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女子趴在地上，尖锐的声音回旋在房间里，在这寂静寂静的夜里，便显得格外惊心！
身段玲珑的女子穿了一身黑色旗袍，那张脸应当是无比美丽的，但是此刻，她的右半边脸颊上，有一道巴掌印，很深很深。
可见下手之人的狠心！！
女子仰起头来，看着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议地说：“为了那个毫无瓜葛的女人，你竟然这么狠心对我？”
男人身上穿着灰色的家居服，毛衣松松垮垮搭在身上，特别的随意柔和。
灯光有些昏黄，落在男人的身上，如同被镀上了一层神光，这样的男人，应当是柔软温润的，但是只有她知道，在那明亮的灯光里，他的轮廓应当是无比冷硬的，就如同他的心，冷得让人如坠冰窟。
让她的心，都有些微微刺痛。
她和他之间，从来不是这样的，今天，是他第一次这般对她。
加上他又不说话，让她无比恼火：“你回答我啊！”
“你若是再敢自作主张，我要你的命！”
他的声音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此刻他站在黑暗之中，浑身带着冷气，那双深邃的眼睛藏在暗影里，诡异非常。
一句话，让女子心里兀地一凉，明明没有风，她却觉得，四面八方都是吹来的风，越发阴冷了。
在问那句话之前，她心中还抱着希望的。
因为她知道，这个与她生死相依的人，不会对她这么残忍的。
但是，他却真的这么做了！
女子心中划过一抹悲伤来，想起了一些往事。
她小心翼翼地跟了他这么多年，维护他的帝国，为他除掉所有和他作对的人，为他，变成了钢铁一般的女人，把自己低到了尘埃里。
岁月苍葱，她从一个被他救回来的小姑娘，成为了一个美丽动人的女人。
他们相依为命，从那个人间炼狱逃出来，历经了无数次的生死，看着身边的亲人朋友一个个死去，其中多少困苦多少煎熬，只有她最懂他。
顾倾之是谁啊？
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不，甚至连过客都算不上，顾倾之就是一枚棋子，他竟然为了一枚棋子，对她这般狠心！
她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好自己身上的黑色蕾丝旗袍，古典旗袍之下，露出修长笔直的长腿，显得清高淡雅，腰肢曼妙。
她的面容更是好看的紧，眉目细致柔软，眼角眉梢都是风情在流转，一颦一笑，皆能摄人心魂。
她伸出手指把唇角的鲜血一把抹开，血染红了她的唇，增添了几分的妖魅。
女人看着指尖的鲜血，忽然便笑了起来，红唇皓齿艳丽无双：“你筹谋了这么多年，让我潜伏在他身边，替你搜集情报，他所有的秘密你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悠哉悠哉地，语气里都是无所谓：“要是今天那女人死了，他就会痛苦，这不正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男人转过身来，外面路灯撒下来的灯光昏昏沉沉的，为他渡上了一层柔软的光芒，似乎他整个人，都是万般柔和的。
但是天生好看的男人，却是棱角冷硬，如刀削容颜立体冷峻，棱角，是那尖锐的寒霜，覆盖在眉上，经年不散。
这人喜怒，已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