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川不为所动,他神色冰冷地说道:“交不交出谢南珺的母亲?不交的话,那你就亲眼看着你儿子死在你面前吧。”
徐凤姝整个人僵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萧墨川见她沉默,便是眉头一拧,而后收紧虎口。
谢祖恩只觉得呼吸越来越难,脖子都要被掐断了一般,他的脸已经涨的有些发紫了,两手紧紧抓着萧墨川的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徐凤姝眼看着萧墨川只要稍稍再一用力,谢祖恩就可以去阎王那报到了,情绪彻底崩溃,她扑通一声跪在了谢祖恩的面前,而后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我实在是……交不出玉佳人来,祁王便是把我儿给掐死,我也交不出人来啊!”
萧墨川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怔。
随后就见谢南珺一个箭步冲了过来,而后单膝跪地,用两手死死地扣住徐凤姝的肩膀,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交不出来人?!你不是知道我娘在哪儿吗?”
徐凤姝不敢对上谢南珺的目光,只能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你娘……你娘她……早就死了!”
“早就死了”这四个字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戳进了谢南珺的心,刺的他的心血淋淋的。
“不……”谢南珺摇着头,“你是故意这样说的对不对?我娘她怎么可能会死!她答应过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
“我何必要这样故意说。”徐凤姝也不想将这件事儿说出来,“若是可以,我现在就把人交给你,可是我交不出啊,难道我不想活了么,我就是怕你知道玉佳人死了,所以才铤而走险,将你和祁王困在密道。”
谢南珺松了手,整个人踉跄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跌坐在地上。
这些年撑着他走下去的信念就是救出母亲,带她远走高飞,逃离谢家这片苦海。
可眼看着愿望就要实现了,结果却告诉他母亲不在了。
“谢南珺!”萧墨川松了手,立马去到了谢南珺的身边,扶住他。
谢南珺怔怔地看着徐凤姝:“我娘什么时候死的,为什么会死!”
徐凤姝眸光微闪:“三年前你见过她之后,她就死了。她……病了,但没告诉你,见了你最后一面之后,就撑不住死了。”
谢祖恩喘匀了气息之后,就指着谢南珺说道:“你娘是自己病死的,可跟我们无关,但是你投靠祁王,想要推翻谢家,简直岂有此理!”
萧墨川只觉得谢家这几个人当真是完全不知道死活。
这个谢祖恩才死里逃生,他却完全不知道怕,还敢在这指责谢南珺。
就在萧墨川想着是不是要把他也弄哑时,谢南珺忽然挣脱了他的手,冲到了徐凤姝的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才经历过被掐脖子的谢祖恩看到这一幕,吓得本能地退了两步。
但他很快又反应了过,忙上前骂道:“谢南珺,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赶紧松手!”
谢南珺却充耳未闻,而是死死地掐着徐凤姝的脖子。
谢祖恩想要过去拉开谢南珺,却被萧墨川挡下:“你要再敢上前一步,本王打断你的腿!”
谢祖恩被吓得不仅没敢上前,还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谢南珺红着眼睛瞪着徐凤姝,质问道:“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我不是说了么……你娘、就是病死的……”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谢南珺发疯似地喊道:“我再问你一遍,我娘到底怎么死的!”
他的手越收越紧,徐凤姝只觉得胸口的空气越来越少,这气儿只出不进了。
她慌了。
到了死亡边缘的她也不敢再有所隐瞒,只好将实情说了出来。
“你……你娘她是……被我活活勒死的……”
三年前那天,谢南珺看过玉佳人之后就不舍地离开了。
但谢之山没走。
他留了下来。
他看着依旧貌美的玉佳人,克制不住男人的欲望。
不顾玉佳人的反对,强行与她行了夫妻之礼。
而那时见谢之山没回的徐凤姝寻了过来,看到谢之山对玉佳人各种甜言蜜语、山盟海誓。
虽然玉佳人不为所动,但也足以让徐凤姝嫉妒的发疯。
她是谢家的主母,还给谢之山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
可在谢之山眼里,就只有玉佳人。
哪怕玉佳人心里没有他,甚至恨不得杀了他。
哪怕谢南珺不是他的种。
他就是喜欢玉佳人,喜欢的不得了。
他要将玉佳人囚禁在身边一辈子。
用谢南珺逼她妥协。
如此痴迷,让徐凤姝这个当家主母情何以堪?
她再也忍不了了,一刻也忍不了了。
所以就在谢之山离开之后,用丝巾生生勒死了玉佳人。
谢之山知道后,将她痛打了一顿,差点将她打死。
所幸谢之山念在她是他的妻子,是他那几个孩子的娘,这才饶了他一命。
玉佳人死了。
这事儿谢之山也没敢让谢南珺知道。
这可是拿捏住他的王牌。
若是让谢南珺知道真相,他们也不知道谢南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徐凤姝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让谢南珺彻底失控。
这么多年的信念就在这一瞬间崩塌。
他竟还盼着三年过去,马上就可以和母亲见面。
殊不知母亲早在三年前就命丧眼前这个毒妇之手。
三年前的那一面,便是他与母亲的最后一面……
“啊——”谢南珺绝望地嘶吼一声,五指用力一收,生生掐断了徐凤姝的脖子。
徐凤姝就这样瞪大着眼睛,头一歪,死了。
谢祖恩都吓傻了:“谢南珺,你!你杀了我娘!”
萧墨川也被谢南珺这模样吓着了。
但他不是怕,他是担心。
“谢……”
他话还未出口,就见谢南珺捡起地上的刀,直直地朝谢祖恩劈了过去。
谢祖恩大概也没想到谢南珺会忽然对他下杀手,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逃不了了。
那一刀劈下,谢祖恩就差裂成两半了。
当即便没了气,直挺挺地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