佛先前那在青楼中调戏旁人的,不是她一般,她挑衅地直视他,又带了些轻佻,语气却沉静道:“问吧。”
“臣的这个丫鬟,究竟是不是殿下派人来强行堕胎的。”他瞧着她,目光如炬。
纳卡捂嘴,噗嗤轻笑一声,上扬了声音,似笑非笑道:“怎么?先前不就是因此请我过来要主持公道的么?这会儿又开始相信我了?本殿可是早就说过的,就是本殿做的,那又如何?你想要惩治本殿么?”
她这般一边说着,一边一步步朝着二人走去,目光带着丝丝挑衅和上下打量。
“卑下自然不敢冒犯殿下。”虽然令羽安现在态度依旧谦卑,然而情绪已经冰冷下来。
“殿下想要做些什么,那是殿下的权力,卑下无权干涉。”这句话算是将二人给划分地泾渭分明,但凡是个爱慕过的女子,也自然该是伤心了。
纳卡还正要说些什么,白羽岚心知她定然又会刺激别人,说些诸如‘敢出轨我的男人,就得受到这种惩罚’类的话,上前打断道:“你不是爱慕殿下么,就算当真是殿下所做,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责任么?无缘无故,你要让殿下接受这突然冒出来的孩子么?别说是皇室太女,便是随便一个大家夫人,想是都没办法接受这种场面吧。”
“我说了,这孩子不是我的。”令羽安忽然像是被踩住了痛脚一般,直直否认,顺便还有些恼意,这个白夫人,分明就不怎么关她的事儿,却还要来管。
不管这令羽安如何想,但纳卡却的的确确是讨厌那个女子的。
“既然不是你的,为何你非要百般护着她?”纳卡冷笑一声,道:“防我跟着防贼似的,说不是你在外边儿一夜风流的,还是被勾引着了,我可都没有怪过你,但你却还要保着这孩子。”
令羽安从前若是听到了如此有醋意的话,该是欣喜若狂,而今,他却是万分纠结地夹杂在情与义之间两难全。
“既然殿下已经将孩子给打掉了,卑下也无话可说,但还请殿下,解除了卑下的大侍卫一职,卑下深感无力陪在殿下身边。”他突然拱手,又半跪下,目光却是直视前方,未看纳卡,直直道。
纳卡气急反笑,他竟然要为了这么个女人,结束这跟了许多年的主仆关系!
“好,这可是你说的,既然你都不愿意了,我自然不会强留,你今日来,就想为这事,那我就成全了你!”纳卡脸色一冷,随后拽过白羽岚的手腕,气力还蛮大,道:“姐姐,我们走!这侍卫长的工作,你不做,自然还有人来求着做。”
半跪在地上的令羽安浑身一僵,然而却是没再开口。
白羽岚被纳卡拽着往外边儿走去,而那个站在令羽安身边的女子,却是娇娇怯怯地软糯道:“公子,是奴家破坏了您和公主的友情。”
白羽岚替纳卡气不过,然而纳卡却是非要走,她也不晓得是哪里来的气力,竟然挣开了纳卡的掣肘,转身就往令羽安那边跑过去,不仅如此,她看着这左右为难的令羽安,即便是俊美的容颜,仍阻挡不了白羽岚如今心中厌恶。
心念一动,随即,她一巴掌就扇在了男人脸上。
令羽安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眼神,随即冷声道:“这可不是在徽国,让你为所欲为!”
一边的女子也轻声喊了一下,随后想要抬过男人脸瞧瞧伤口,然而却是被他一下避开了,那女子眼中一闪而逝地嫉妒。
“你这个女人,不论有什么理由,怎么能以下犯上,打少爷呢!”那女子哆哆嗦嗦地指责,因为被迫堕胎,现在伤口还未好,本就病恹恹地要靠着丫鬟搀扶,此时突然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也就软了身子,将倒未倒,最终直接靠在了令羽安怀中。
白羽岚看着刺眼,又觉心中郁结,纳卡是独占欲太强,而且因为长期身居高位,处事自然任性极端了点儿,自然会被这女人给激地不轻。
“这一巴掌,我是替纳卡打的!”白羽岚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你放了手就两不相欠了么!你在徽国的时候,对纳卡又做了什么,你还记不记得!”
纳卡赶紧走过来,道:“姐姐,不要说了,这人本就是没心没肺的,没了他,难道我堂堂一介太女,还找不到优秀的男人了么?我看这令羽府上,公子也还多得很。”
白羽岚用手捂住纳卡的嘴,制止了她继续说话,否则,还不知又要说出些什么惊世骇俗的。
“纳卡是什么性子,你再清楚不过,你从前能宠她,那现在,你是因为腻了所以也就难以容忍了么?随随便便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就对她失去耐心?你心中对她的所作所为,以你的聪明才智,不早应该猜出来了么?可你并未阻止,却反倒是将这一切都怪在她身上,从前既然你在徽国做过那般事,永远就不能等同于未发生过!”
白羽岚一通斥责,这样左右为难后,便放弃掉自己的爱人的男人,就是懦夫一个,她最讨厌的,便是这种懦夫!
给予一人一个东西,再拿走后,难道就能回到他未曾拥有过这东西的时候了么!
“不负责任!不管这孩子是不是你的,但你现在这态度,就是夹在几方情感之间,要做个龟缩安全区的懦夫,若当真如此,纳卡不与你一起,那也是好的!”白羽岚这回倒是一把拉过茫然的纳卡,将人带离了令羽府。
途中还遇见了怒气冲冲的令羽家主母,本来这位主母在瞧见白羽岚这张面孔的时候,是想要斥责的,然而皇殿下在眼前,自然也就不敢动作,反而是恭恭敬敬地将二人送走了。
李慧兰想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就觉头疼,她最爱大儿,大儿与公主也算是青梅竹马,如今公主地位也算是稳固,而二人几乎也快要定情,这最开始本是要将那齐家女结亲大儿的婚事,都给她推给了五儿,但现在,这突然冒出来的怀孕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儿?如今这一个个的,都没个让她省心的。
李慧兰美目上挑,扫视了那病恹恹的女子,现在还靠在令羽安怀中,见了她,就畏畏缩缩地想要脱离开令羽安的手臂,温婉着声音,道:“容怜见过夫人。”
令羽安还沉浸在先前白羽岚那当头棒喝中,没回过神来,容怜避开了身,他也没去扶着。
虽然容怜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但李慧兰可不是什么圣母心,登时就怒斥自家大儿,道:“安儿,今日里,你可是怎么回事儿?啊?你竟然是不想要待在公主身边了么?当初你父亲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这才让你进了宫,做了大侍卫,你呢?”
令羽安垂眸,他是个孝子,自然是要百般听取母亲的教诲,见他沉默不语,李慧兰反倒是倒抽一口气,指责道:“你竟然对公主大呼小叫,你这是要连带着我们令羽家受累么?还有,这个女人是谁?你可从来没有和为娘的说起过,怎么,孩子大了不由娘了?”
“她,她是......”令羽安吞吞吐吐道。
在母亲面前,才是最不能暴露这女人的存在,良久,他叹了口气,终究什么都没说,而容怜却是瞄了一眼令羽安,随即试探着回答道:“怜儿是公子的通房丫鬟。”
令羽安背脊一僵,然而还是默默的,没有说出什么话,至于李慧兰,却是脸色极黑,难怪这素来与大儿子交好的公主,今日里竟然如此大发脾气,恐怕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她的消息倒是没错。
“是你,怀了我安儿的孩子。”她肯定道。
“是,是怜儿,不过,”容怜怯生生道:“已经被公主赐没了。”
不想,李慧兰倒是哼笑了声:“没了倒是好,我倒是不晓得,这偌大的令羽府上,竟然也是龙蛇混杂,让你这小丫头也给爬上了少爷的床!”
“母亲!”令羽安出声,制止李慧兰说下去。
“来人,将这小蹄子给我带下去,重打三十大板!”李慧兰美目凌厉,嘴角下撇,对这小女人,十足十地厌恶至极。
容怜登时就被吓得花容失色,瞧着令羽安祈求道:“公子,救救奴婢。”
她现在才刚流了产,就要被拉出去打三十大板,这夫人是想要了她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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