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存在有其道理
秋灵筠充满希冀地望向宁川。
她希望从宁川这儿得到答案，那个梦境真的太真实了，有些事件甚至能够与现实中对得上。尤其是，前段时间赵家的覆灭让她联想到了害死梦境中自己的那个人。
那个人名为赵玉仁，而后改名赵牧生。
一切都对得上。
面对秋灵筠热切的目光，宁川不知如何作答，因为秋灵筠所说的一切已经超出他的设想。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人，怎么可能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这是不符合常理的，即使身怀修仙道法的宁川也绝不相信人死能复生，更不相信世间存在轮回，那不过是生者对于逝者的美好愿景而已。
“你能告诉我吗？”秋灵筠再次请求。
宁川目光突然变得炽盛，想要看清楚秋灵筠到底是不是一个真正的人，在他的目光之下任何幻术与道法都将无处遁形，秋灵筠感受到这道目光之后脸色发白，仿佛自己在这束目光之下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但她老老实实承受着宁川的审视，想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几分钟后，宁川心乱了。
秋灵筠身上没有任何不妥之处，确确实实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可她，怎么会有秋相宜的记忆？
秋灵筠觉察到宁川目光从自己身上挪开，满含热泪说道：“其实当初你也认为我就是她，不然你也不会主动找我的，对不对？”
宁川沉沉叹了口气。
直言道：“我确实是一个老家伙了，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时候有过一位名为秋相宜的未婚妻，但她已经死了七八十年，在我回归俗世之后第一时间就去她坟前祭祀了。”
一句话，秋相宜已经死了。
坐在他对面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秋相宜。
秋灵筠听到宁川的话后瞬间泪流满面，她觉得自己就是秋相宜，宁川为何不相信呢？坐在对面的宁川心情逐渐平复下来，对秋灵筠说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人死之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存在轮回的，死了便是死了，不会重新出现。”
“那我是什么情况？我明明……”秋灵筠急道。
宁川也不清楚秋灵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说道：“我暂时还不清楚，但你就是你自己，而不是其他的某个人。”
“你的事情，我会查清楚。”
秋灵筠欲言又止，难怪自己在看见宁川的时候会有种熟悉感，也难怪看见宁川在朋友圈发他与杨采薇合照的时候会有些失落。
宁川不懂安慰人，只是让她不要沉浸在那个人的梦境之中。
她就是她！
秋灵筠见宁川没有提起感情之事，眼神愈发失落。
“你先回去吧，不要因此事对你的正常生活产生困扰，若是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随时来找我。”宁川如此说道，然后送秋灵筠离开。
当天下午。
宁川来到秋相宜墓前，经过他的仔细查探后发现秋相宜的遗骸仍在，让他愈发困惑。
于是在第二天早上，宁川又去了趟灵隐寺找到慧空和尚，将秋灵筠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慧空听后也颇为诧异，沉思良久后才说道：“我和你的想法不谋而合，人死了便是死了，不太可能进入所谓轮回。人活一世，死后如灯灭。”
“那她，是什么情况？”宁川询问。
慧空却没有宁川这般困惑，微微笑道：“或许发生了什么，也只有秋灵筠自己知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包括你我。”
“既然无法改变，就顺势而为吧。”
宁川听后也点点头，想来也只能如此了，他倒想看看秋灵筠身上还会不会发生其他变化。若真有，说不定能解开某些尘封多年的隐秘。
这是个切入点。
慧空笑眯眯打量着宁川，感慨道：“看得出来，你好事将近了？”
宁川颔首道：“嗯，有这个打算。”
“二牛，到时候你还得过来给我捧场，给新人送上祝福。”
慧空调侃了番宁川，说他老牛吃嫩草，宁川瞪了眼慧空，“说来也好笑，昔日我不曾想过都一把年纪了居然会跟一个小丫头走到一起。”
“你若是不想跟她一块生活，谁都奈何不了你。”慧空幽幽说道，宁川听后哈哈大笑，感慨道：“二牛，你真不爱给我留面子！”
慧空闷哼一声，心说你也没给我留面子。
宁川继续说道：“其实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挺喜欢这丫头的，跟她呆在一起的时候心情很愉快，让我觉得年轻了许多。”
“这就是你老牛吃嫩草的理由？”慧空冷不丁说道。
宁川：“……”
从灵隐寺回来之后，宁川心境变了些。
有些事情存在必定有其理由，若是事无巨细都要深究到底的话，未免活得太累。倒不如顺其自然，由时间交出最终的答案。
过了几日，到了宁川上门提亲的日子。
虽说已经活了一百多岁，可他居然还有些许紧张，李思念只好陪同老祖宗一起去杨家。
而另一边的杨家，则是一片愁云惨淡。
杨明海和杨山面对面坐在客厅里，脸色垮得不成样，唯一高兴的只有杨采薇了。二人根本劝说不了杨采薇，杨明海看了眼女儿，又立马叹了口气，待会看见男方之后自己该怎么称呼？
老爷子？
还是小伙子？
还是……贤婿？
杨山比儿子更愁，至今他还没见过一百五十多岁的老头呢，也不知道宝贝孙女看上对方哪点。他心情忐忑，生怕待会说了点什么不中听的话，把对方激动得心脏无法承受，真要发生点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有心苛责孙女，杨山却又觉得不妥。
杨采薇哼着小曲儿，看见二人愁眉苦脸的模样，扑哧笑道：“爷爷，爸，你们怎么都一副苦瓜脸模样？要是让我男朋友看见了，那多不好，他甚至还会以为你们不喜欢他呢。”
“都给我笑一笑。”
杨明海：“……”
杨山：“……”
哭都来不及，哪还能笑得出来？
杨采薇正准备好好教育二人，手机突然震动了几下，顿时喜上眉梢。
“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