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开了荤的人,到底和没开荤前不一样。
放完烟花就守岁,齐芸薏照例困得早。
林深被他爸妈拎回家去了。
当和他一起长大的小伙伴都成双成对后,仍旧单着的他就变得无比显眼了起来。
以前林深嘟囔得最多的是我一点也不小了,现在他嘟囔得最多的变成了,我还小呢。
好消息是,领证前,齐芸薏的身家再次翻了好几番。
不是翻了一番,是翻了好几番。
来自赵怀江的馈赠。
附赠语重心长的叮嘱,那就是,这是齐芸薏一个人的钱,她可以捐出去做慈善,但是记得给自己留后路,以及,宁愿捐了也别送给男人。
赵怀江一视同仁地防备着每一个……后爸。
哪怕这是之前历史线里鼎鼎大名的首富也一样。
谁说首富就不会贪图妻子的产业了?
防着点总归是没错的。
齐芸薏这下可彻底可以躺平了,虽说她早就可以躺平了来着。
这么多年下来,蒋梅和齐爱国早就不阻止赵怀江没事喜欢给孩子塞钱的行为了。
她本来想让赵怀江认齐芸薏当干女儿,奇怪就奇怪在,赵怀江死活不当齐芸薏干爸。
奇奇怪怪的,但对亲生女儿也不过他这样了。
是谁过完年就得开始努力干活?
是宋星澜啊。
年前到处玩,对工作一点都不上心,年后员工放假,老板疯狂加班,白天黑夜,没日没夜地加班。
和齐芸薏放纵的时候,没见他出现精力不济的情况,反而一副龙精虎猛的样子。
没日没夜地加班之后,宋星澜眼下青黑,人变得憔悴了很多,好在休息休息就又养回来了。
只能说,年轻真好。
“你也是,这么拼命干什么,什么都不如一个好身体重要,以后可不能这么没日没夜地工作了。”
蒋梅一通训斥,训斥完,看齐芸薏事不关己地在旁边看动漫,当即气不打一处来。
“薏薏,星星没日没夜加班工作,你不知道劝劝吗?”
“我劝了啊,他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是我坚持己见,和薏薏没关系。”
宋星澜试图声援齐芸薏。
蒋梅根本不听,不但不听,还明显更更生气了,试图动手揍齐芸薏。
齐芸薏连忙抱着零食跑路,人都跑出门了,她又把头伸进来生气大吼:“我嫁人了就不是你闺女了嘛,你偏心!”
蒋梅都给她气笑了。
宋星澜连忙说好话,顺带着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有下次。
晚上齐芸薏又悄摸溜回了自己卧室。
哼,你越偏心,我越要在你面前晃悠,时刻让你记着,你只有一个闺女,唯一的一个!
第二天,齐芸薏给宋星澜送饭,并多了一个投喂的活。
“你还要忙到什么时候?”
“已经差不多忙完了。”
他说着,抽出时间把饭吃了,就是速度很快。
堪称风卷残云。
齐芸薏抱着手看了会,啧了一声:“算命先生当年还是算准了一点的。”
宋星澜:“他算准了什么?”
“他算准我会成为寡妇,早知道问伯伯要一下司律的联系方式了。
凡事是该给自己留条后……”
齐芸薏的叨叨被宋星澜制止。
“别诅咒我。”
“是你自己不爱惜自己身体。”
齐芸薏不想当一个婆婆妈妈的人,所以劝一次他不听后她就不多说了。
等着改嫁吧。
宋星澜的确已经忙得差不多了,而且公司开年就彻底走上了正轨,毕竟他还没毕业就开始忙活公司事务,如今基本不需要他操太多心。
除非是需要研发新产品的时候,他才会忙起来。
但那显然不是现在。
给齐芸薏的感觉就是,寡妇的效果拔群,宋星澜果然不忙他的工作了。
等大家都恢复上班,就显得宋星澜很闲了。
很闲的宋星澜大白天溜达到她家里,把在看电视的她抱到卧室,拉上窗帘反锁了门,在她警惕的视线中坐到床上,把她抱到自己腿上。
他把手往后一撑,一副她可以为所欲为的模样。
齐芸薏:……
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齐芸薏抱住他低下头。
墙角干枯的草冒出了一丝绿意,如同飞到少女脸上的晚霞一样美。
齐芸薏喘着气靠在他颈边,由得他接过主导权。
由于是在自己家里,齐芸薏没敢胡闹太久。
她洗了澡,靠在沙发上看书,同样洗了澡的宋星澜过来抱住她,手里也拿了书在看书,只是齐芸薏看的杂志,宋星澜看的却是母婴护理大全。
嗯?
他看的书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齐芸薏盯着他手里的书看了又看,最后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她把宋星澜的书拿到手里,看到封面上的大字后,不由得有些无言。
“你为什么会看这种书啊?”
“学无止境。”
齐芸薏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最后还是没法对一个涉猎比自己广得多的真学神说什么知识也分贵贱这种离谱的话,只能把心里的槽点重新咽了回去。
知识是不分贵贱的,任何知识都值得人们悉心学习。
任何!
只要你能从中学到想学到的知识,那它就值得你学习。
因为梁思佳怀孕的缘故,齐芸薏也不看自己手里的小说了,而是凑过去和宋星澜一起看他手里的书。
婚期的问题,两方想让两家一起办。
齐芸薏被问及想法的时候,一副不在状况内的样子。
被蒋梅的视线看着,齐芸薏果断表示,她都可以,她听妈妈的。
蒋梅这才把视线移开。
没嫁人前,她是她妈妈的大宝贝,嫁人后,她妈妈对她可严格了。
嫁人了我也还是个小姑娘。
齐芸薏愤愤地往嘴里塞吃的,顺便和宋星澜吐槽:“我看我妈肯定是不想在事业上努力了,她不把心思放到事业上,就会很闲,我应该给她生十个孩子让她带。”
宋星澜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干嘛?”
齐芸薏盯着他,大有你不给个说法,你就笑死在这儿吧的意思。
宋星澜止住笑,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一个可以,最多两个,再多伤身。”
“我一个都不想生,你何德何能,竟然让我给你生崽?”
“那我给你生。”
“你倒是想,你生不了啊。”
齐芸薏往他肩膀上靠过去,又一次叹气。
结婚以后不可避免地就会提到生崽这个话题。
提到生崽这个话题,她就有点慌。
年纪轻轻就要生崽了?
不对,不年纪轻轻,她也不想生崽。
这个崽,非生不可吗?
和她一起生崽的宋星澜拍了拍她的脸:“好啦,不想生就不生。”
说得好听……
齐芸薏的碎碎念虽然没有说出口,却好像被他给听到了一样,不等她继续碎碎念,他先捧着脸亲了下来。
宋星澜热衷于任何独处时的肌肤相亲,仿佛患了肌肤饥渴症一样。
但刚刚领证的新婚小夫妻,贴着贴着,往往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起来。
齐芸薏有时候觉得自己过得好颓废,但是被拉着一起胡来的时候,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家里消耗量最大的物品变成了另一种。
齐芸薏掐着他的脖子不准他让别人准备,只能他自己去买。
不然就别老是和她黏在一块。
宋星澜带着笑意,告诉她:“咱们名下有一家生活用品超市。”
从自己家里拿的是吧?
齐芸薏拿脚踢他,踢完滚到最边上,靠着沙发继续看书。
至于那本母婴护理大全,她看了一点点就失去了兴趣。
都毕业了,谁还要看这种充斥着各种专业术语的书啊。
又不是弃文学医了。
期间,薛玲一收假就给齐芸薏汇报好消息,好消息,她们公司开始创收了。
虽然还很少,可是将来一定会积少成多的。
齐芸薏勉励了薛玲几句,薛玲话题一转:“老板,你什么时候过来看看你的公司?”
“你才是总裁,你说了算,我只看年报。”
“你是什么资本家嘴脸啊?”
“不要乱讲啊,你可是除我之外的第二大股东,你自己也是老板,你多上点心怎么了?”
薛玲被说得哑口无言。
的确,这其实也是她的事业。
但她还是有些不忿,于是愤愤道:“你等着我架空你吧。”
“什么?你想独揽大权,让我坐享分红?玲玲,我就知道你最爱我。”
薛玲:……
她是那个意思吗?
不等她想明白,齐芸薏又丢了个炸弹下来。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结婚了,婚期定在今年中秋左右,具体还没有彻底定下来,你准备好红包哟。”
薛玲:……
“等等,你结婚了?谁?谁?谁?!!”
“我男朋友你见过的呀。”
“哦,是他啊,你们这恋爱可真是,谈得够久的。”
最长不过谈了半年的薛玲实在是不明白,不腻吗?
好吧,她要是有个薏薏这样的女朋友,她觉得她应该不会觉得腻。
薛玲长吁短叹,最后不得不接受事实,接受事实后就意兴阑珊地挂了电话。
齐芸薏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突然感觉到了压榨别人的快乐。
嗯,老板在放假,员工在努力干活,为老板工作……
年会什么的,是不是得安排上了?
那就从今年开始吧。
有年会,那就必须有抽奖环节嘛。
想到抽奖,她依稀记起,自己当社畜的时候,年年参加公司年会,年年被抓去当礼仪小姐,然后,年年都是自己忙着,别人在台下吃着喝着,顺带着看表演。
等到抽奖的时候,也没自己什么事。
齐芸薏光想想就觉得生气,所以,她决定只设置一个安慰奖,其它全是大奖。
什么,她公司全部人加起来两个巴掌都数不满?
懂什么叫短小精悍吗就叫。
呸!
这边没什么事了,齐芸薏继续和宋星澜出门旅游,这次就不是被打包出去,行李也不是助手准备的了。
齐芸薏自己准备的衣服,对她来说是她平时习惯的风格,倒是宋星澜有些遗憾地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番。
都说想和朋友闹翻,就和她一起旅游。
和男朋友也是一样,出门旅游一次,什么矛盾都出来了。
不过齐芸薏没发现什么矛盾,她跟着走就行,其他事宋星澜会安排好,她也不会觉得不满意,从而挑三拣四发脾气。
如果她觉得不满意,她会提出来和宋星澜一起重新规划计划。
反正两人都满意再进行嘛。
又不需要为生计烦恼,时间也很充足,根本就不用着急。
两人一起在黑暗中等待日出,一起看着夕阳落下。
试图作死的想法每次都是刚刚冒头就消失。
比如,会突然试图跑到深山老林与世隔绝,作死并成功死在里头,这类想法就会被及时打断。
因为才出现在森林边上,齐芸薏就看到了一条蛇,然后直接吓到暴风哭泣。
蛇蛇好可怕。
喜欢蛇蛇的人:蛇蛇这么可爱,怎么会可怕呢?
喜欢蛇蛇的人,把蛇蛇当项链手镯盘在脖子上,手腕上。
不喜欢蛇蛇的,光是想到它的样子,和它冰冷滑腻的触感,就已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齐芸薏试图克服自己的恐惧,结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决定这恐惧不克服也罢。
说什么克服恐惧,不是在作死么。
本来平时也没可能这么容易见到蛇这种生物,却为了克服恐惧,故意把自己丢在蛇堆里。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没事找事的齐芸薏就身体力行地劝诫了大家,没事不要没事找事,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眼睛带着红肿的齐芸薏恹恹地坐在落地窗前看窗外的风景。
还是人类的高楼大厦给她的安全感比较充足。
什么深山老林,什么与世隔绝,爬!
宋星澜端着吃的进入房间,齐芸薏接过他带回来的小吃,一边吃一边告知宋星澜自己的决定。
“我以后都不要往山里跑了。”
宋星澜好脾气地应和,等她吃完,帮她擦了嘴,让她仰着脸,给她滴眼药水。
滴完眼药水,齐芸薏眨了眨眼睛,当即营造出了落泪的假象。
宋星澜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拿指腹帮她擦掉从眼中滑落下来的眼药水。
“你怎么不心疼我?我都哭了。”
齐芸薏真哭的时候就想不到这些,只顾着哭了,假哭的时候就会开始作。
比如,人家男主看到女主的眼泪都会心疼得要死,可你竟然这么淡定?
你是不是不爱我?
宋星澜没有说心疼她,也没说爱她,只是压着她在床上,让她压根一句话都没法说出来,只能哭着咬他。
累瘫之后,齐芸薏失去作的兴致,只是趴在他光裸的胸膛上,任凭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自己披在后背的乌黑长发。
等休息够了,她开始推宋星澜,让他和自己保持距离。
宋星澜又黏了过来:“老婆……”
“啊!不许这么叫我。”
宋星澜眨了眨眼:“为什么?”
“不习惯,我喜欢你叫我薏薏。”
“可我喜欢你叫我老公。”
“我没叫过,你不要污蔑我。”
宋星澜闻言搂住她:“你求我的时候叫过。”
“我什么时候……”
额,她好像真求过他。
故意逼得她掉眼泪,哄着她叫他心肝儿老公什么的。
齐芸薏偏头,不想和他讨论这种话题。
宋星澜没有继续说话,只是抱着人,眯着眼半睡不睡的样子,也可能是在养精蓄锐。
五月份的时候,梁思佳生了个闺女,小名就叫五月,大名她爹那个选择困难症还没有想好。
齐芸薏荣升为干妈,解锁了一个新身份。
凑热闹的宋明珠也非要当孩子干妈。
齐芸薏:“到时候孩子和咱一样,各论各的是吧?”
宋明珠:“那我当姐姐,小婶婶,你和小叔叔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弟弟妹妹玩啊?”
齐芸薏闻言挠她:“敢打趣我是吧?”
宋明珠也是个怕痒的主,笑着讨饶。
梁思佳已经出了月子,但还需要恢复静养,所以只是笑看着两人打闹。
她闺女五月,刚刚出生的时候,和个小猴子一样。
宋明珠表示嫌弃,好丑。
同样觉得她丑,但是只能自己觉得的罗建飞立刻为闺女挽尊。
挽尊失败,因为他挽尊的话是,五月是猴子里最好看的那一只小猴子。
五月:……
小家伙出生后眉头一直紧紧地皱着。
齐芸薏怀疑她没喝孟婆汤就偷渡了,盯着她,然后和她对暗号。
五月眉头皱得越发紧。
齐芸薏贴心地给她配音,我这一世,别不是转到精神病人家了。
齐芸薏要被笑死。
小孩确实有点儿好玩,尤其是别人家的小孩,因为孩子饿了哭了,只管扯着嗓子招呼她亲爹妈就成。
等她解决完生理问题了,齐芸薏这个干妈又在旁边拿她当玩具玩。
齐芸薏还录像了。
宋明珠本来是正经看望小伙伴的小孩的,被齐芸薏带着,也开始玩起了小孩。
五月睡得好好的,耳边总有两个女声在那儿叽叽喳喳个不停。
醒的时候,有人一个劲问她是穿越者还是重生者,小孩子精力不济,清醒的时候很少,本以为睡着了能清静会,结果旁边还是叽叽喳喳没停。
五月:……
这个家,待不了一点了。
她皱着脸哭了起来。
齐芸薏立刻把她抱了起来,然后抱到罗建飞手里:“你闺女醒了。”
齐芸薏抱孩子的姿势莫名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