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岚看着这个男人,看了半天还是没认出来究竟是何人,但是也依稀能够感觉得出来,这个人是没有恶意的,她便也不做理会,又回了自己之前的小石凳旁边,坐在那里浅浅地饮酒。
秦燕也跟了上去,坐在她对面,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是狐狸一样,格外有灵气。
她这才注意到,这个人,和秦羽不像的地方,还是挺多的,只要是做点微表情,几乎就掩藏不住了。
“小师妹不应该是和皇上在房间歇息么?怎么这夜半更深的,突然出来小酌小酒了?像是很失意的样子,看的师兄我很是心疼啊。”他状似很心痛似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白羽岚的眉头跳了跳,对他这样的行为,不予理会。
见白羽岚根本就没有搭理他的意思,秦燕这又抛出了个让白羽岚还有些感兴趣的话题,道:“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么?没有什么好奇的,想要知道的?”
白羽岚的确是被他的话挑起了那么一丁点儿兴趣。
譬如,秦羽的弟弟是什么时候跑出来的?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这个弟弟又是什么时候找到的?哪里来的个亲生的弟弟?当初母亲捡到秦羽的时候,他不都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么。
白羽岚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一系列的事情,深刻地觉得这一回到徽朝,什么人都找上门来了,什么事儿也摊上门了。
注意到白羽岚的视线有几分飘忽之后,秦燕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着一回事,他笑嘻嘻道:“看来,小师妹想必是有很多想问我的吧?”
“没关系,想要问什么,我定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秦燕笑着道。
这个人......白羽岚暗道这人该不会是个傻子吧,随后她挑了挑眉,如他所愿,问道:“那我倒是想知道一件事,你说说看?”
“但说无妨。”秦燕果真是如他所说,没有丝毫想要隐瞒的意思。
“你既然是秦羽的弟弟,那你们是怎么又重逢的?我可是记得,秦羽被捡回来的时候,就只是个雪夜之中的弃婴,没有父母的,只有装着他的衾被里放着一块白玉,上面写了个秦字。”
要是这对父母身体健全,也没遇见什么大事,就直接将孩子这么给扔掉了,她还真是有些看不上这样的父母。
然而事实还真的就像是这样残酷,这对父母既然都能够在包裹孩子的被衾之中放一块羊脂白玉,又怎么会是多么穷酸的人家。
“是机缘巧合之下相识,教主似乎对我家人比我还要清楚一些,想必是在当初就调查过了,所以我们后来会认识,也不稀奇。”秦燕笑着道:“但是我们并非是同父同母,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只不过我们的母亲是姐妹,所以我们两人的长相才会这样相像。”
他用这样平静的语气,说出这样令人伤心的话,却让白羽岚觉得有一种莫名的伤感,说实话,她现在到底还是有那么一点同情上秦羽了。
虽然秦羽当初是对她进行绑架,又让她失忆,不过说到底还是没伤害她。
而所有的一切主意,也都是范隐出的,范隐此人,到现在都还活在这几个国家的阴暗处,做那些阴谋事。
尤其是在对付她和叶铭庭的时候,那还真是一点都不会手软。
思来想去,她不由得皱眉道:“那你那两个父母,还真是够狠心的。”
秦燕也在一边跟着附和一声:“你说的不错,我的父母亲还的确是很残忍的人,他们眼中只有权力,自然是没我这两个孩子的事,虽然待我不错,但是对哥哥,还真是狠得下心。”
“说起来,你现在一直就披着这么一件衣裳,在这里坐了这么久,到时候不会着凉吧。”秦燕关心道:“要不然你还是先回屋子睡一觉吧。”
不过他这个人,看起来都不怎么靠谱,这些日子天气都热起来了,晚上出来虽然还有一点寒意,但是更多的,却是能够吹一点凉风,让人觉得很舒服。
“不必了,我再坐一会儿再回去。”白羽岚轻轻地将外衫往上面披上去一点,其实脑子里已经有一点糊涂了,虽然只是用作饮料的酒水,却让她觉得现在脑子里混沌的很。
“你今日里,怎么会想到来爬我这里的树头?”白羽岚抬眼看他,抿唇道:“深更半夜的,你来爬人家的墙头?有什么意图?”
“小师妹怎么总是将人想的这么坏,师兄我可不是什么要来拐走你的人贩子。”他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像是被人误解,感到很心痛似的。
白羽岚面对这样的戏精,还真是说不出来什么话。
他甚至什么都没解释,也没告诉她什么,直接将这个话题都给直接拐了过去。
她索性一个人自斟自饮,也不愿同他说什么话。
不过就算是她不搭理他,秦燕一个人倒是也能在那里自言自语的很是开心。
“比起你,你哥还真是正常的多。”白羽岚起身,作势就要回屋,秦燕自然也没有阻拦,反而是站在外面还帮她将门给关好了。
等到门一关,秦燕的笑就变了个味儿,他笑着琢磨了一会儿,暗道白羽岚这个人还真是小看了她,教主平日里在他们面前表达的意思,大多都是她的这个女儿,并没有继承到她和白羽岚父亲两人的优点,反倒是汇聚了他们两人的缺点去了。
现在白羽岚不仅仅一点都不喜欢习武,甚至连武功都是三脚猫功夫,又很是大方开朗,跟个傻妞似的,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自己也不长个心眼儿。
但是现在看来,这似乎都是教主一个人的说辞而已,恐怕是母亲担心自己的孩子,所会拥有的共同的情怀,而现在呈现在他眼前的,就是这个警惕心极高,就算是喝了酒,都不忘防备别人的。
不过有一句话倒是还真对了,怎么就那么容易相信人,还真是容易被骗啊。
他只是站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转身便离开了,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回到房间的白羽岚,直接蒙头躺在了被褥上,至于发生了什么事,这些都不在她的关心范围之内。
等到次日她起身的时候,还有几分头疼,昨晚的事情,依稀能够记得起一两点,她的手往身旁一探,果然就碰到了叶铭庭的腰,他的脸色比之平日里似乎更加白了一点,看起来,颇有几分苍白的嫌疑。
白羽岚正想将手放在他脸上,却被人半路截胡。
叶铭庭单手将她的手腕给抓住,一双明艳的桃花眼已经睁开,就这么直直地瞧着她,先是凌厉,很快便化作了绕指柔。
他眼带戏谑,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缓声道:“夫人,现在这大早上的,莫非夫人就对为夫有某种想法?”
白羽岚抽了抽嘴角,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来,整张脸埋进枕头之中,闷声道:“说什么胡话呢?我看是你对我有非分之想才是。”
她忽地想起来昨晚上自己碰到身边的被窝之中,是没有人的,但是现在这个人又是好端端地睡在自己身边,他晚上到底是去做什么去了?
昨日里也是一样,她联想到昨日他的脸色甚至不怎么好看,还带着一丝丝苍白,越发让她想到知道他究竟是去了什么地方,将自己搞的那么狼狈。
白羽岚敛眸,直觉告诉她,应该是对叶铭庭不是很友好的事情,想来很可能就是因为对他不利的事,所以他才会想着要瞒住她。
“夫人似乎又不想与我交谈了。”叶铭庭在一边忽然可怜兮兮地来了一句。
“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白羽岚忽然看了他一眼,神色不悦,道:“别的我不管,但是如果是和你身上的伤有关的话,你瞒着我,我是会生气的。”
叶铭庭心中有一瞬间甚至惊讶地心脏都停了一拍,但是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戏谑道:“为夫有没有身体上的伤,那夫人要亲自来检验一下么?”
白羽岚愣了一瞬,在明白了他是个什么意思之后,羞红了脸,猛地转过头去,瞪了他一眼,还嘀咕了一声:“老不正经。”
这话说的叶铭庭倒是觉得好笑,他们虽然结婚多年,但是他们的年纪也算不上大,却总是要被白羽岚用许多“老”字,让他只感觉自己像是心静如水,至少年老了十岁不止。
白羽岚拾掇好自己的衣裳,飞快地下床,在穿鞋子的时候,身后人忽然来了一声:“你昨晚上出去偷喝酒了?”
白羽岚身形僵硬一瞬,随后讪讪笑着道:“也不尽然,只是沾了一点小酒而已。”
叶铭庭挑眉道:“我又没说什么,夫人不必紧张。”
他要是说了什么,那还真是不得了,那多半是忍不了了,估计下次直接将她给禁足了,这人是什么德行,她还能够不清楚么!
“只是觉得夫人小酌两口没什么干系,但是这三更半夜的,和一个陌生男子一起小酌,未免太过危险了,夫人还是要注意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叶铭庭继续冠冕堂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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