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砚出现在孙燚面前时候,容光泛发,一点儿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冲着孙燚微微一笑:“昨天忘记问,你怎么这这么黑瘦黑瘦的?干啥了你?”
孙燚勃然大怒:“老子在海上漂了七个多月,风吹日晒又晕船,然后又带着你媳妇孩子路上走了两个多月,你说老子胖的起来吗?”
:“这么看,你可能打不过我了。”李砚心情大好。
孙燚从炕上一跃而起:“来来来,打一架。”
李砚好整以暇的在炕边上坐下,:“出使北邙,我陪你去。你这瘦不拉几的老爷们,别被人欺负了。”
:“说话算数!”孙燚收了自己斗鸡模样,一屁股坐下来。
李砚心情确实不错,狭长双眸似有水波荡漾:“听说你昨晚要去砸我家窗户?怎么没去?”
孙燚邪魅一笑,可惜近来消瘦憔悴,看起来有些丑:“怎么,小别胜新婚,莫非你这就力不从心,希望老子去砸你家窗户,解救你于危难之中?”
李砚抿了抿嘴,双手情不自禁的摩擦一下:“走,院子里练一练?”
:“嘿嘿~~~老子不去。”孙燚身子肆无忌惮的摊开:“有本事,你现在打死我。”
李砚摇摇头,像是对孙燚这玩赖的模样无可奈何:“中午请你吃烤羊,好好补一补。争取去北邙之前,恢复一点自保的本事。”
“好,烤全羊,要肥羊,一口一嘴油那种。。” 孙燚一边说着,一边咂巴着嘴,仿佛已经闻到了烤全羊那诱人的香味。“你都不知道,老子在海上天天吃那些咸鱼,吃的都要吐了。” 孙燚他缩了缩脖子,又假模假样夸张地做出要呕吐的样子。
:“对了,大肚哥,这次老子是大和亲特使,怎么样,你和鲁哈儿的事,这次一并给你解决了?就是你家卢俏俏这一关,想好了要怎么过?”
李砚一把捂住脸:“愁!”
:“愁个屁,叫声阿蛮哥,我有办法帮你。”
:“怎么帮?”
孙燚嘿嘿坏笑起来:“对你来说,是难事,对我来说,小事一桩,你恭恭敬敬的叫我一声,我就能帮你,而且我保证你家卢俏俏会心甘情愿的接受这个姐妹。”
李砚很认真的想了想:“滚!”
一个大院子里,点着两个火堆,两只剥了皮的全羊架在火堆上,,羊身被烤得微微泛黄,油脂在热力的作用下缓缓渗出,顺着羊肉的纹理慢慢滑落,滴落在火堆中,瞬间激起一阵小小的火焰喷发,伴随着一阵 “滋滋” 的声响,那是油脂与火焰亲密接触时发出的欢快叫声。
一屋子孩子兴高采烈的在火堆边上欢呼雀跃,小脸蛋被火光照得红扑扑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与好奇的光芒,几个妈妈们坐在远一些的地方,眼睛却时刻留意着这里,时不时大声呵斥,生怕孩子们被烫着。
搅得几位烤羊师傅晕头转向。
烤羊已经散发出浓郁而醇厚的香味,羊肉本身的鲜美、火焰炙烤后的焦香以及各种秘制调料的独特香气。在院子里弥漫开来。
李砚,孙燚,张山虎,赵晓旭,还有从雁谷赶回来的陈阳,再加上一个柳笑颜,这几个年少时候的朋友,难得一次聚的这么齐。
热热闹闹一顿饭,女人们带着孩子先散了,留下这几个男人酒足饭饱,亲兵们沏了浓茶上来,给几个人醒酒。
:“我请先生找了一个风水地,东郊黄鼓山,到时候你们回京城,别忘了回去拜一拜曲先生。 ”孙燚酒喝的不少,有些醉意,眼睛更亮,亮的像是有水珠荡漾。
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头。
:“张山虎,赵晓旭,陈阳,曲先生走之前,让我问问你们,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们还记不记得?”
:“我这次身为大和亲特使,要为数万老兵娶上媳妇,你们几个,也归我管,半年时间,你们要是还不成亲,别怪我到时候强制给你们安排一个北邙女子做媳妇。”
孙燚说着话,眼神又逐渐迷离,也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或是亦真亦假。
张山虎看了眼赵晓旭:“晓旭有中意的女子了,可是这家伙顾忌自己的身份,怕连累人家,所以迟迟不敢表示。”
这一句话,立刻像是水珠溅入油锅里,现场几个男人立刻变得极度八卦起来。
:“我怎么不知道?”李砚诧异。
陈阳贱兮兮的:“是谁?干什么的,多大岁数,好看吗?好生养吗?晓旭,上次我见你娘,你娘还要我一定一定要给你找个好生养的女子。你赵家几代单传,一定要在你手上开枝散叶。”
孙燚的酒意突然醒了:“陈阳,准备一下,后天去提亲,老子这个特使,先拿你赵晓旭开刀。”
赵晓旭本就喝多了酒。面红耳赤,如今被几个哥们一闹腾,那脸色儿直接涨成了猪肝色:“没有没有,没这回事。。没这。。。”
旁边张山虎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没啥?没啥?我是干什么的?你当我看不出来?想瞒我?你这是在侮辱老子的专业。”
赵晓旭被张山虎这一巴掌打急眼了:“那你光说我?你和庆欢楼那个女掌柜是怎么回事?你和她勾搭在时间不短了吧?瞧瞧你俩那眼神。。”
:“你居然监视我?我弄死你!”张山虎羞愧难当,跳起来就往赵晓旭身上扑,两人顿时滚成一团。
李砚和陈阳想要去劝,孙燚摆摆手:“打,让他们打,让他们狗咬狗!胆子大了,连老子都敢隐瞒,亏老子一天到晚还为他们两个担心。老子还真以为这两家伙就准备一辈子混迹烟花柳巷,老子都不知道怎么和他们爹娘交代。好像是我和曲爹把他们教坏了呢。”
:“陈阳,明天准备定亲的礼仪,后天跟老子去提亲!”
陈阳站起身本来想去劝,听孙燚这么一说,又施施然的坐下:“嘿,好嘞,听你的,明天我就去准备。”
两个在地上搂抱在一起的人一瞬间挣脱对方,急促道:“不行,你去提亲,我们的身份还怎么保密?”
:“啊,妈的,酒喝多了,脑子就是有些糊涂。”孙燚哈哈大笑。:“诶,过来过来,来给兄弟们说说你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