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诗洁买了碘酒和消炎的药回去,权天纵微微的已经发起了高烧。
他翻来覆去的,睡的特别不安稳。
简易的铁架床嘎嘎作响,一下一下轧在权诗洁心里。
“爸爸……”她低声唤着。
权天纵一向睡的浅,嗯嗯应了一声。
灼热的呼吸打在权诗洁手臂上,烫的她整个皮肤都麻麻的疼。
“可能破伤风了。”姜非彧越过权诗洁,过来解着权天纵的绷带。
绷带沾了血肉,他动作很轻,还是让权天纵皱起了眉。
“你先打120。”姜非彧拿出手机递给权诗洁,暂时支开她。
权诗洁不是很放心的拿着手机去客厅打电话……
和医护人员确认位置,权诗洁再进来时,姜非彧已经帮权天纵简单处理好了伤口。
以前见姜非彧,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此刻看着他娴熟的手法,权诗洁有种看不透他的感觉。
这一刻,她觉得姜非彧藏的特别深,深水冰的那种。
巷子里面很黑也不利于活动,处理完伤口姜非彧直接背着权天纵去路旁等着。
三人一到,救护车也及时的过来。
去医院的路上,他一言不发的,有些沉重。
权诗洁没见过这么严肃的姜非彧,全程也是什么话都不敢说,直到权父进了手术室,她才问:“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姜非彧摇头,嘴唇抿的紧紧的。
他不想说,权诗洁自然也不会多问,挨着姜非彧坐下来,两个人都一言不发的,紧紧盯着手术室的灯。
还好最后权天纵只是高负荷工作劳累过度,加上伤口发炎发热,并没有得破伤风。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医生还是帮他注射了预防针。
病房里静悄悄的,甚至能听到点滴落下的声音。
姜非彧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打破沉静……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备注,喻洲恩。
想都没想,他直接挂断。再将手机调成静音。
从头到尾,权诗洁旁观了他一系列的动作。斟酌再三,还是问:“为什么不接?”
“不想接,他打电话过来,能有什么好事?”姜非彧自嘲一笑。
从权天纵来医院开始,脸色就没有好过。
“你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的,我这个人不多嘴,应该是个很好的保密人员。”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他扯了扯嘴角,没打算瞒权诗洁:“小时候手被钉子弄伤,得了破伤风,孤零零的躺在床上抽搐,家里没有一个人发现。”
“后来,还是我强忍着给我姐打了一个电话。”说完,他笑了,在最不该笑的时候笑了。
权诗洁听罢只觉得心里苦涩,五味杂陈的:“你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吗?”
那么大一个少爷。
“有啊……有管家有佣人,她们不管我的。”每天麻木的做着雇佣主交代的工作,从来不会变通。
“现在想想,你似乎除了钱也没比我好多少。”
“我还不如你呢……”姜非彧叹然:“若不是我刻意考砸,她大概还不会注意到我吧。”
她……自然是乔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