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好的，二牛
“二牛，你想挨揍了？”宁川笑着问。
慧空和尚呵呵直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宁川见状对李思念二人说道：“你们先去走走，我跟这位故人叙叙旧。”
二人吃惊望向慧空和尚。
这居然是跟老祖宗一个时代的人，岁数恐怕也不小了吧？杨采薇该识趣的时候，还是挺识趣的，拉着李思念在寺内闲逛。
那名年轻和尚也呆滞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是老方丈的故人？
可他，看上去是真的很年轻啊！
慧空和尚也让年轻和尚去忙自己的事情，年轻和尚照做。
宁川这才对慧空说道：“刚才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对么？”
慧空点点头，转头看向李思念离去的方向，“宁川，老僧是真的认为……你这位曾孙女与我佛有缘，不妨让她皈依佛门吧。”
“二牛，你又在骗我。”宁川笑着说。
慧空本名张二牛，与宁川是同村人，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离开农村来到杭城。不过二人虽然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却依旧有深深的友谊。
恐怕也没人想到，慧空方丈的本名居然是张二牛。
慧空双手合十，郑重其事地说道：“这次我没有骗你，此女具有佛性，如果能皈依我佛门的话将来未必不能成为一尊女菩萨。”
宁川一边走，一边笑着问：“那你的意思是，以前你都是骗我的？”
慧空被问得哑口无言。
二人行至飞来峰前，宁川沉默片刻后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如果和你佛有缘的话，以后自然会皈依佛门，但我不希望你干预这个进程。”
“让她自己选择。”
慧空笑呵呵说道：“没看出来，你居然对自己后人挺好的。宁川，你还是跟当年一样没有变化，反观我，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
宁川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眼张二牛。
张二牛两道白眉很长，而且身材也不复当年壮实，要知道张二牛当年皈依佛门之后可是第一武僧，现在也是个瘦小的老头了。不过宁川也看得出来，张二牛早就突破了先天桎梏，成为了先天后期强者，再活个一两百年不是什么问题。
比之林沧海，还要强上不少。
“二牛，你我是同乡，还是知己，没有必要说这些话吧？”宁川心情不错，顿了顿后笑着说道：“你知道东南的林沧海么，你比他要强上一些。”
慧空早有耳闻，也知道了今日发生的事情，打趣道：“若是让天下人知道，林家那位现在只能沦为你弟子的守坟人，那就有意思了。”
二人相视而笑。
慧空还提到之前他在闭关，也是出关之后才知道宁川回来了，不然能够早些和他见面。
宁川站在飞来峰下，驻足叹息，“二牛，其实这些年来你也一直替我看着长生观吧？清泉虽然资质上佳，却始终只是神境而已，如果没有先天坐镇的话长生观早就被推平了。”
依照宁川的推测，这世界不缺先天。
只不过先天强者不怎么露面而已，也就让人误以为先天境界是一道桎梏，束缚着大部分神境武者。
其实这是错误的。
比如说，陈清泉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有绝对的把握进入先天境界了，却始终没有踏进去。
二人又谈到现在世界的变化，差点让宁川赶不上了，毕竟和他们年轻时候那个国度压根不一样，慧空也感慨世事变化，沧海桑田。
“这早就不是你我的时代了。”宁川笑着说，语气中有些苦涩。
昔日的故人七零八散，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这终究不是属于宁川的时代了。
慧空也跟着感慨。
宁川叹道：“我还是想回到小时候，跟你一起去放牛的那段时光。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却无忧无虑。”
说到这儿，宁川语气有些低沉。
从那个山村出来之后，宁川直至过了二十年才回乡，但那时候他的父母已经不在，只有一座荒坟。未能给二老尽孝，是他这辈子的遗憾。
再后来。
他让钱鸣岐去查查那个山村，发现那个山村已经被迁走，连同父母的坟也都迁走了。至于去了什么地方，也已经不得而知。
还有他的小妹……
宁川离开的时候，小妹才十岁。
往事已矣。
“如果我们没有离开那个山村，你早就成我的妹夫了吧？”宁川苦笑着说道，当时他一直有意撮合张二牛和小妹，毕竟那是个封建年代，做出这种荒唐事也是符合当时背景的。
慧空张了张口，一脸怅然。
宁川眼神变得古怪，这张二牛该不会真对小妹有什么想法吧？被宁川盯了会儿，慧空老脸涨红，神色也显得很不自然。
这张二牛！
慧空唏嘘不已，突然说道：“其实，后面我背着师父下山，找过小妹。”
只是当时她已经嫁人了。
自那以后，慧空一心修佛，不再过问红尘世事。但这一百年以来，慧空还是暗地里给小妹一些帮助，让她生活过得还算不错。
“小妹，她……”宁川原本想问她是不是还活着？
话到嘴边，宁川咽了回去。
小妹不是武者，更不是修仙者，又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只好改口问道：“小妹她后人在哪？”
宁川情绪出现强烈波动，慧空见状好笑道：“我还以为你成了一根没有感情的木头呢，原来你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啊。”
“她的后人，在东海。”
“这是她后人的地址，你有空的话可以去看看。”
宁川接过慧空递过来的纸条，记住上面的地址，正好最近要去一趟东海，顺便去看看小妹的后人。如果他们过得不好，宁川倒是可以让华家帮帮他们，要是他们过得好的话，在远处看看就行了。而且，他们应该知道宁川父母的墓地所在。
“二牛，你有心了。”他叹道。
慧空干咳了声，“宁川，以后在这里能不能别叫我名字？我毕竟也是这些小和尚的老祖宗了，要是让他们知道老僧的真名，多少有些影响。”
“好的，二牛。”宁川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