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小柱子和卢大狗俩人暧昧的表情,他们似乎并不关心真相,到底有没有摸来摸去,谁在乎呢?重点是战场上每个人都在拼死搏杀,偏偏就有这么一个女人,居然被自己随手俘虏了,这说出去,说的清楚吗?
何况,等把鲁哈儿押上来的时候,李砚仔细瞧了两眼,个头还真是不小。
被卸去皮甲的鲁哈儿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惊慌,即使是落在敌人手里,她还是表现出不亢不卑的冷静。
松了绑之后,她活动活动手腕,还有闲心稍微收拢乱糟糟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神毫不畏惧的左右看看,最后在李砚的脸上多停留了那么一会儿,似乎要将这个抓了她的男人牢牢记在心里。
昏暗的烛光下,那个男人眉眼细长如刀,不怒自威,真好看,真神气。
鲁哈儿不是装腔作势不怕死,在草原部落,女人和孩子被抓去,也都是当做奴隶而已,很少会被杀死。何况,以她的身份,更不会被人杀死,顶天了也就是一个重要的筹码,换钱或者换条件,没有人会彻底去得罪阿木尔部落。
得知消息的赵大根和猴子和几个亲兵挤在营帐门口,贼眉鼠目,探头探脑的看热闹。老大眼神真好,几万人的战场,一出手,就抓了个女人回来,这说出去,怪神奇的。
李砚被鲁哈儿眼睛盯了几眼,莫名其妙有点心慌,他回忆着,自己捉拿这个女人的时候,是用什么样的手段,懒腰一抱?还是背心一提?那时候场面太激烈,似乎想不起来。
:“我叫鲁哈儿,是阿木尔部落族长的女儿,你抓我来,要做什么?我不会给大夏人做奴仆,想都不要想。”不等李砚问话,鲁哈儿反而先声夺人。
:“我阿爸现在一定在召集部落人马,这是我们的草原,你们跑不了。不过,我可以和你谈个条件,你们放了我,我可以饶你们不死,放你们回去。不许再来草原!”
小柱子嘿了一声,:“啧啧啧,你今年多大啊?说话口气像蛤蟆那么大,也不怕闪了舌头。别忘了,你落在我们手里,你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鲁哈儿眼珠子转了一转,盯在小柱子脸上:“威胁女人,算什么好汉?”
卢大狗阴森森的开了口:“小姑娘,她没有吓唬你,你知道不知道,这一路上,像你这样的女子,他都不知道糟蹋了多少个,糟蹋完了,一刀砍死,光溜溜的丢在草原上,任野狗野狼吃个干净,你要是不配合,我保证你也是这样下场。”
小柱子倏然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卢大狗:“卧槽,大狗,你。。。。。”
话音未落,眼前一黑,一个影子倏然出现在他面前,一点寒芒突然间在他眼前炸开,小柱子本能的向后一退,那点寒芒锲而不舍,转眼又至眼前,小柱子再退,身子只退后半步,背后就顶在营帐上,那凛冽的寒光又至,小柱子避无可避。。
人影一闪,“啪”的一声轻响,一只手凭空出现,寒光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妈的,疯了吗?”小柱子发出一声惊叫,寒芒下侧闪出来,冷汗唰地冒了出来,后背一片潮热又冰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女子手脚这么敏捷,自己差一点阴沟里翻船。
李砚左手牢牢擒住鲁哈儿的手腕,鲁哈儿奋力挣脱几下,纹丝不动,她侧过头盯着李砚,眼神凶狠的像个小母兽:“你们不是好人,我阿爸说的没错,你们就不是好人。”
喘息未定的小柱子才反应过来,一拧身抱住也是目瞪口呆的卢大狗,一把掀翻在地上,劈头盖脸的打下去:“我操你大爷,你想害死老子啊,啊,老子什么时候糟蹋女人了?老子什么时候一刀砍死丢出去喂狗了?啊?你个狗东西,你就是想害死老子!你说,你负责审问,她身上的匕首哪里来的?啊?你个狗东西。。。。。”
理亏的卢大狗抱着头不敢还手,刚才那鹊起鹄落的一瞬间,小柱子真算是生死关前走了一遭。
李砚抓着鲁哈儿的手腕,取下她手里的匕首,鲁哈儿没有反抗,凶狠的眼神逐渐变的冷淡起来,接着又微微泛红,像是受尽了委屈,却依然倔强。
两人靠的近了,李砚才清晰的看见她眉眼间若有若无的稚气,此时却被愤怒取代。
:“他们开玩笑吓唬你的,没有的事。匕首我没收了。”李砚眼神不小心的落在鲁哈儿起伏的胸口,眼神慌乱的闪开。
这男人啊。。。。。。
小柱子兀自大呼小叫的爆锤卢大狗,手下收了了劲儿,刚才那一阵后怕劲儿过去了,也缓过神来,这要是不小心被女人在身上捅两个洞儿,那才叫一个冤枉,还指不定被人传成什么呢。
:“行了。今天先打到这里吧,下次犯了错,凑在一起打。”李砚也是有些后怕,这两个家伙,上了战场个顶个的精明,但凡下了战场,一个比一个懒散。
卢大狗不还手,小柱子也打的没劲,悻悻站起身来,犹自气呼呼的:“你给老子记住,你他妈的差点害死老子,你好好想清楚要怎么弥补我!”
:“三次!不不不!五次!最好的!最贵的!”卢大狗捂着脸,挣扎的爬起来,点头哈腰的,他自己也后怕的很。谁能想到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子,身手居然如此了得。
小柱子盘算了一下:“不行!折现吧。老子要休养生息,为我老张家开枝散叶做准备了。”
:“折现?开枝散叶?”这下换做卢大狗惊讶了.“你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你忘记你曾经的誓言吗?天大地大,何处不是家?”
:“闭嘴!”小柱子恼羞成怒,扬起拳头,威慑道。
:“好好好。闭嘴,闭嘴。”卢大狗转过身去,放下遮在脸上的手,一个眼圈乌黑,颧骨青肿,在李砚的嘲笑中,取过缴获的匕首,匕首品质一般,锋口细白一线,打磨的很是锋利。
卢大狗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鲁哈儿,夏季里,鲁哈儿穿的也是简简单单的粗布衣裳,这一支匕首,开始也不知道藏在哪里。
鲁哈儿恨不得抠掉卢大狗的狗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