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必担心,那日母亲离去之时,我就有些不放心,派出去的人没有跟得太近,虽然不至于了解母亲的行踪,但总归是知道她现在平安无事。”叶铭庭宽慰道。
不得不说,他在这些事情上做的一丝不苟,也着实没什么能让她操心的。
“你要是将这些事情都做完了,我平日里,倒是闲的发慌,连个操心的事情都没有,你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这样妥当,于我来说,倒是不习惯,我总想着也能为你分担些什么。”白羽岚有些忧愁道。
这就是她心里万分担心的,如今这铺子虽然开的红火,但她觉得叶铭庭这事儿吧,总归是一个普通的富商难以给予支持。
“夫人何必想那般多,既然为夫说了,那夫人就安心呆在我身边就好,夫人不必做那么多事,你要学着......”他突然夹了一筷子她喜爱的兔子肉放在她的碗中,凝神专注地看着她,道:“学着依靠我。”
他自然是晓得的,他的夫人最是独立,尽管很多时候会假装着开玩笑说,要傍上他这么个恶势力的大腿,但一直都在自己解决眼前的麻烦,大多时候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选择去依靠他。
叶铭庭微暗了眼神,他并不希望夫人这样做,因为这样,他总有一种她会随时离开他眼前的不安感。
白羽岚以最快的速度将午膳用完后,就一直待在小厨房里面,叶铭庭记得她在侯府里面也有个类似的小厨房,担心她在这里住着不习惯,就又给庄子里砌了一间琉璃小厨房,供她自己在里面捣鼓一些糕点或者美食。
白羽岚忙活了许久,耳边好似还不断地在回想着叶铭庭说的那番话。
学着依靠我......
“夫人,夫人,火大了,方才烘焙的糕点都焦了。”随着绿意的一声惊叫,白羽岚这才回过神来,见那火势的确是被她控制的有些大,本是想弄出一点微焦脆感的酥,但没成想......
“夫人,这是您第五次失误了,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绿意不由得有些担心道。
看夫人今日这状态好像都不在线似的。
白羽岚摇摇头,笑了声:“哪里有,方才有些走神罢了,我们继续吧。”
说着,她将那没烤好的一笼给放在一边,道:“这些虽然没烤好,也只是卖相不大好,但味道还算不错,就送给府上的下人们吃吧。”
绿意努努嘴,道:“夫人,这次你可不能走神了啊,这合欢膏都快要被你给用完了。”
“不会了。”她笑笑。
白羽岚常在那铺子里要的合欢膏,并非是用在身上的,而是一类由许多花卉碾碎在一处,然后做成的一种奶油状的东西,在糕点做好后,就可以涂抹在上面,算是添了一点香味儿,还有些蜂蜜似的甜。
不过,这京城中倒是没见几家喜欢用的,估计是用的不好,因为这东西若不再加些,就会过分腻了,反倒失了糕点的原本味道。
她这回将脑子里想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都纷纷给甩干净,才好生做起了糕点,这回倒是一气呵成,丝毫都没有出错。
“将这些做好的,放在窗口去晾一会儿吧,明日里好成型,早些将它们装盒了,我带过去。”白羽岚吩咐道。
她晚上回去睡觉的时候,叶铭庭却早已躺在床上睡着了,就连她上了铺也没发现,她想起来那个痣,不由得皱眉,翻身过去将叶铭庭的手臂一侧长袖撩起来,果然看见那颗‘痣’竟然变大了,而且就连这位置都从小手臂,跑到了肩膀处。
“这东西,莫非是个活物?”白羽岚心中有些焦急,推搡了叶铭庭两下,又用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脸,道:“夫君,夫君,你醒醒。”
她连唤了好几声,叶铭庭总算是梦游似的回了个‘嗯’字,就又继续睡下了。
白羽岚心中不安,凑过去将身子靠近他的胸膛,这才心有戚戚焉地勉强入睡。
次日侯府那边的人像是催的很急,但叶铭庭却还是比她起来的还晚上一些,她心中越发疑惑,托凌锦去找了聂青和过来问情况,此时叶铭庭正好要去侯府那边见那个拓跋弘毅。
“啧啧,小夫人,我这倒是许久没见你了啊,离了我这神医,侯爷看来也是不大行了呢。”聂青和一过来,就开始洋洋自得地自夸起来,让白羽岚不由得满头黑线,她瞥了他一眼道:“我这回可是要找你过来问正经事的!你可别来同我扯这些。”
聂青和这才收回了那副表情,还一脸委屈似的道:“小夫人真是一回来,就这么凶残啊,一如既往。”
白羽岚又给了他一个眼神,直皱眉,这人才勉强正形了起来,道:“小夫人说的这个事情我都知道,只不过侯爷这颗‘痣’,我猜是有心人特意弄在侯爷身上的一种毒素,只是我看这东西,倒是没有影响到侯爷的性命,所以到现在也没看出来这是个什么。”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皱眉道:“只是侯爷有些嗜睡了,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今日你与我说的这个情况,我觉得这件事颇有些严重了,小夫人别担心,我会再去调查一番的,侯爷若当真是出了个什么问题,我定然会负全责。”
看他这般信誓旦旦的样子,白羽岚也放宽心道:“他这嗜睡,倒是有几分一睡不醒的状态,你定要多上心!”
毕竟,若真是突然不醒......与死等同。
叶铭庭回到侯府的时候,就见拓跋弘毅已经坐在了待客前厅的客人椅子上,见他走进来,眼神中带着审视,甚至还有些耐人寻味,叶铭庭扫过去一眼,但拓跋弘毅却丝毫没有收敛,他有些不悦道:“拓跋皇子的礼仪便是这么学的么?”
拓跋弘毅冷哼了一声,格外不爽道:“侯爷倒是比我这北疆来的粗人更加没有礼仪。”
“哦?”叶铭庭大步走向那主人位置上的太师椅,拂袖袍坐下,皱眉道:“拓跋皇子这话从何而言?”
“侯爷因为前妻一事,已经不近女色,好龙阳,竟然还打着算盘去求娶我家公主,实在是令人愤慨!难道侯爷这隐瞒一事,就是你们的礼仪?让我这妹子......”拓跋弘毅这个准备说独守空房几字,又想起来拓跋雨灵这几日里与他明里暗里说过的话,住了嘴。
而叶铭庭,在听见拓跋弘毅说好龙阳一事后,就清楚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多半是和白羽岚在一处的时候,被这人给瞧去了,他不由得有些烦躁地揉了揉额角,道:“我徽国喜好貌美之人,又何谈男女之分?”
更何况,又并非他求娶拓跋雨灵,分明是他施了一计,拓跋雨灵便自愿地追随而来,这拓跋弘毅说的好没有道理。
拓跋弘毅被噎住了,又想到那日在皇宫中见到的那个蓝衣公子,用折扇在他胸前划着一道弧度,还若有似无的......
那个小哥儿,倒也真是个貌美之人,他冷哼一声,难怪连这个靖安侯都有些被迷恋了,不过那毕竟是男子,没有生儿育女的功能,对他妹子倒是也没多大危害。
“拓跋皇子这次来,只是说这么一件事,未免太过浪费本侯时间,没有别的,本侯就先走了。”叶铭庭坐在这儿还没多久,心里早已难耐,他对这些人可没有什么兴趣,总来打搅他,午膳还要去白马寺,估计乘马车都还得有一段时间。
拓跋弘毅听见他这一番话,越发有些不满道:“侯爷倒是好兴致,四处东奔西走,几乎都不在侯府中停歇过。”
平白佳宁他的妹子冷落在这偌大的侯府中,这还没嫁过来,只是待嫁,就这么做了,日后若真是住在里面,岂不是......
“我这次来,是想让侯爷和我合作一次,花灯节出事那天,我不小心抓着了个人,一询问,这才知道是侯爷的人。”说到这里,拓跋弘毅的眼神中出现了某种狂热,道:“虽然我知道靖安侯只手遮天,但这件事暴露的话无疑会让一众大臣也不再忠心,毕竟这里面,有好多,也是他们的女眷,至于端妃......”
叶铭庭听完拓跋弘毅自以为是威胁的一番话,脸上却是毫无波澜,他心里明了,也很是清楚,当日做这件事的人,要不就是被灭了口的,余下心腹通通收归麾下,但也都遣送到了训练营,其中并无一人损失。
他冷笑一声:“拓跋皇子打得好算盘,只不过这随便一个人栽赃陷害本侯的话,也要有人相信才好,这无凭无据的,就要人来诬陷本侯,倒是好胆量,若是这大街上仇官者随便发布些妄言,便将那些官者纷纷关押,那岂非让众人贻笑大方。”
叶铭庭如此冷静,是拓跋弘毅意料之中的,一个只手遮天的快成为幕后摄政王般的存在,怎么可能摆不平这种事,只会镇压而已。
“这番话,是在下失礼了,只不过侯爷想必也很需要北疆的王印吧?”拓跋弘毅忽然意味深长地冲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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