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莫神……谢谢。”
“不用谢，自己人客气什么。”莫非清拍了拍谢南珺的肩膀，“等会儿吧，她应该很快就能醒了。”
“嗯。”谢南珺点点头。
万凌舟一直盯着谢灵儿看着，直到看到她那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他知道她要醒来了。
不知为何，他突然没了站在这的勇气。
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随即便转身往外走。
谢南珺刚想喊住他，问他为什么要走。
可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谢灵儿的声音：“小哥哥……”
谢南珺立马转过头看向谢灵儿。
他坐到床边，握住她的手：“灵儿妹妹，你可算清醒了。”
“小哥哥……”谢灵儿坐了起来，顿时哭着扑进了谢南珺的怀中。
“不哭不哭，小哥哥在。”谢南珺轻轻拍着谢灵儿的背，“有什么委屈跟小哥哥说，小哥哥一定替你主持公道。”
谢灵儿摇摇头：“我不敢说。我怕小哥哥会伤心。”
谢南珺听到这话，便是猜到了一二：“灵儿妹妹是怕我知道我娘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吗？”
谢灵儿一怔，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向谢南珺：“小哥哥，你……你已经知道了？”
“嗯。”谢南珺点了点头。
“那，那你也知道了爹爹不是你亲爹爹的事了？”
谢南珺身子一震：“你、你说什么？”
“所以小哥哥不知道这事儿，只知道你娘不在人世的事儿……”
谢南珺抓住谢灵儿的肩膀，问道：“灵儿妹妹，你、你再说清楚一点，什么叫我不是谢之山亲生的？那我亲生父亲是谁？”
谢灵儿摇摇头：“我也是不小心偷听到了娘说的话，娘说她早就杀死了你娘，还说……说你根本就不是爹爹的儿子，因为你娘就是爹爹抢来的，抢来时你娘就已经怀了你。至于你亲生父亲是谁，娘说她也不知道。”
说到这，谢灵儿脸上的忧伤更浓：“娘怕我将这些事儿说出去，竟然狠心想要杀我灭口，就在我差一点断气的时候，大概是最后一丝母爱唤醒了她，她才没要了我的命，之后她硬喂给我吃了毒药，把我毒傻，就什么也不会说出去了，然后再把我送去七崇州，随便找个人嫁了。”
谢灵儿心寒的彻底。
这可是她自己的亲生母亲。
却是从来不在意她这个女儿。
为了保住这些秘密，竟差点要了她的命。
虽然那仅存的一点良知让她收了手，但她却毒傻了她，还把她送去七崇州，随便找个人嫁了。
她当时已经痴傻，能嫁的自然也只有傻子。
这些，都是徐凤姝这个亲生母亲对她这个亲生女儿做的事情。
她好恨，若是可以，她真的不想做她的女儿了。
若不是万凌舟出现的及时，她就要成为一个傻子的媳妇儿。
痴傻地过这一辈子了。
想到这，谢灵儿不禁往边上看了看，却并未看到万凌舟的身影。
她好了，所以万凌舟就走了么？
谢南珺只觉得内心震撼不已，他一直以为谢之山对他除了利用，多少还是有那么一丁一点的父爱。
就算是庶出，他怎么也是他的儿子。
可结果，谢之山根本就不是他父亲。
谢之山对他，就只是单纯的利用，妄图榨干他所有的价值。
那他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一旁的莫非清听的是一愣一愣的。
他知道谢灵儿恢复正常后肯定能说出一些让人震惊的事儿来。
可没想到是这么令人震惊的事儿。
他以为顶多是谢灵儿讲她是如何惨遭自己亲生母亲的毒手的。
谢南珺看向谢灵儿，忽然开口道：“现在我也不是你的小哥哥，我与你之间毫无关系，你娘杀死了我娘，我一怒之下，杀了你母亲，还有你两个哥哥，至于谢祖佑，他已经跑了，是他亲手杀了你爹爹。这些事儿你都不知道，现在我都告诉你，你若要与我为敌，为你母亲与哥哥们报仇，我也不会说什么。”
谢灵儿没想到，她这做了一个“痴傻”的梦醒来后，一切都变了。
谢家竟是已经不复存在了。
虽然还有个谢祖佑，但他是不可能关心在意她这个妹妹的。
唯一对自己好的小哥哥也与自己没有一丁点关系了。
她就这样成了一个孤儿，真正孤苦无依的孤儿。
谢南珺见谢灵儿垂下头，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都打湿了被褥。
他这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
“如果你愿意，我还能是你的小哥哥，就算没有血缘，只要你想，那我便是你一辈子的小哥哥，一辈子都会护着你这个妹妹。就怕你现在接受不了我了。”
谢灵儿缓缓抬起头：“我娘，还有爹爹，他们都做了错事，爹爹不该将你娘抢来，害的你娘与你亲生父亲分开，我娘也不该因嫉妒杀了你娘，换做是谁，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
“若换做我，我有能力我也会忍不住杀了他们为自己的娘报仇的。更何况这么多年来，你在谢家受了多少罪多少委屈，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虽然我是谢家嫡出的五小姐，可我在谢家过的时什么样的日子，你也是清楚的。现在你娘不在了，谢家也没了，就剩我们俩，我们不应该相互扶持吗？小哥哥？”
一声“小哥哥”，足以让谢南珺明白了谢灵儿的意思。
他重新握紧谢灵儿的手。
他们都是这谢家阴影下的可怜儿。
如今谢家不复存在，他们应该手牵着手，走出阴影，迈向光明。
谢南珺莞尔一笑，温柔地喊了一声：“灵儿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