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燚在信封上写上“黄安闲”三个字后,放在手中毛笔,转动着手腕:“嘿,这写字可比我提刀难多了。”
高邦玮提着信纸,轻轻吹干墨水,将信纸小心装入信封。:“都写完了?”
:“该通知到的我都通知了。不过我就担心他们不放在心上,我估摸着好多人都没有听说过东瀛是哪里,他们眼里只有北邙一个敌人。”
高邦玮也叹气道:“这也怪不得他们,就是老夫我,也是十几年前听说什么东瀛人和北邙人大打出手,居然还互有伤亡,我才知道在那北边旮旯角落里还有这么一个国家。”
:“那是个小国家,确是个穷兵黩武的国家,你想想,能在北邙草原和北邙人干仗,都不太落下风的国家,不会太简单。”
高邦玮拿着信,装入一个竹筒,桌子上已经放了好几个竹筒,贴着军方的标志,喊了一声:“来人,安排信差去把这些信送了,这些是地址。别弄错了。”
亲兵陆远行墩墩的走过来,将几个竹筒往怀里一搂,抱着就走。高邦玮不放心道:“地址别弄错了。”
:“知道了。”陆远行憨憨的声音传进来,随着他声音一起进来的,是白定平,身后跟着高胜宪。
白定平情绪似乎还有些激动亢奋:“要打仗了?北邙人皮肉又痒痒了?”
:“你嗅觉挺灵啊,谁告诉你的?”孙燚指了指炕:“上来坐。”
白定平一副你不要瞒我的神态:“还要谁告诉我,护送家眷的骑兵进城,那状态就完全不一样,左顾右盼小心翼翼,就差剑拔弩张如临大敌了。”
:“哦,他们来了?叫你安排的屋子安排好了没有?家眷们暂时都不回京城,就在山海关住下了。”
白定平呵呵笑:“住下就住下,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山海关还能让你几个人吃穷了不成?晚上我请吃饭。小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管够!”说着话,抬手大咧咧的拍了拍身边高胜宪的肩膀:“老高,晚上一起。”
高胜宪憨笑道:“他们赶路好些天,又是女人孩子,晚上要休息吧?”
:“瞧~~瞧~~~你白定平还是有家有口的人,你还不如一个没成家的老高来的会体恤别人。”
白定平拍着自己的脑瓜子:“哎呀,忘了,忘了。那就明天请。”
:“大帅,北邙人又想干什么?”白定平向孙燚身边靠了靠。
孙燚喝了口茶,将东瀛人即将入侵的消息孙燚喝了口茶,将东瀛人即将入侵的消息缓缓道出:“并非北邙人要生事,此次危机来自那东瀛国。据可靠情报,东瀛人野心勃勃,欲与北邙联手,对我大夏图谋不轨。他们或从陆路与北邙骑兵一同进犯,并且有可能顺着海路突袭我沿海之地。”
白定平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东瀛?那个国家距离我们这么远,怎么会想着对我们动手?”
孙燚微微摇头:“具体原因不知道,就像你说的,太远了,很难打探到消息。不过他们已经和北邙进行过密谈,达成合作。”
高胜宪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大帅,他们会出动多少兵马?”
孙燚轻轻吐出一口气:“据说骑兵十万,步兵十万,海军十万,战船千艘。”
白定平呼吸微微急促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平静:“切,就这么点人?千里迢迢来送死?”
高胜宪微微蹙起眉头,神色间满是忧虑,他想的显然要多一些:“大帅,海军方面着实令人担忧啊。倘若他们在哪个地方突然发动上岸突袭,那可真是难办,稍有不慎,中原大乱。”
孙燚点头附和:“嗯,我现在也是担心他们的海军,他们行动迅速,神出鬼没,能够在我们意想不到的地点出现。而且,一旦他们成功登陆,哦,不是一旦,他们这种规模,可以在大夏海岸线任何一处登陆,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水师那里我已经写信回去让他们尽量多改装一些武装船,有火炮的加持,尽量能给东瀛人制造一点麻烦,不过也是杯水车薪罢了,水师才二十艘船,这一仗,凶多吉少。所以我判断,战争还是要在陆地上解决。尽量杀伤敌人,才是我们要做的唯一选择。”
:“可惜啊,可惜我水师成军时间不长,否则我有一百艘战船,我也敢去和东瀛人打一场酣畅淋漓的海战,老子的火炮,能让他们全部去喂鱼!”孙燚恨恨的,但凡多给他两年时间,水师初具雏形,他都不会这么愁。
几人还在商议山海关的防守怎么布置,李砚突然大步走了进来,脸上略有倦意,却有一股激亢,对着孙燚点点头:“大帅,他约你见面,还有耶律棠。”
孙燚从炕上跳起来:“什么时候?哪里?”
:“等我吃口饭咱们就走。”李砚抓起茶壶一口气喝了半壶:“走啊,我请你们吃面去。”
孙燚跳下炕,看起来很激动的样子,抓起墙上的“燚刀”,:“走走走,他们有事,不吃了,我陪去吃,吃了赶紧走。”
:“老白,老高,你们两个先不要声张,等我消息。”拖着李砚转头就走。
可怜李砚吃了几大碗面,摸了摸肚子,露出一点满足,翻身上马,带着孙燚往城门疾驰而去。
城门口,孙燚的亲兵营已经赫然列队等待,大队人马轰然闯出城去。
披星戴月一路疾驰,三日后中午,一处水洼子边上,鲁哈勃克长身而立,身边站着一个消瘦精悍的中年男子,一张刀削斧凿一样立体,眼神如刀子一般犀利。
:“鲁哈族长,又见面了。你这身子骨,可硬实的很啊。”孙燚大笑,上前去,不管不顾的给了鲁哈勃克大大一个拥抱。
:“这位就是耶律棠将军?果然气宇轩昂,不同凡响。”孙燚眼里满是赞赏之意。耶律棠身姿挺拔,历经沙场磨砺,气势沉稳自信。
:“耶律棠拜见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