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蕙苒没有贬低皇后的意思,只是她太了解那些权贵女眷。
“那你有别的想法?”庆王笑着问。
“还没有成熟。”叶蕙苒的确有别的想法。
当天晚上庆王府就传出了消息:邀请庆王妃赴宴的人家实在太多,庆王妃打算每天抽一家去。
这个消息一传出,第二天来送请柬的人就更多了,都想试试自家有没有这个运气。
叶蕙苒翻看那些精美的请柬,有些是精美的刺绣,有些是烫金,还有竟然直接用金丝镶嵌……让叶蕙苒大开眼界。
“还真是什么人家都敢来递帖子。”素苹抱着一堆请柬进来。
“你这是什么话,我能不去,就不许人家递帖子?”叶蕙苒看了素苹一眼。
“这些都是商户。”素苹打开请柬。
“商户好啊,商户多好。”叶蕙苒十分满意。
不过两天时间,叶蕙苒的桌案上就堆了二百多张请柬,甚至有些没打算办菊花宴的人家也立马着手筹办菊花宴,为的就是一个被抽中的机会。
叶蕙苒还看到了柳家的请柬。
这柳家以前和叶蕙苒的死对头们走的很近,如今那些死对头败的败死的死,柳家竟然还有脸贴过来。
怪不得柳家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人家能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全靠一个没脸皮。
子衿把所有请柬上人家的主母都整理起来,然后又写了请柬。
“派人去把这些请柬送出去,就说我邀请她们今天赴宴。”叶蕙苒吩咐。
请柬最起码都是提前一天送,这送请柬当天就让人到,这和直接把人请过来有什么区别?
别人办这样的事会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但是叶蕙苒办的事哪件不让人匪夷所思?
也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她们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叶蕙苒让人在院子里摆了桌子,桌子上放了笔墨,怎么看都不像是开宴待客的。
“小姐,如此怕是要把京城的权贵女眷得罪完了。”子衿担心的说。
“我的存在不就是用来得罪人的吗?”叶蕙苒毫不在意“反正我也喜欢看她们不服气也只能忍着的样子。”
子衿不知道说什么好。
很快距离的近的人就来了,虽然时间匆忙,竟然还带了礼物。
叶蕙苒压根不认识这人,对方自报了家门之后就聊了起来。
随着来的人越来越多,叶蕙苒也不能都陪着聊,相识的人就相互聊了起来。
她们都很好奇庆王妃这次要做什么,看桌子上只放着笔墨,连茶水点心都没有,难道是要把她们之中立威?
立威就立威吧,以后他们敬着就行。
要说这叶氏也是好命,想嫁太子没嫁成,现在太子被废了,人都不知道在哪儿。
再看看庆王,以前是个闲散王爷,现在深的皇上器重,活的比皇上都自在。
这些人已经有了共识:不能得罪庆王妃,最起码现在不能。
叶蕙苒挺着大肚子听那些人恭维,胎动明显有些活跃,也不知道这孩子以后是什么性子,竟然这么喜欢热闹。
等人都来了,叶蕙苒才去了主位,一众女眷纷纷看了过去。
“非常感谢诸位能来。”叶蕙苒那叫一个和蔼“我收到了诸位的请柬,实在太多拿不定主意,所以打算先办一次集会,看看谁家的更有特色。”
“这菊花宴年年都有,我的时间也就那么多,烦请诸位写下自家菊花宴的特色,我先看看。家里开了什么花,准备的什么吃食,还有酒水表演,想详细就详细。”叶蕙苒抱歉的说。
下面众人警惕的相互看了看,瞬间成了敌对关系。
“不要着急,慢慢写,我给大家准备了午饭,写好之后大家一起用饭。”叶蕙苒笑眯眯的说“写完了,我让下人念念,也给诸位一个参考,到时候也好决定去谁家。”
下面的人愣住了,还要当众念,这谁敢把标准写的低了?
当然也不敢乱写,自己能确定的就写上,不然到时候撞了怎么办。
叶蕙苒说完这些就借口去厨房看看。
宫人小跑着进了芸华殿。
“启禀皇后娘娘,庆王妃邀请京城权贵女眷过府集会。”宫人行礼。
皇后看向贤妃:“她自己办了菊花宴?”
贤妃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按照她的性子,定然觉得办宴席十分麻烦。”
皇后一脸不解:“她不会直接把那些人叫到王府要钱吧?”
“她真做的出来。”贤妃觉得这个有可能。
皇后看向面前的宫人:“去和庆王府的杨公公打个招呼,有什么事及时传到宫里来。”
“是。”宫人行礼退下。
皇后苦笑:“你说皇上想让庆王妃帮忙合适吗?”
“之前办了一届蹴鞠比赛能把固山侯求的粮饷给凑齐了,臣妾觉得庆王妃可以。”
皇后不知道怎么说。
那些人写完之后叶蕙苒立马让人送到后院,后院坐着几个账房。
清乐和木槿她们也在,她们会根据办宴席所需的东西折现,然后账房算出一共花费的银子。
等到那些人都写完,叶蕙苒姗姗来迟,带着庆王府的下人端吃的上来。
看着碗里放着肥肉块的杂粮饭,那些女眷瞪大了眼睛。
“诸位这是什么表情?”叶蕙苒看着下面的人。
下面的人不敢说话。
“前段时间京城的事实在太多。”叶蕙苒这话一出,下面更是鸦雀无声“让我感慨良多,顿觉人富贵不能淫,要吃点苦,知道天下有苦,时时告诫自己。”
“不过这饭却不是什么苦,而是晋州将士的日常。不对!他们日常吃不上这个。”叶蕙苒叹气。
“晋州之事你们都是权贵家眷应该知道了。”叶蕙苒扫视着她们“你们在办菊花宴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天寒地冻的环境下抵御外敌。”
“也许你们觉得那些事情距离你们很远,和你们没有关系,但是前太子在去奉天寺的时候,想的是他回城就会登上皇位。”
那些命妇听的一个哆嗦,头低的更低。
这些人里,自然有之前站在太子一边的,只是太子造反的突兀,他们没机会当众表示自己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