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燚死皮赖脸的纠缠周飞许久,才勉强得到修建军寨的任务,虽然看起来有些无聊,但好歹聊胜于无,不管怎么说,至少这次战斗自己不会缺席。
白苔文的性命,说起来有用,实际上用处又不大,孙燚和周飞密谈了一番之后,将白苔文和几十个被活捉的蛮兵都押送到了军寨,并且在军寨中公示,再大军征伐守山族之际,必将白苔文斩首祭旗。
消息很快散播出去。很快的,白苔松也接收到这个信息,作为哥哥,白苔松对白苔文一直照顾有加,即使他知道白苔文有问鼎族长的野心,白苔松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他好,兄弟两人相差七岁,白苔文自小几乎就是自己带大的,再顽皮,再有想法,白苔松也没有想过要防患他,更没有想到伤害他。
白苔松派人把消息急报回去,请求援兵,自己带着手下,更是开始冒险靠近官兵的巡逻区域,试图更直接的探明官兵军寨的防守情况,他想,无论如何,都要将自己的弟弟救出来,他相信,父亲得知消息后,也一定会这样做。
白苔松再谨慎小心,他的冒险行动,很快就暴露了行踪,孙燚得到守山族探子已经深入防备区的消息后,心花怒放。
:“柱子哥,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白苔文,果然就是最好的陷阱。”
大柱子憨憨的:“你想这样做,和指挥使说了没有,不要又自作主张,免得又回去被刘校尉打板子。”
孙燚一点不在意大柱子的威胁:“我和周飞说了,我说了要把白苔文放在这里,这样蛮兵就不敢放肆攻击我们,嗯,他为了我的安全,肯定会答应的。”
大柱子一把捂住脸:“连我都看出你居心叵测,周飞怎么就没有看出来,那家伙,太老实了。”
:“嘿嘿,柱子哥,你多聪明的人啊,看起来憨厚,心里明亮着呢,我就知道你能看懂我的目的。”孙燚心里开心,恭维着大柱子。
:“你又要我做什么?”大柱子直接问道。
孙燚笑嘻嘻的:“现在不需要你做什么啊,你带着亲兵营的人注意隐藏自己就好,不要让蛮兵发现白苔文和我身边有你们这样一群彪形大汉就好,否则,我怕吓着他们,惊吓到了,他们就未必敢大胆放手的干活了,那我的计划不就破灭了嘛。”
:“别的我不管,我肯定要在你身边,还有李砚那里你通知了吗?”大柱子问道。
孙燚犹豫了一下:“我准备去通知他,嗯,一会就通知他。”
大柱子转身走出去,声音从外面传来:“不用你去通知了,我安排人去通知他们。”
:“诶,柱子哥,现在通知他们太早了,打草惊蛇呢。”孙燚追出去,早不见大柱子的身影,更听不见大柱子半点回应。孙燚闷闷不乐的叹了口气,现在谁都严格看管着自己,唯恐自己又干出什么离谱的事,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呢。
孙燚坐在桌子前,盯着眼前的舆图,脑子转个不停。
两个多时辰后,李砚就出现在孙燚面前,一脸风尘。
:“大肚哥,你就躲在我周围吗?大柱子才说找人通知你,你就出现了?你是不是就躲在我边上啊?你陷阵营没事做了吗?”孙燚瞠目结舌。
:“我在五十里地的下田村呢,刚接到大柱子急信,说你又有幺蛾子了,叫我回来看着你。”李砚眉毛斜斜飞起:“瞧你,现在这么不得人心了你。”
孙燚啧啧到:“哎,一朝为贼,一辈子贼啊。”
大柱子走进屋子,巨大的身胚堵在门口,像是没听见孙燚的哀叹。
:“说说吧,你又想干什么呢。”李砚抓起桌子上孙燚的杯子,咕噜咕噜灌了几口,湿润的嘴唇更加妖冶。
孙燚挠着脑袋:“也没有什么啊,我在尝试引蛇出洞呢。具体成不成,还得听天由命呢。“
李砚瞬间明白过来:“这就是你慢悠悠地建军寨,又来来回回往这里送粮草,还把白苔文绑到这里来的原因?”
孙燚感叹一声:“大肚哥果然不同凡响,我随口一说,你就明白了。”
:“你为什么敢这么笃定他们会来这里?”李砚问道:“就是因为我封了粮路之后,你就想这样干了?这么说,你肯定也要求高胜宪他们放慢了动作来配合你了?”
:“大肚哥,你真是太了解我了。你说,这样搞,有没有搞头?“孙燚兴奋起来。
李砚抿着红艳嘴唇:“阿蛮啊阿蛮,你这脑子,确实转的快。”
孙燚装作害羞的样子:“哎呀,你别这样夸奖我,我都怪不好意思的,我就问你,这样做,有没有搞头啊。实话说,我的暗哨已经发现,周围有不少蛮兵的探子在活动了,不过到现在不过三五百人的规模。”
:“粮食应该是他们最想要的,现在再加上一个族长家白苔文,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会动手。毕竟,你这里也不过有四五千人的规模。”李砚缓缓点头应道:“据说守山族好些年和官兵的战斗都没有吃过亏,他们有可能搏一搏。”
:“我和胡洛审问了抓到的蛮兵,这个白苔文在族里很受族长的喜爱,做事比较激进,所以年轻人里口碑极好,算是守山族中很重要的人物,守山族的人极好面子,我想他们肯定不会让白苔文这个家伙落在我们手上。”孙燚信心满满。
李砚坐下:“你这计划多少人知道?”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周飞,高胜宪,胡洛,你,都知道了,周飞虽然觉得有一点冒险,但是大家都是军人出身,他也能理解,这点风险不算什么。”孙燚坐到李砚对面,神情严肃:“如果我这一计能成功,在这里能消耗守山族一批兵力,那后续的清剿任务就会更简单一些,毕竟在这种攻防战,我们官兵还是要占点便宜的。”
:“若是蛮兵实在不上当,那就还是按原计划一样行动就是了。不过那样,估计就是一场血战了。”孙燚语气有些低沉。
李砚盯着孙燚,徐徐道:“你又舍不得了?”
:“呵呵,为将者,当然想打胜战,但是谁又想看见自己的手下葬身在这样的茫茫大山里。”孙燚无可奈何。
李砚手掌拍在桌上舆图:“等有一天,平武军威名赫赫的时候,对手望风而逃,那时候,伤亡就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