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素坐在那里，浑身压抑不住的颤抖，到了最后，逐渐僵硬住了，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身体也再没有一点颤动。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程思思都以为时间几乎要静止了，她想到了无数种顾文素可能发生的反应，没想到会是这样。
长久的沉默，不哭不闹，就好像死了一样。
她躺在罪恶悔意之中，身体好像被一座山给压着，浑身的骨节都断裂了，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疼得心尖都疼，喉咙中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来。
忽然顾文素便笑了，笑着笑着便哭了，眼里却没有一点泪水，血红血红的眼睛无比骇人，她就这么一直哭着笑着。
心里疼得撕心裂肺，她有无数的话想要哭诉出来，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倾诉。
只能吞回腹中，再大的苦，都得自己受着。
“疯子！”
程思思嫌弃的往后倒退了几步，第一感觉，便是顾文素疯了。
“啊！”一声沙哑却痛彻心扉的喊声自顾文素的喉咙之中翻滚而出，里面蕴藏的悲痛几乎都能渗出血来。
世间最悲痛的事情，莫过于她现在所经历的这些事情。
被爱人背叛，母亲被气死，父亲被爱人害死，女儿被赶出家门，她深陷病榻将死。
顾耀宗的狠心，让她死都不敢相信，他竟然亲手害了她的父亲！
眼眶里酸涩无比，她抬手抹了一把脸，手上都是泪水。
顾耀宗，禽兽不如！
她看着站在她面前摇摆的女人，恨意就像是潮水覆来，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恨顾耀宗恨程思思，也恨自己。
自己真的是引狼入室，自己的双手真的沾上了父母的鲜血……
心脏急剧收缩，脸色已经到了透明死白的程度了，脸部器官因为疼痛扭曲在一起，身体正在一点一点的变冷，感觉死神已经在来接她的路上了。
程思思眼睁睁的看着顾文素的变化，眼睛瞪大，身体踉跄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心里一阵阵冰冷。
这个女人，她不会要死在这里吧？
刚刚顾文素惨叫的那一声已经被守在外面的人听到了，门很快便被人给推开来了，那护士率先冲了进来，看见这个场面大惊失色。
而程思思正站在一旁捂着嘴，看样子是被吓到了，护士扶着一脸苍白的顾文素，她的嘴里吐着白沫，眼睛翻白，脸色逐渐由惨白变得青紫起来。
听到动静赶来的一些人，看到这一幕已经不知道不知所措了，而扶着顾文素的护士已经彻底慌了：“快叫院长，顾夫人呈现休克状态了！”
这才有人跑去找连奕安，进来的护士都围在顾文素身边，用急救的法子帮她缓解病状，乱成了一团。
而这个时候程思思也意识到事情不对，想要趁乱溜出去，护士眼尖，看见程思思要溜走，立刻大喊：“快拦住这个女人，不能让她跑了。”
之前席御城让人守着门口的，免得上次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但是顾文素见着也没什么事情，总不好一直麻烦别人，便让他们走了。
没想到，这次却让程思思钻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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