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救你母亲吗？”
季柔抛出一个极其诱人的橄榄枝，马上的，就看见顾知晓坐直了身体，睁着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顾知晓这个女人虽然没什么良心，但是对自己的母亲，还是很在意的，起码，在她心里，程思思比顾耀宗要重要得多了。
“我说，你愿不愿意救程思思？”
季柔的声音清晰无比，落在顾知晓耳中，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
她也毫不犹豫的抓住了这根稻草。
顾知晓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过来，爬到了季柔的面前，伸出那双沾满了血污的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了季柔的裙子，仰着头问她：“你是说真的？”
“你真的愿意帮我救我母亲？”
她是不相信季柔的。
毕竟这个人曾经和她结下了那么深的梁子，巴不得她立刻死去，怎么可能会愿意帮她呢？
但凡存着一些疑惑，但是顾知晓还是希望这是真的。
她是能够猜到母亲有什么下场的。
这一生她只对不起两个人，一个，是陆南景，另一个，便是母亲了。
要是可以，她希望用自己的命，换母亲活着。
“当然是真的。”季柔淡淡的开口。
她看着顾知晓，那曾经高贵华丽羡煞无数人的陆少夫人，如今就这么匍匐在她的脚边，就像是一条狗一般求着她，仰视着她。
她心里，忽然无比痛快，那种快感，已经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看见顾知晓眼里逐渐有光芒亮起来了，季柔诡异的笑了，像是仿佛想起了什么，忽然低下腰来，惊讶的说：“哎呀，我忘记告诉你了，你的母亲今天中午已经死了，我就是再想帮你，也没有办法啊。”
她笑着说：“毕竟，死人不能活过来。”
顾知晓身体狠狠地颤抖了一下，抓着季柔裙子的那双手，逐渐松开了来，她软瘫在地上，然后脸色煞白地看着季柔，无比惶恐地摇头：“这不可能，不可能的，一定是你在骗我。”
看见顾知晓这般不敢置信的眼神，以及那深深的恐惧，季柔挺直了脊背，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表情纹丝不动，一点同情和怜悯都没有：“她就是死了！”
这样肯定的话再一次从季柔的嘴里说出来，顾知晓仰着那一张憔悴惨白的脸，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然后嘶声叫：“你撒谎，她不会死的！”
季柔也不生气，眼角荡漾出丝丝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你母亲听说你出了事，便去陆家，她到的时候，陆家人正被警员驱逐，她没有办法，只能去医院找顾倾之，没想到，连顾倾之的面都没见上，就被席先生给扣下来了。”
“你听说过上将司霆吗？”女子微微弯下腰去，看着匍匐在地上的顾知晓，眼睛里带着笑意：“就是他，亲自行刑的。”
“好像你母亲临死的时候，还在念叨着你呢！”
到了现在，她没什么需要隐瞒的，对于程思思死亡的消息。季柔本来就打算要告诉她。
她就是想让顾知晓生不如死！
顾知晓在听了季柔这样一番话后，那张脸一下子变得十分诡异苍白，像是死了好长时间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