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帝倾之叫了她一声，朝着她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宠溺。
穆云衍的声音轻柔儒雅，却带着几分不可抗拒的威严：“殿下，此次前来，我是带了王后口谕的，让你尽快回帝都。”
他来即是为了公事，也是私事。
帝翩然吓了一跳，直接拒绝：“我不回去。”
“殿下。”穆云衍依然淡笑，声音却是冷了几分：“这是陛下和王后的命令，请您莫要胡闹。”
帝翩然涨红了脸，拿穆云衍没有办法，只好抱着帝倾之的胳膊撒娇：“姐姐，你就跟父王母后说一说，让我再多玩几天。”
不仅是因为喜爱这繁华的京都，也是为了一个人的。
帝倾之只消一眼，便看出了帝翩然的心思，也经不住她的撒娇，笑着拉了她的手放在手里揉捏，道：“好，我依你就是了。”
少女怀春，是拦不住的。
“谢谢姐姐。”帝翩然立刻便眉开眼笑了。
帝倾之明知道帝翩然是算准了她会由着她的，也什么都没说，见她笑得这样开心了，帝倾之的眸子也弯成了一道月牙儿。
帝翩然顿时觉得，这个往日里总是沉稳淡雅，似乎能够抵挡世间一切风云雷雨的女子，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少女时代。
她这般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闪着细碎的星子。
要是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该有多好！
“你这般纵着她，只会让她越发不着调。”穆云衍每一个字都说的极为温柔，但却是有几分责备的，“她怎么说，也是王室的二殿下的。”
纵然帝翩然身上没有王室血脉，却也是名正言顺的王位第二顺位继承人。
帝倾之的眉眼上带着浅淡的笑意，只是语气里，多了几分感慨：“她这般和我撒娇的时候，我便想起了三年前的我。”
三年前的她，也是这般和席御城软软的撒着娇。
全是少女般的美好。
见她猝不及防自己提起了三年前了，穆云衍的眼底浮现了一抹复杂的情绪，心里好似有一块地方空了，冷风呼啸而来，冷到了骨肉里。
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自是心痛难忍。
看着她被风霜岁月摧残得有些沧桑的脸庞，穆云衍觉得心痛，却又觉得有些欣慰的，至少她的眼角眉梢，还保留了风月潋滟，才没有让她彻底变了个样子。
但是帝倾之却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这些，继续悠然的说着：“三年，对于人的一生来说，如白驹过隙，但是，对于一颗煎熬的心来说，真是太长了！”
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刻苦的煎熬。
这种煎熬，是没办法躲开的。
“我希望翩翩，能够多了一些快乐，若是日后世事难以预料，回想一下，也是一件倾城往事。”帝倾之的眸子清淡的从帝翩然的身上掠过，并没有停留，她的眉目上，却如同染了华光，美得不可方物。
教人难以移开眼睛。
穆云衍顿时觉得心如刀割。
他能够感觉出帝倾之这话里隐藏的情感，明明是沉重的，但是没有这般说出来，却云淡风轻得让他心痛。
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