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副统领有一点地疑惑,但毕竟是跟在叶铭庭身边许久的人,即便是个武夫,好歹也算是能够明白一二叶铭庭的做法,低沉有力的声音,诚恳道:“是,谨遵陛下吩咐。”
白羽岚也打算直接走到叶铭庭身边来找他,但是却被叶铭庭给制止了,后者皱眉道:“夫人还是不要过来了,绕着走吧,免得这些脏污的血渍污染了夫人的裙裾。”
他很少和白羽岚谈起与刺杀、争斗、战争相关的事情,尽管他一直觉得自家夫人貌似对这些还很感兴趣......
“回去之后,再换上一套就好了。”白羽岚直接大步走过去,站在叶铭庭身边,看着他有些不赞同的眼神,不由得好笑道:“难道日后你在战场上,我若是要去找你,岂不是还要害怕那些死在沙场上的尸体么?”
说着,她自己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吉利,随后补充一句:“不过我可不希望有那么一天,若是这皇朝里,还需要你去御驾亲征的话,那也没什么将才了。”
国之将亡,也没什么可说了。
叶铭庭终究没说什么,也就随了她去了,反倒是要先去处理眼前事,吩咐副统领,道:“另外一批人,全部关进天牢里,那几个头目拉出去斩首示众。”
那副统领执行力十分强,对于也迷你给她弄个所下达的命令,通常只有‘是是是’一句话,格外服从。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等他退下之后,白羽岚才审视着这些歪在地上杀死的一批人,皱眉道:“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和长相,也不像是什么异域人,都是些太子的亲信,中原人,难道你们就没抓到些别的种族的人么?”
此话一出,叶铭庭显然有些讶异,随后他转过头来,道:“夫人怎么会想到这次谋反和番邦人有联系?”
他这话说的语调平稳,像是更多的诧异,并不在于什么有关于番邦异域人的参与反叛,更多的是为何白羽岚会晓得这件事。
“今日里有个小太监突然来找我......”白羽岚将今日傍晚的事情与他说了一说。
叶铭庭这才恍然大悟,随后心生警惕:“这倒是例外,这个人竟然这么快找到了你的宫殿,还想将你骗做人质,还真是有些头脑,不过他这算盘注定落空,毕竟我的夫人可是这么冰雪聪明的一个人。”
白羽岚可不想理会他这张口随意就来的夸赞,敛眸道:“你知道这七皇子的部下和那些番邦他国人,有联系?”
叶铭庭怔了一下,随后笑道:“自然。”
这所有的事情,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不会留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白羽岚虽然并非是头一次觉得叶铭庭精于算计了,但是这会儿,她越发觉得自己对于他的权术,以及在徽朝上下的掌控力,根本就没有一个真正的认识。
思及此,她不由得说出心中猜测,道:“你知道他们其实和番邦人有联系,但是你就是想着要给他们安上一个叛国的头衔,因为这样的话,他们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和北疆那些胡人合作的话,只会激起民众的反抗情绪。”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徽朝国内的普通争斗了,一旦涉及到那些,只能说,结局都没什么好下场,也无法得到任何人的支持。
她越是这么想,越发觉得事实可以说就是这么个样子,不由得心生一阵寒意,叶铭庭这算计人的能力,还真是更上一层楼。
叶铭庭只是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白羽岚,但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尽在掌握着的感觉,几乎是叫白羽岚在一瞬间就反应出来他的心理。
自己的答案,答对了。
“皇上才是这整个京城里,最精于算计的人。”白羽岚突然幽幽道。
也说不清楚这其中个般滋味。
“即便是再如何精打细算,也是为了夫人能够过上更加安稳的生活。”叶铭庭在一边配合道:“我再如何千算万算,也不会对夫人不利,只要相信这一点就可以了。”
被御林军统领带走的那个人一经查证,果然并非是中原人,而是一个胡人,并且来这个徽朝还并没有多久时间。
白羽岚听着下人说道的这个结果,倒是有些稀奇,这个胡人在京城里没待多久,竟然都能够直接混进了宫里面,在她面前开始撒谎,并企图哄骗了?
这件事暂且搁置下来,菜市场直接拉出去行刑的一干逆贼,倒是再一次惊动了皇宫,就连白羽岚这儿,都少不了来几个为自己的孩子求情的人,毕竟这其中有很多家臣也只是年轻一代参与了这个逆反的行动,大多数家臣还是理智的,毕竟身在朝堂看过那么多的暗潮涌动。
他们自然也明白,有些事情都自成定局了,没个什么比较大的转机,几乎是没法改变,自然就懒得去试一试了,指不定还要将自己的命给搭进去。
这会儿,下人还在一边没说上几句,又有人登门拜访了,白羽岚瞧着这有些夫人的确是可怜的紧,再者她们的孩子也的确是命不久矣,也就并非是婉拒所有的人,还是接见了一些人。
这穿着深青色宫裙的夫人,头上只戴着一个简简单单的碧玉簪子,尽管这行动还颇算是优雅得体,但是这脸色已经是止不住的苍白了,走起路来,也是虚乏无力。
她一见到白羽岚,眼泪就直接往下止不住地掉,抽抽噎噎道:“娘娘,想必您也知道我的来意,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孩子啊,他也是不得已才选择去做这种糊涂事的,我早就劝说过,但是他不听,反倒是又偷偷摸摸地跟去了,他本质里还是个好的......”
这接下来的话,无非是白羽岚都快要听得腻烦的那些话,说自己的孩子多么多么地无辜,又是多么多么的好,但是一不小心行差踏错,希望她能够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白羽岚听着听着,端了一杯茶喝了口,涮了涮嗓子,道:“不论你的孩子有多无辜,那刺杀皇帝,打算谋反的罪名,自古以来,就没几个活的成的。”
这妇人的脸,又卡白了一点。
白羽岚继续道:“再者,若是今日里侯爷出事,你这孩子倒是要飞黄腾达了,又可曾想过沦为阶下囚的皇上呢?”
这妇人渐渐沉默。
“你听说过今日里来求见的那些妇人那么多,有几个我答应过要为她们求情?”白羽岚继续道:“不过是觉着你们太过可怜,毕竟这做父母的,若是孩子没了,这日后老了也没什么保障,这才接见你们,更何况,若不是皇上足够仁心,别说你们的孩子了,这种罪是要株连九族的。”
那妇人猛地倒退一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口中想要继续求饶的话,也觉得久久说不出口。
白羽岚加你她神色如此苍白,虽然心中闪过一些怜悯,但食指仍旧颇有节奏地在桌案上敲出十分有力的节奏,随后她皱着眉道:“再者,你有没有想过,若是通敌叛国,这罪名又是如何算?”
那妇人算是彻底被白羽岚的话击溃了,结巴道:“通,通敌叛国?”
这可是在徽朝建朝以来,最大的罪名之一,谋逆一条,还通敌,她完全没想过自己的孩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白羽岚倒是也不怎么在意妇人的表情,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她今日倒是没和几个人说过这个罪名,毕竟叶铭庭这颇有心计的样子,从前几日里,就一直映在她的脑子里,叫她有些不待见他。
“夫人,喝口水缓缓吧,您的神色看起来不太好呢。”湘儿也不知是在哪儿冒出来的,突然在一边给那个夫人递了一杯茶过去。
那夫人哆哆嗦嗦地喝了茶,放在桌案上的时候,都不小心将被子放重了,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白羽岚扫了一眼今日的湘儿,她还是穿着一身粉色裙子,但是已经从普通人家的衣服,变成了宫装,头发半披半梳成髻,象征着少女的身份,五官倒是长得比较秀气,也还算是可人,来了椒兰殿后,看起来有气色一些,也不知是不是擦了一点淡妆。
她看向白羽岚的神情,带着一如既往的温顺,瞧见白羽岚也在看她,连忙解释道:“我一直住在娘娘的宫殿里,但是从来都没做过什么事,但是湘儿不想做个闲人,所以打算帮着娘娘做一点力所能及的小事,就为娘娘做了些糕点,正端来。”
白羽岚淡淡地‘嗯’了一声,道:“端上来吧,我瞧着这位夫人现在有些心力交瘁,吃些甜点或许会好一点。”
那夫人听见白羽岚那一番话后,甚至都不知该如何再为自己那不争气的孩子求情,这全无道理可说,她又和这位娘娘没多大的交情。
“多谢娘娘好意。”那夫人也留着眼泪,还是吃了几块糕点,还一边夸赞了两句:“从来都听说娘娘心善,果然娘娘身边的人也能这般贴心,臣妇家中那些丫鬟婆子们,就比不上了,想必是臣妇的德行也比不上娘娘。”
这夫人的眼泪勉强在眼眶里转了转,但还是没留出来,被她抽噎着一口气后,又憋了回去。
但湘儿在听见这夫人方才的话后,整个人都僵了一下,随后眼里一闪而过的凌厉,又温顺地低下头去。
“我的孩子并非是这次事情的主谋。”
那夫人开始讲述道:“只是参与而已,但是他知道很多秘密,而作为母亲,在一次不经意的发现中,我也发现了他和一些胡人的往来,虽然臣妇所说的话有些大逆不道,但如果娘娘打算以一换一的话,臣妇愿意将那些来往的证据交给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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