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国边境。
风起军帅帐之中,收到京城来的密信之后,风向南的神色接连变换。
“废物,真他娘的是个废物,就算策动不了浪浪山的内乱,你冒头除什么妖,那里都能显的出来你,叫阵叫多了,真当自己是旗开得胜的大将军了,废物。”
一连骂了雷鸣三声废物之后,风向南胸中郁结的情绪才舒缓了一些。
“把庖丁牛给我找来!”
风向南盘算一番之后,还是决定将浪浪山上发生的事情转达给庖丁牛。
这小子是个面善心黑之人,具有枭雄之姿,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先锋营百夫长庖丁牛求见将军。”
时间没过去多久,庖丁牛的声音就从帅帐之外传来。
“进来吧。”
庖丁牛听命进入帅帐。
如今的庖丁牛,胸前再也没有了那块到哪里都不愿摘下的围裙,身体又长高了一些,也不像在浪浪山时那般肥硕,而是浑身的肌肉隆起,给人以强大的力量感。
再配上他身上的杀伐之气,可已经达到临者境后期的修为,打眼一看,活脱脱的一个骁勇善战的将才。
“参见将军,不知将军传末将前来所为何事?”
出口这般流利,哪里还有半点结巴的毛病。
旁人都知道,庖丁牛就是个空有几分蛮力,说话结巴的百夫长,没多少人看得起他。
就连刚才的传令兵,在听到风向南要见庖丁牛时,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风向南招手让半跪着的庖丁牛起身,随后将那封密信直接递给了他。
风向南目不转睛的耐心等庖丁牛看完,心里有些惊讶,遂问道,“家中遭此横祸,要不要回家看看?”
庖丁牛对着风向南抱拳行礼,面露感激道,“多谢将军体谅,如今天气转暖,不久我风起军将迎大战,末将愿留在风起军,为将军分忧。
家父私自勾结妖族,祸乱浪浪山,实在罪有应得,末将只恨当时自己未在家中。”
风向南右侧嘴角上扬,目光一直盯着庖丁牛道,“庖伍长有此忠心,我心甚慰,你若是能在这次大战中表现突出,并在今年晋升到兵者境,我可作保,提任你为千夫长。”
庖丁牛眼中目光坚定,单膝重重的跪在地上,“多谢将军赏识,末将定当竭力,为我风起军摧城拔寨。”
为风起军摧城拔寨,而不是为齐云国。
不得不说,庖丁牛的聪明都体现在细节上。
风向南很满意的点点头,示意庖丁牛可以退下的同时,不忘提醒一句,“暂时的藏拙,是为了蓄势,为了将来可以一飞冲天,出人头地,而一直藏拙,就是不智了。”
庖丁牛第一次抬头看向风向南,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冷峻,“多谢将军提点,末将告退。”
再次跪地拜谢风向南,庖丁牛起身离开风向南的帅帐。
待走远之后,庖丁牛的双拳被他握的咯嘣乱响,紧咬着的牙关里,蹦出了几个字,“夏渊,王小樵,你们给我等着,有朝一日,我会回去,让你们血债血偿。”
就在齐云国风起云涌的时候,承欢老祖最近不知道已经摔碎了多少瓷器。
现在不论是黎厉还是黎歌,都失去了踪迹。
他家的乖孙和其他护法家的子弟还都在另外两个宗门势力手中,他的心情能好才怪。
特别是在他收到了关于浪浪山的消息之后。
如今迷雾宗已经不再遮掩,直接往浪浪山派了一个斗者境后期的强者坐镇,浪浪山并入迷雾宗,成为迷雾宗的下宗已成定局。
这对承欢老祖来说,还真是陪了孙子,又折兵,他的心情能好才怪。
要说心情好,当然要数,迷雾宗了。
孙巧云放下心结,主动离开寒池跟老祖认错,并主动前往浪浪山坐镇。
这对整个迷雾宗来说,简直一举多得,他们原本的实力没有削弱。
那一直闭关不出,将自己封禁在寒池的孙巧云还主动承担起了坐镇浪浪山的职责,迷雾宗上下乐不可支,坐享其成。
听说就连会武的奖励都增加了不少,一时间整个迷雾宗所有弟子都热情高涨,气氛更加热闹起来。
然而这世间的悲欢并不相通。
就在郑启一早起床赶往外门事物厅准备领取新的任务时,他被几个外门弟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堵住了去路。
“诸位师兄,不知为何拦我?”
郑启看出几人面色不善。
“为何拦你?郑启你一个资质平平的废物,每天领取这么多的任务,做得完吗?”
一个五大三粗的外门弟子推了郑启一把。
郑启小心躲过。
那人见郑启敢躲,气更不打一出来,遂大喝一声,“呦呵,还敢躲?弟兄们,揍他,弄死了,小爷担着。”
郑启经过这段时间的修行,实力进步很快,但这些外门的老弟子,虽然资质平平,但境界却并不低,再加上人多,很快,郑启就被几人打翻在地。
忍着身上的疼痛,郑启硬是一声不吭。
他感觉四肢上传来一阵剧痛,知道最后忍受不住,直接昏死过去。
就在郑启挨揍的时候,远在浪浪山的王小樵却还在领着郑成和三德子满山头的乱逛游。
“小成子,说说,若是让你独立开阵,以你如今的境界,需要吃几颗黄豆?”
郑成面色凝重,知道王小樵在考校学习阵法的进度,心里仔细盘算一番之后,遂伸出了双手,在王小樵面前比了比。
“十颗?”
郑成有些不自信的点了点头。
谁让他就长了十根手指头,要是长了二十根,他绝对都伸出来。
王小樵一脸嫌弃的看着郑成道,“现在的豆可不像你们先前吃的那种了,它们都快成熟了,若是成熟了,威力更猛,嘎嘎猛。”
郑成怯生生的道,“那军师,您的豆,还有多久能熟啊,等熟了,我好吃了它用来开阵。”
王小樵耷拉着眼皮道,“死开吧你,我觉着你在阵法上的天赋,都不如三德子。
我觉得很有必要找老郑谈谈,这个选人用人的眼光的问题。”
郑成欲哭无泪,不服气的道,“你总说要跟山间的风,河里的水,土里的虫,树上的叶沟通,但它们都不搭理我啊。我不吃点豆,哪有力气开阵啊?”
王小樵一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道,“小成子,你把自己当成他们,他们就会跟你说话了啊,懂得都懂。”
郑成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难道我要把自己埋进土里发发芽吗?”
王小樵原本耷拉的眼皮马上睁开,“可以一试啊!”
郑成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嘴巴,一脸不情愿的挖了个坑,把自己埋在了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