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言琛有多爱乔唯一,他再清楚不过了,但是乔唯一明知道他的心意,却还是避而远之,时时刻刻提醒所有人,她和时言琛,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那样一个无比骄傲的女子,让她放下傲气与时言琛重归于好,就如同拿刀子在她身上一刀刀剜着一般。
到底有多痛,只有她自己明白。
她宁愿自己痛着,和着泪水吞下去,也不肯再续前缘。
到头来后悔痛苦的,还是自己。
容轩听着席御城的话,忽然觉得浑身都使不上力来,心里一阵悲哀,眼睛生涩得难受:“小舅舅……”
席御城长长地拖出一声叹息来:“阿轩,小舅舅只能和你说这么多,最重要的,还是看你自己的心意。”
容轩的心就像是被什么碾压而过,疼极了,血痕一丝丝,痛得难以忍受。
放在腿上的手,无力滑落。
声音黯哑得几乎撕裂:“我不是不爱,而是没有勇气爱。”
很无力,软绵绵的沙哑得很。
“我爱她,我爱了她许多年,但是她一直和我保持着距离,我顿时心如刀绞,可我不敢告诉她,只能把这份爱埋藏在心底。”容轩的声音低哑,那声音之中,有着难以克制的微微颤抖,虽然很小,但是席御城还是听见了。
后来我走过很长的光景,才发现往事苍老模糊不清,唯独你的脸记忆犹新,当初的爱始终年轻。
“夜夜无眠,便也只能借酒消愁。”他嗓音颤抖无比,像是压抑着某种夺眶而出的泪水,哑声道:“人人都以为我容轩风流成性,但是却没人知道,我身边出现的每一个女子,都与她有着相似的地方,仿佛看到她们,便能够看到她。”
她的所有,他都异常珍重。
席御城不说话。
这么多年,他最懂容轩的执着。
他身边的有女人无数,哪一个,不是像那个人的?
执念太深,也能不灭。
若是可以,愿岁月无可回顾,愿人生无可辜负。
容轩似乎没有察觉到席御城一直都没有说话,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最后才发现,其实这些东西,根本填不了内心的空虚和无助,什么都做不了。”
若是逃避能够治愈人的心,他的心,也不会一直痛到现在。
只可惜,他明白得太晚!
席御城顿时一顿,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唯只有一声长长的叹息,所有的怅然和无奈,都在这一声叹息里面,徒增了无数悲欢离散的苦楚。
到底是心有感触,他垂了垂眉,冷冷淡淡地说:“不要失去了才开始感慨人生若只如初见,阿轩,希望你能明白,覆水难收,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永远不要认为我们可以逃避,我们的每一步都决定着最后的结局,我们的脚正在走向我们自己选定的终点。
“如何回头?”
要是能够回头,他何尝不想回头?
只是现在,还有回头的机会吗?
席御城听见容轩话里的自嘲,心里难受得紧,朦胧迷离的光影流转下,男人冷硬的侧脸轮廓看起来越发的神秘深沉:“若是不爱,她又岂会闭口不提孩子的父亲是谁,若是不爱,她又怎会与你一夜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