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江火急火燎,恨不得立刻带齐芸薏出发。
齐芸薏疑惑地瞅他一眼,还是翻了他家的医药箱,从里头翻出药,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
技术一般,把人整只手都包成个粽子了,但也比之前他伤口哗啦啦往下流血,他自己却不管不顾的好。
“呜呜……”
赵怀江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齐芸薏一脸嫌弃:“赵叔叔,在小孩子面前哭鼻子,你不要面子的吗?”
“面子才值几个钱,要什么面子。”
赵怀江回答完,抬手捧着齐芸薏的脸,一脸认真:“薏薏,听叔叔一句话,那个什么江随,听名字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别和那样人往来。”
齐芸薏眼神狐疑:“赵叔叔,你好像对叫江随的人,意见很大啊。”
赵怀江眼神闪躲了那么一两秒,随后立刻重新变得坚定起来:“没有,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是不信,就和叔叔打个赌。”
“什么赌?”
“叔叔找人调查他,调查出结果给你看,你要是还是不信,那叔叔亲自带你去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实锤了,赵怀江就是对叫江随的人有很大的意见。
也许以前被同名的人伤过?
反正总不能也是个穿书崽吧?
要是是穿书崽,那不该和宋家交好么,怎么和自己家交好呢?
齐芸薏想了想,想不通,干脆不想了。
面对赵怀江的谆谆善诱,齐芸薏的回应,是拍了拍他受伤的手,一脸深沉地告诫道:
“沾赌毁一生,只要我不赌,我就永远不会输,我就是永远的不败战神。”
别说,你真别说,她说得还真有道理,不赌当然不会输,因为你压根都不参与赌博,那又怎么会输呢?
等等,这个不是重点。
“薏薏……”
赵怀江还想努力说服齐芸薏,齐芸薏直接王炸:“那我告诉我妈,你带我赌博。”
赵怀江:……
喂,什么赌博,什么赌博啊,他是那种人吗?他就是和她打赌,其根本目的还是要断绝她和江随的往来,怎么和赌博扯上关系了?
还他淳朴可爱的薏薏啊喂!
齐芸薏这招还是和许知然学的。
管它事实和真相是什么,反正我只听到了我想听到的,以及,不说本意如何,但你就说,我说得对不对吧。
打赌是不是也沾了一个赌字?
四舍五入,它是不是就是赌博了?
是不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反正齐芸薏是觉得没毛病的。
说起来,她把头发卖了以后,还没和小伙伴见过面呢。
算了,先不去小伙伴面前晃悠了,哪天戴个帽子,只露一小半脸,吓唬一下珠珠先。
齐芸薏哼着小曲溜达上楼,楼上门正好打开,穿了一身长裙的宋明珠手里抱着一本书,一副要下楼的架势。
齐芸薏脚步一顿,立刻往回跑,跑到赵怀江家里,问赵怀江要帽子。
赵怀江一头雾水,不过还是给她找了顶帽子。
那是赵怀江戴的帽子,对齐芸薏来说有些大了,不过效果倒是正好,正好遮盖住大半张脸。
齐芸薏单手插兜,把衣领拉高,只露出一双眼睛,随后斜斜看了赵怀江一眼:“赵叔叔,我帅不帅?”
“有我一半帅了。”
咦~
糟老头子能和我这样年轻美好的肉体相提并论吗?
齐芸薏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特意先一步下楼,在门口半倚着墙,单手插兜,先提前凹好了造型。
等听到脚步声,齐芸薏头也不抬,一个转身自信拦住人,“美人,一起吃个饭?”
美人没有回应。
齐芸薏心里纳闷,珠珠要是认出了自己,肯定会顺着自己,要是没认出自己,那是拒绝还是烦躁,反正总会有个态度才对,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的?
齐芸薏抬头,面前空无一人。
我那么大一个珠珠呢?
有人在她脑袋上点了一下。
齐芸薏警觉回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有些乖劣凶狠的俊美面容,好看是好看,但是凶也是真的凶。
而且对方脸上带着伤。
最关键的还是,这张脸有些眼熟。
这次不用细想,齐芸薏后退两步,震声:“江随!”
江随扯了扯唇角,勾出一抹带着些痞坏的笑,语气调侃:
“还惦记着我呢?有几年没见了,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我,看来我在妹妹心里还是很重要的。”
“重要个鬼,还有,不要乱叫,谁是你妹妹啊?”
“嗯,我也不想当你哥哥,除非,是情哥哥。”
齐芸薏:……
“你在调戏我?”
她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却带着些笃定。
“没有。”
江随却一秒变得正经起来,从兜里摸出一个看起来有些精美的盒子。
他试图抓齐芸薏的手,齐芸薏躲开:“干什么?”
看她一脸戒备,江随定定地盯了她一会,突然嗤笑出声:
“怕我对你有所企图?放心,我对豆芽菜没兴趣,你不是要上高中了吗?送你个礼物,当你之前给我买药的谢礼,毕竟,我可是个知恩图报的好人。”
他在好人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仿佛带了些别的什么意味。
齐芸薏还是有些狐疑,但她又有些莫名的奇怪情绪,这些奇怪情绪,促使她以蜗牛的速度,慢吞吞地伸出手。
她的本意是决定接受江随送的礼物,然而,江随却没把盒子放到她手上,而是拆开盒子,取出里面的手链,速度极快地替齐芸薏戴在了手上。
那是一条细细的银色链子,链子末端是一片四叶草,很绿的四叶草,绿得人眼前一亮那种。
“这样,你就把幸运带在手上了。”
江随对自己的礼物很满意,他戴好手链就松开手,随后单手插兜,再次看了一眼齐芸薏。
这一看,他目光微顿,随后突然伸手摘掉了齐芸薏的帽子。
齐芸薏的短发暴露在空气中,她眨了下眼,看江随有些呆愣的样子,同款单手插兜姿势,压低声线:
“怎么,帅到你心巴上了?”
“你的头发呢?”
“卖了。”
“……”
江随沉默,沉默了有一会,他磨了磨后槽牙:“我以为,你应该不缺钱才对。”
“你懂什么,我的钱和我爸妈给我的钱,那是两回事。”
齐芸薏声音比他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