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岚敛眸,静静地看着这上面的一切,面无表情,片刻后,朝着甲板上的尸体,踹了一脚,皱眉,有几分不悦,道:“最近这莲城,许多人都很猖狂啊。”
被她踹开的那个尸体,一翻滚过去,便露出一个能够看清楚的令牌,白羽岚在一边看见后,忍不住吐槽道:“这莲城最近还总是搞一点窝里横,分明这外面的人,都开始对这里虎视眈眈了。”
但是就算是她现在这般不认同,也丝毫没有改变这样的事实。
“夫人,您是发现了什么么?”芍药从一边走过来,拧眉道:“没想到,现在事态已经闹得这样严重。”
这个组织,应该还勉强算是在这里的一个暗杀机器,通常,它都潜伏在暗处,平常倒是也没什么人能够知道它,但是这个地方,接单子,也是需要验证一定的可行度,甚至是有原则性的,但是为何会突然来袭击沣令的船。
这一点,让芍药觉得可以琢磨一下,她想过这位沣令的身份,但是又无从查起,这么一个人,船上的人,看起来也是不凡的,再加上,因为这件事,在官府那边闹大后,难得的是,那边竟然好似还是有意不提及这艘船的来历。
思及此,芍药似乎又有意提了一下,白羽岚有几分烦躁道:“这件事,到此为止吧,你管那么多了。”
说着,她看向正被管家扶着的沣令,神色莫测,虽然他们可能会是这一整件事的出事根源,但是她还是没办法,就在这会儿,就直接将人给丢掉,说到底,这个沣令,虽然来路不明,但说到底,还是对她尚可,至少是没有做过什么危害她的事情。
人都是这么有私心的生物,一旦这个人对自己很好,那她就可能会宽容他一把,而没有考虑到更多并不关于自己身份的事情,说起来,大道至上者,也只有少数人而已。
思及此,白羽岚忍不住皱眉,十分烦心地不去想这些事。
管家似乎也没有非得要白羽岚去帮助他们的意思,两人对峙着站着,那管家皱眉道:“夫人不必觉得太过有心理压力,我们打算在此之后,就离开莲城,是不会让夫人有过多连累的。”
说着,沣令已经慢慢坚持着站稳了身体,但还是在管家肩膀上,搭过去一只手臂,以此来稳住自己的身形。
白羽岚看着这一幕,又忍不住皱眉头了,她叹气道:“你们若是现在就离开,到时候追杀的人,恐怕会更早将你们截下,若是因此,就算是我再去,也救不了你们,尤其是这位公子的身体,似乎是还没有痊愈吧?这样的情况,就算是走,也走不了多远。”
管家显然也在犹豫,见他身形一顿,白羽岚便继续道:“去百花坊吧,那里龙蛇混杂,想来,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发现。”
管家有几分神色莫辨地看着白羽岚,像是不清楚,之前自己还想杀了她,也明确表达过这个意思,但是现在她,竟然就因为要报恩这种事,就一直过来对他们倾力相助?这样说来,这个逻辑,似乎是有那么一点奇怪呢。
“之前,为何你还要这样帮助我们?”管家犹豫着道。
白羽岚在一边,心里忍不住暗骂一句,你现在倒是知道,之前对我做的事情很过分了?
但是她嘴上倒是没有再这么说,反倒是笑了声,无意道:“那是因为我善良。”
管家有几分惊愕,但是最终还是化成了一声叹息。
最终,他还是答应了白羽岚的说法,去了百花坊。
若说百花坊这个地方,就算是四人一身破破烂烂走进去,才会受到众人的目光,毕竟这里几乎是没有穷人,但如果是一身贵气,或者身上带伤,反倒是不足为奇,因为这三教九流,可能都会出现这种问题,遇上些仇家的事情,或者其他。
四人进去的时候,几乎是没有人关注他们。
等到沣令进门后,管家这才松懈了大半颗心,白羽岚和芍药坐在两人对面,看着沣令轻巧地半躺在那张床上,管家也没有顾忌着有两个女子还在对面坐着,就直接给沣令解开了外袍子,上面深深浅浅的,都是伤痕,但是因为浸水后,像是有些发胀,看起来,就越发碍眼。
白羽岚忍不住皱眉,叹气,带有几分控诉意味道:“他这都是在遭的什么罪啊。”
她这一声声的,让本来还觉得不算疼,眉头都没有皱上半点的沣令,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嘶了一声,道:“你不要在一边说了,我这种人,本来也不会很太平地活着。”
白羽岚倒是不赞同道:“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非得必须以一种方式活着,到现在为止,我看见的人,都是这样的,你要是真的不想做什么,那就不要做了呗。”
沣令冷哼一声,斜睨了她一眼,很是烦闷道:“你以为,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是这般容易的么?这世上,一直都是身不由己,你支使过的太过幸福了吧,不知人间疾苦。”
白羽岚被这沣令最后一句话给点燃了,瞬间就有点生气,她烦闷道:“我一直在想着,你这个人怎么嘴巴这么毒,我之前可也是一直在四处流浪着的,还要带着两个孩子,怎么就一直不知人间疾苦了?”
她这么一说,沣令立马就住了嘴,心中一阵五味杂陈,他在白羽岚面前,竟然丢了很多次关于自己的修养,如此无礼地去质问一个救了自己性命的人,这实在是叫人觉得很不对的。
思及此,沣令心中有些憋闷,也就没再继续说话。
白羽岚也懒得理会他,自然也不愿意再去给自己找不快。
整个房间里的氛围,在一瞬间沉默下来。
芍药在一边总算是坐不住了,在一边帮腔道:“夫人可是救了你的人,你可就这么和救你,现在还帮着你躲避仇家的人说话呢。”
话语之间,尽是讽刺。
但是沣令完全没法反驳,良久,他叹了一口气,道:“抱歉,这件事,的确是我的问题。”
见他率先认错,芍药在一边,自然也没办法再去斥责他。
“不过,你们究竟是做什么的?从哪里来的啊?这次来莲城,是有什么,要做什么事情么?”见沣令与他们的态度和解,芍药心中冒出来一连串的问题,也都从嘴上吐露。
沣令叹气道:“抱歉,这位姑娘,在下实在没法告知你。”
看起来,应该是个很神秘的地方喽?芍药暗自想道。
她忍不住叹气一声:“既然没法说,那就算了吧。”
但是,这艘船与这莲城最近发生的事情,可能还是会有联系的?
但是太多推测,也都并没有实际证据,这样一想,芍药又平静了很多。
沣令身上的伤口,绝非是仅仅因为刺客的刺伤,而形成的,甚至是有很多,像是陈年旧伤,但是白羽岚毕竟算是一个外人,自然也没法去打听这些,好似也有些不对。
沣令背上上了药后,管家也就退到一边,沣令稍稍在身体外面披了一件袍子,他身子绰约,在这件宽大的袍子里面,倒是显得有几分味道。
白羽岚撇开眼去,她最近还真是胃口变换了,竟然看着这种小鲜肉,也觉得还算不错。
“你叫什么名字?我总是不好这一直叫你那个公子那个公子的吧?”白羽岚忍不住询问一声。
“嗯,夫人叫在下沣令就好。”
沣令是他在中原翻译出来的名字,至少在这边,是不会有人能够人听出来的,所以就算是告诉她也无妨。
他颔首,比起之前那毒毒舌而又嫌弃人的形象,好了太多,完全看不出这竟然会是一个人。
半天后,白羽岚总算是忍不住开始道:“你年纪多大了?”
但是这话问出来,倒是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半个老流氓似的,似乎是在觊觎着别人似的。
沣令同样有些尴尬。
白羽岚这才打圆场道:“你不要想太多,只是我看着你,觉得很年轻,这才多问了两句而已,看你年纪也不大,就像是顶多二十出头,仅仅是好奇而已。”
沣令这才抿唇道:“其实,这位夫人,您应该比我年纪小,毕竟,我已经快三十了。”
白羽岚忍不住挑眉,有几分讶异道:“三十?”
她怎么完全看不出来,这个家伙怎么保养得这般好?看起来如此年轻,完全想象不到......
沣令忍不住皱眉,他在别人眼中,年纪一直偏小,毕竟自小在那样一个环境下长大,不过,他有些恶意地想到,没错呢,他现在和夫人的丈夫,也还都是同一天生辰的双生子呢。
但是话到嘴边,沣令就很是厌恶那位现在掌握权势的兄长。
“在下的确是接近三十了。”他笑了一声:“只不过,夫人看着我,莫非是有别的想法,这么在意我的年龄?我只是看着小一些而已,但是性情上,完全不是夫人想象的那般。”
白羽岚倒是知道他话中含义,联想到秦羽也是个这样的角色,抿唇道:“大概,我也认识个和你很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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