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见过这么抠门的,哪有拿鱼来意思意思的?送鱼就不说了,还给你搭半箱子水,这箱子要再大点都能当浴缸了,他这是想让咱们一边泡澡一边往回走啊!”
朱厚照在回到时空隧道的时候还不忘忿忿不平的跟那嚼舌根,他这辈子,当了十六年的烂账皇帝,说的话自然不好听,我皱着眉头道:“别叽叽歪歪了,你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想当年你不也钓鱼当宝贝卖给下面的官员吗?你好意思说人家。”
其实我也就嘴上说说,心里还是比较赞同朱厚照的,虽然我也知道这锦鲤不能离水时间长喽,张顺是怕我们拿回家这鱼死半道了不新鲜,毕竟他不知道我具体住哪有多远路嘛,所以才好心的弄来一柜子装半柜子水……但他就没想到我和朱厚照这身板能不能抬得动,是啊,有这力气上工地搬一天砖挣鱼钱也比救宋江靠谱啊!搬砖至少没生命危险,对吧!
朱厚照应该叫朱厚脸,他那脸皮也真够厚的,听我说他不是,他非但不气不怂,反而一仰脖子:“卖鱼怎么了?想当年那天下都是朕的,朕把自己的东西拿来卖有错吗?”
“所以说你们这些封建帝王就tm应该被人共产,什么都是你们的,你们还要不要老百姓活?走到哪儿瞧着个喜欢的就说‘这是我的啊’然后就归了你了,人家老婆也是你的,人家田地也是你的,你怎么不说他那爹也是你的?”
“过份了啊,朕怎么说也是九五至尊,就你刚才这番话给你个株连九族都不过份。”
“你快拉倒吧,你伙食费都tm没交你跟我摆个鸡毛谱,以后说话注意点,小心我不给你饭吃。”我一脸的不屑,虚眯着眼冲他直比划:“还有个事儿,我家里头牛逼人物多了去了,别一天到晚朕啊负的,收敛点,那战国杀神白起、残唐战神李存孝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你要哪天摆谱惹他们个不高兴被收拾了可别怪我没提前给你打招呼。”
朱厚照面容一滞,随即嘿嘿一笑:“这两个人朕听说过,确实厉害,你要能让他们不欺负朕朕就给你封个官玩,怎么样?”
“得了吧,你不就想给我下个饵让我领你回明朝吗?我才不上当呢,你这才刚来一天,想都别想啊,还有,别朕啊朕的了,我听得忒烦,我们现在已经没有皇帝了,刚才不跟你说了么,你要再摆谱挨了揍可算你自己的。”话说了一半,我突然想起个事儿:“对了,我有个事儿一直忘了问了,能到我这来的人都是惨死的,你一个感冒死的怎么也能被送我这来?”
“我也是惨死的呀,你不知道!”朱厚照露出一脸吃惊。
“你不是学人家打鱼,然后落水然后感冒了病死的吗?”
“你们这个历史有问题,你想想,朕……不好意思,一时间有点难以适应,我当年还领着人到处打仗呢,身体条件比你还好呢,你会因为呛了口水就死了吗?你听说过夏天游泳病死的吗?”
我大惊,朱厚照现在说的这个东西历史上可没写,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我应该是第一个知道他死因的现代人:“你的意思是你最后是被人害死的?”
“可以这么说吧,反正无所谓,死都死了。”
他倒也想得开,不过他这辈子也确实什么都无所谓,想当年那张永就是拿了大太监刘瑾的罪状跑他面前告发,结果这货死活都不关心,最后张永使出了杀手锏,说你江山就快没了,他也说无所谓,给他玩去……
当然,最后要不是他琢磨自己江山没了就tm没地儿玩了估计他还无所谓呢……
“不是有没所谓的问题,我就忒想知道,当年到底是谁那么大胆子,连皇上都敢弄。”
朱厚照嘿嘿一笑:“能有谁,周围的人呗。”
我恍然大悟:“哦!该不会是你那个宠臣江彬吧?我说你也真是的,你堂堂一个皇帝,成天没事儿跟那些下三滥裹着干嘛呀?搞得整个大明王朝乌烟瘴气的……”
我话刚说了一半就让朱厚照给挥手制止了,这货驻足而定,有些戏谑的看着我:“在你眼里,只会权臣才会使手段,也只有坏人才会伤人,是这样吧?”
一时间我也闹不明白他这话到底什么意思,由心的点了点头,我茫然道:“难道我说错了?”
朱厚照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一丝莫测的笑意:“朕……我真的羡慕你,你打出身起就没有身处旋涡之中,你能很平静的活着,做个正真的自己,你不会知道出生在帝王家是怎么样一个感受,也不需要去经历那些你不想受到的折磨,你的人生可以自己做主,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你们,我十四岁登基,在位十六年,虽然无功,但也没有铸成什么大错吧?但是我的死……哈哈,我能说的是,好人坏起来,那才叫心狠手辣,好了,不聊这些沉重的话题,赶紧回宫吃鱼去……”
从二零一六年到宋朝,短短的一天,我走过了九百年的历史,从时光隧道中走出来时,要不是自己累得跟狗似的我都以为昨天的一切都是南柯一梦,是啊,一天里,我也算经历过生死存亡了,如果不是熟读了水浒,知道戴宗和宋江中间的那个小插曲,现在的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样危险的经历,我是真的不想再重复一次。
刚踏入院子,白起就在二楼发现了我,老头惊呼着从厨房冲了出来,神色慌张的抱着我胳膊道:“你这一天上哪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把张顺送的鱼往他手里一塞:“今晚上吃这个啊,我先跟你说,这几条鱼也不容易,走了九百来年都没把它们干死,也算鱼里王者了,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后世的一个皇帝,小朱。”
“罗志祥啊?怎么跟电视里那个不太像啊!”
我一头汗水:“跟那个小猪没关系,这是另外一个。”
白起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接过鱼后他那紧锁的眉头接没解开:“还顾得上吃鱼,我刚跟你说话你是不是没听见?我都急死了你知道吗。”
我一脸的无所谓:“急什么急,我不就走了一天嘛?怎么,伙食费没了?”
白起叹了口气:“哎哟我的天,这跟钱有什么关系?家里出事了。”
能让白起这么淡定的老头儿都紧张成这样,估计是真有事,我立马收起嬉皮笑脸,正容道:“出什么事儿了?”
“哎!”白起叹了口气:“就刚才,约莫半小时前吧,李仙人又领了人来了,两个人,一个戴红帽子一个戴绿帽子,俩人刚进屋呢结果就在屋里掀桌倒凳的,一桶砸,还动手打人!”
“一个红帽一个绿帽?”
他这一说把我听了个云山雾罩的,一个红帽一个绿帽!在我的印象当中这种组合好像只有超级玛丽啊……
不过超级玛丽肯定不可能来,那到底这俩货是谁呢?
抠了抠后脑勺,我始终想不起历史上到底是怎么的两个人才会有这种打扮,寻思半天我也不得要领,只得问道:“那两人有什么特征没有?”
白起狠狠的点了点头:“有,戴红帽的黑得跟蜂窝煤似的,不知道还以为蜂窝煤戴了顶帽子呢,而绿帽子那个……”
“绿帽子那个怎么了?”
白起一摊手:“你见过红烧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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