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唯一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席忠齐有些下不了台面来,便索性说:“好了,这种话你在家里面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要在外面乱说,不然,损的是席家的声誉!”
“指不定某些人说了什么,又把罪名推到我身上!”
乔唯一散漫地浅笑了出来,又是很平和地说:“还有,伯公,你说错了一句话,我可从来没有诋毁你,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
“什么?”
席忠齐许是没想到乔唯一会这样,有些不相信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睨了他一眼,冷傲地说:“就是这个意思。”
“你……”
席忠齐还想说什么,就被老爷子给打断了,一直不说话的老爷子拿着拐杖在地上敲了敲,中气十足地说:“都别吵了,你这个做长辈的,跟小辈计较什么。”
“一一,你也是,这么大人了还跟着小孩子似的,没个分寸。”他这话虽然带着一些责备的意思,但是眼神里都是对她的宠爱。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席忠齐虽然觉得脸上无光,却也只能讪讪地闭嘴。
这老爷子哪里是在训斥乔唯一,分明是在拐着弯的骂他太小气了,跟一个小丫头争吵了起来。
在乔唯一来之前,老爷子不是这个态度的呀,转变的真是太快了。
老爷子看向席御城,语气多少有了一些威严:“城儿,你把你的堂弟怎么样了?”
他们席家的传统就是,对女儿就要宠,对男孩就是要严格。
所以像乔唯一和席昭阳,从小就是被他们宠大的,说话便也狂放不羁,性子野起来,谁的话都不听,什么都不放在眼里,活得自我而且放肆。
但是,有老爷子护着,谁也不敢说什么。
“怎么样了?”
席御城忽然轻轻地笑了,那笑意,很轻,很冷。
这个男人不是不会笑,只是此刻他笑起来的样子,比不笑的时候,更让人害怕。
堂下众人,惶恐惊吓之下,只听得自己的心跳声,一下高过一下。
隐约觉得,接下来席御城说出的话,将要震撼所有人的心。
果不其然,听见他的声音如同风一般,轻飘飘地飘入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残酷、嗜血:“我把他杀了,然后,尸体拿去喂狗!”
众人忽然觉得有些作呕,眉头紧蹙,但是,没人敢表现出什么太大的反应。
杀人都能这么平静,这个男人,比以前更是残忍可怕。
军队里这么多年风吹雨打的生活,让席御城从那个飞扬意气的少年,变成一个极其冷血残忍的人,时光荏苒而去,那些嗜血的阴冷和杀气,便逐渐刻入了他的骨髓,越老越深,然后整个人,变得惨无人道!
边疆那个地方,处处暗埋杀机,席御城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其中经历了多少血腥厮杀,他们这些人都不知道。
“啊——”
一声尖锐绵长的喊声传来,似乎要把人的耳膜给刺破,便看见席世杰的母亲林氏双眼赤红,瞪大眼睛,这一声吼完之后,便昏死在了下人的怀里。
而席忠齐倏然站起身来,当场愣住。
那眼神里,都是凄楚的绝望,肩膀在剧烈地颤抖。
他看着席御城,嘶声地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