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星星好看吗?”
齐芸薏咬着吸管,反问了一句。
梁思佳思考了一秒,给出肯定回答:“好看。”
“所以,我喜欢他啊。”
“唔,啊?额,任重而道远,宋星澜啊,他看起来不像是会谈恋爱的样子哎。”
梁思佳其实和宋星澜算不上熟悉,育红班的时候,她是齐芸薏的跟班,跟着一起欺负小胖墩,不过只是在后面给齐芸薏撑场面。
动手的还是齐芸薏。
后来齐芸薏和小胖墩握手言和,小团体还额外多出了个宋明珠,外加罗建飞这个以前的死对头。
而她则是因为家里的原因,搬家了。
反正,每回见到宋星澜,都是和齐芸薏在一起,梁思佳又只找齐芸薏玩,对宋星澜,唯一的印象就是,这人很难接近,很难相处。
那人和其他人之间有壁的,压根就玩不到一起去,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大概就是那么个意思吧。
你要说追人,追谁都成,勇敢嘛。
可要是说追宋星澜,反正梁思佳觉得,还是别没事自取其辱的好。
但是,那是其他人,可薏薏又不是其他人。
梁思佳思考了一下,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最后,她拉住齐芸薏的手:“薏薏,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怎么试?”
梁思佳附到齐芸薏耳边,这样那样和她说了好一会悄悄话,说完,她慎重地增加信服力:“我和飞飞就是这样。”
齐芸薏也慎重点头,表示变白回去就开始行动。
干嘛要变白回去才开始行动?
她不想一靠近宋星澜,就先注意到自己的肤色。
总结,她看不得星星一个男孩子比自己这个女孩子还要白。
看不得!
和梁思佳分开后,齐芸薏慢悠悠的往家里的方向走,没走多远就被一个女生拦住。
齐芸薏看女生眼熟,不过没认出她是谁。
女生大概也明白齐芸薏已经不记得自己了,主动说了自己的名字。
“夏倚云。”
“……有事?”
曾经女配的最大情敌,最看不顺眼的女人,夏倚云。
可是,她得和江随有牵扯,才能和夏倚云产生交集,可她按部就班地考上大学读书的话,和江随之间,其实基本没有任何交集了啊。
所以,夏倚云不去追自己的心上人,跑来堵她干什么?
“江随在医院,我希望你能去看看他。”
“我为什么要去?”
“齐小姐,哪怕只是看在你们以前相识的份上,听到他在医院,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会在医院吗?”
“打架呗。”
夏倚云脸色很难看:“你对他的偏见为什么会这么深?”
“那你希望我对他没有任何偏见,甚至是喜欢他吗?”
夏倚云沉默,她肯定也不这么希望。
她天天跟在一个混混头子身后,家里人对她意见很大,可她不想放弃。
然而,她喜欢的人却不领情,反而冷冰冰地对她说,她家里人是对的,她不应该追着他跑。
她不该追着他跑,那谁才该追着他跑?
或者说,他希望追着他跑的人是谁?
哪怕他从来不说, 也不准自己手下的小弟提起那个名字,可他那副不想提起不想听到的态度,并不是避之不及。
相反,他太过珍视,珍视到只肯在心里默默地提起这个名字。
他手下的小弟和她说,江随心里有个白月光,这个白月光一天没有和他在一起,对方的地位就一天比一天高。
他们劝她别傻了,继续追着江随跑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夏倚云又不是傻子,他们是自己过来劝她的,还是被他指使来劝她的,她会分不出来吗?
可夏倚云又想着,他能这么真心实意地劝自己,或许恰好证明,他对自己并非完全无动于衷,所以,她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
夏倚云想到这里,眼眶不自觉变红。
她握拳,压抑住自己的情感,盯着少女的眼睛:“我求你,你去看看他好吗?”
“你为什么让我去看她呢?夏倚云,当喜欢一个人,喜欢到过分卑微的程度的时候,你或许应该让自己清醒清醒,仔细思考这份喜欢是不是还应该继续下去。”
“都在劝我,他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可你才是那个被他心心念念的人,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被他珍重至极地藏在心里。
而我做什么都得不到他哪怕一个眼神。
我以为作践我自己,他会因此心疼,可他没有,他只是给了我一个厌恶的眼神。
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喜欢他,我喜欢他,所以我错了是吗?”
夏倚云的突然爆发,让齐芸薏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你别激动。”
夏倚云爆发完,自己擦了擦眼睛,露出笑容:“抱歉,我只是,只是有点难受。”
“那你就更不该来找我了不是吗?”
夏倚云不解地抬头。
“你既然喜欢他,我对他越是不假辞色,你才越该高兴才对吧?”
“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很严重,因为我,如果不是我……”
夏倚云哽咽了一下,再次擦掉自己脸上的眼泪:“因为他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叫的是你的名字。
我出来给他买饭,又正好看到你从店里出来,所以我下意识就过来了。
我想着,如果你去看望他,也许,他能更快醒过来呢?”
“然后,和你一样,他因为不想看到一个本该有光明的远大前途的女孩子,作践自己,主动往泥潭里跳。
所以,他制止了你,甚至因此而生气,你却认为他对你有意,所以找到理由说服自己,坚持喜欢他。
那我去看他,他会不会和你一样,也觉得他还有希望,所以,继续坚持不懈,自我感动地继续喜欢我呢?
其实,这样的喜欢,很累的。”
齐芸薏翻了下包,最后还是从包里找到了纸,她给夏倚云递了纸,看她彻底情绪崩溃,蹲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放弃一个喜欢的人很难,可并不是不能放弃,也许往后退几步,你反而更能看清楚自己的心意呢?”
夏倚云还在哭。
齐芸薏站在旁边守了一会,等她哭得没那么凶了,才慢吞吞地挪动步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