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铭庭听见‘范隐’这两个字,面色一瞬间就变了。
“竟然是他,定然是早有预谋的。”白羽岚提到这件事,并非偶然,范隐又是故意透露,估计现在也能预计到白羽岚要将这件事告诉他。
在他眼中,其实一直都很介意范隐这个人,因为他本该早就被他斩草除根,却因为白羽岚的一句心软,又放虎归山了,他知道自己的夫人是这样的性子,但是在流放的过程中,曾经在中途派人去将他追杀,好叫他死在路上,但是竟然直接被他逃了,要说他没有算计,叶铭庭怎么都不会相信。
“那个东西,现在在我身上,我来的时候,就将它藏在衣服里面了,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说到这里,白羽岚不免有些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她翘着腿,满脸都洋溢着一副你来夸我的这种表情。
白羽岚将书房的门给关好之后,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将层层叠叠繁复的裙装脱掉,就剩下一件单衣之时,叶铭庭这才看见白羽岚的背上紧贴着一幅画,她将那幅画靠着自己的后背放着,只要她自己不勾着腰,那幅画也不会被折掉,也不会被人发现,她身上没提什么繁重的物什,繁琐的宫装,袖中也没法放下这么大一幅画。
叶铭庭像是明白了她来京城,为何会穿的这么华丽。
“难怪。”叶铭庭好笑道:“我就说之前你是不太喜欢穿这些太过繁琐的衣裳,觉得它们实在是太麻烦了些,但是来京城的路途这么长,这么繁琐的裙子,定然更加麻烦,所以你竟然是为了带这么一幅画。”
白羽岚白了他一眼,随后将那幅字画递给叶铭庭,声音不自觉就压低了:“你且看看这一幅字画,究竟是有什么玄机。”
叶铭庭接过,随后仔仔细细瞧了一眼,但他第一眼倒是直接看上了那印章,摩挲了一下,立马就找出了问题所在,随后挑眉看她:“这太明显了。”
白羽岚忽然不知该如何与他说,这种机关在他面前这样简单的话,那没理由范隐到现在都不晓得,以至于找这个东西花费那么大劲儿,到现在连究竟是哪一幅都不知道的好吧......
“其实并不好找,如果你不告诉我这幅画有玄机,我也猜不出来,但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现在就只有这里不同了,我猜的。”叶铭庭顺着她来,笑着道:“这上面是我父亲题字,爷爷盖章,现在民间恐怕也找不出来,既然留着,还有机缘让夫人得到,可见不是凡物。”
白羽岚抿唇,凑近叶铭庭,快将身子都贴在他身上,靠近他的耳朵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皇爷爷很有可能在很久之前,就将这未来的皇位给确定了?但是你的父亲可能是个仁厚之人,并未将这件事告知旁人,以防兄弟阋墙,再者,老皇帝年轻时候,突然就起了杀机,难道没有一个起因么?”
她越是这样说,越是叫叶铭庭开始重新反思这一整件事。
“夫人。”叶铭庭忽然将靠近他的白羽岚一个拦腰抱过去,在她的额头轻轻啄了一下,道:“你可真是我福星。”
白羽岚将这幅字画摊开后,认真地琢磨了一下那个印章,随后向叶铭庭询问道:“你父亲的遗物,要不然你自己来?”
叶铭庭笑了声,顺手将那画拿过去,道:“其实我并不是很在意这究竟是不是遗物,不过为夫想必比夫人更加精通一点这种机关暗器。”
说着,叶铭庭在那幅画上面摸索了一下,随后从书桌里面拿出来小工具,从这幅画的印章那处小心地开始刨,弄下来散落的金粉,白羽岚在一边倒是看得目不转睛,这种精细的活儿,叶铭庭做的倒是也挑不出什么差错来,印章上面抹着的那一层金粉消失后,下面便出现另外一种颜色的印章图样。
白羽岚的眼睛亮了一下,没想到这几位前朝的人,竟然这样有想法,这遗嘱,莫非就是与这个一体的。
叶铭庭十分淡定地将上面的一层刮完后,就取了另外一种工具,随后在上面进行涂抹,不过一会儿,上面的印记就在渐渐消失,随后这幅字画终究显露出它本有的色彩,一行行字逐渐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几行字,看的她整个人都格外激动,她还真是误打误撞地得到了这个东西。
修整到最后,叶铭庭就将中间隔着的这一层有着字迹的白纸抽调,下面压着的,就是前朝老皇帝留给叶铭庭亲生父亲的圣旨,在他死后,叶铭庭的生父就可以凭借这个圣旨,荣登大典。
白羽岚倒抽一口凉气:“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就会随便流失在民间?”
叶铭庭挑眉,意味不明道:“夫人是在特殊的地方拿到的,可见它不仅仅是简单的民间,只是叫一个不会被人怀疑的人代为保管而已,就像我的父亲生前的那些部下们,在父亲死后,便纷纷保护在我的母亲身边,有朝一日能够报仇雪恨,并且夺回本该是我们拥有的东西,不过我一直都没随他们的愿。”
最后一句话,白羽岚是相信的,叶铭庭若非是考虑到这些百姓,也不会像是现在这样一直退让,毕竟,不论如何,外忧内患,兴,百姓苦,败,百姓愈苦。
“将这件东西收起来吧,现在皇帝已死,合适时机,再拿出这个,比更加早拿出,要有利一些。”白羽岚建议道。
这日夜里,宫中就又发生了变乱,皇帝的尸骨还未凉,宫中仅有的几位皇子还没将叶铭庭这个权势最大的侯爷给弄下去,就开始上演兄弟阋墙的戏码了。
白羽岚听见这消息,嘴角一勾,止不住地露出一种嘲讽的神情,在茶壶里面,又添了一勺细碎的江南新茶,与绿意讲道:“现在估计最烦的是太子,他肯定没想过他这一群兄弟,倒是更加不成材。”
“宫里面,现在要侯爷进去,说是想要侯爷去做一个见证人。”绿意在一边为白羽岚盛上一盘小零食。
这都大半夜了,外面一片漆黑,隔壁的老爵爷的狗今日吠得比往常什么时候都要勤快,月明星稀,平常夫人这时候都睡了,今日里倒是精神的很,还要吃上一些糕点,想必也是担忧着侯爷。
“这事儿,我已经知道了,他们宫里的人,在这几个皇子没闹起来前,不还一致对外么?现在这闹起来争皇位的事儿,想必那有心计的二皇子一党,还有那个看起来温润的六皇子一党,估计都在惦记着呢。”白羽岚也不用筷子,直接用手剥着毛豆,一口一个。
“可是,夫人就不担心侯爷的人身安全么?”绿意在一边倒是显得比她还要忧心一点:“侯爷现在有那么多人盯着,这要是进了皇宫,到时候出不来了怎么办?”
“不会的,虽然是多事之秋,宫中盯得紧,但是叶铭庭怎么会是那种不思考的人,想必现在已经有了对策,他在过去的时候,就应该想好了退路。”白羽岚又吃了一个毛豆,漫不经心道。
绿意在一边,暗叹一声,夫人这的确是很心大了。
不知不觉的,白羽岚就将这一盘子的毛豆,全给吃光了,还意犹未尽地叫绿意再拿来一碟子。
等到白羽岚都吃完了三碟子的毛豆后,叶铭庭人还没有回来,白羽岚这才有些坐不住了,绿意在一边很轻易地便看出了白羽岚的神情变化,在一边建议道:“夫人要不要奴婢去打听打听,也能够晓得侯爷现在人究竟在哪里。”
白羽岚抿唇,思忖片刻后,起身,秋日的夜里刮着的风稍稍有一些冷,绿意见白羽岚走出去的速度有一点快,赶紧地攥紧了披帛,跟上白羽岚的步伐,在白羽岚的背后,给她披上。
屋外一片黑漆漆的,守门的仆从大多也精简了,大部分人都去睡觉了,丝毫看不出来现在这紧张的氛围。
门口的守卫瞧见白羽岚过来了,连忙后退一步,应声道:“夫人,您是要出门么。”
“侯爷今日几时出门的?”
那侍卫也有点懵,但还是恭恭敬敬地回答了白羽岚问题,道:“侯爷是今日傍晚那会儿出去的,现在还没回府。”
白羽岚点了点头,她这就算是再心大,现在这种时候,也不免有些担心叶铭庭现在的情况,尤其是现在宫中又是那般情况。
侍卫在一边看着白羽岚站在那儿,前前后后来回踱步,像是有些焦虑的样子,侍卫在一边想要插话:“夫人不必着急,如果这宫中当真是有事的话,宫里面会传出来消息的,侯爷身边也会有人来报。”
但是这短短几句话,根本就没有让白羽岚的心情变得更加平静,反倒是更加焦虑。
若是当真劣势,指不定宫外围了一圈士兵,消息根本就传递不出。
半晌,她将自己身上的披帛往身上拢了拢,还是做出了决定:“现在给我备一辆马车,我要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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