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凉骨咬紧了唇，“所以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暮凉骨闭眸，真的有点疲倦了。
暮斯云身子一瞬间像是失去所有的力气，跌坐到椅子上。
低着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颓废的感觉。
“你不用说了。”五个字最后还是卡在了暮凉骨的喉咙里。
“郑芸芳是我一个朋友的妻子，暮雪瑶是他的女儿。”
暮斯云整理了下语气道，“我那个朋友救过你的母亲，在你母亲去世的前年，我那个朋友出车祸死了，所以你母亲一直对郑芸芳多加照顾。”
“你母亲……自杀前留下的遗书里让我好好照顾她们两。”
“所以你就把人家娶回家了？”
“不是。”暮斯云唇瓣微动，“我没有碰过你母亲以外的女人。”
他给了她一个供她们母女生活下去的身份，但是他爱的人是他的妻子，怎么可能真的娶别的女人。
暮凉骨微微眯眸，“就算你娶了她，她是哪来那么大的脸面把暮家当做她自己的家的。”
暮斯云有点烦躁，想抽烟，但是在自己的女儿面前又不想带坏她。
“她失忆了。”
暮斯云顿了下还是开口。
“呵。”暮凉骨眉眼还是刚才的冷，“你还真是傻。”
暮凉骨起身，她的母亲，那个时候怎么可能有心思关心别人的事情。
更何况连自己这个女儿都被她遗忘了，更别说是外人了。
暮凉骨对于自己的母亲，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怨气过。
是不是也曾经埋怨她为什么要丢下自己，让自己成了别人嘴里没有母亲的野种。
成了大家欺凌的对象。
但暮凉骨还是记得小的时候每一次梦中母亲躺在大片鲜血里的样子。
白色的纱裙，艳红艳红，她的母亲在中间被无尽的黑暗吞没。
她被那个梦折腾了整整大半年……
也许自己也有过怨气吧，她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当她开始怀疑母亲的死因的时候，她只有一个念头，揪出真相！
暮斯云猛地坐起来，“你查到什么了？！”
暮凉骨回眸冷静地看着他，“你想知道？”
暮斯云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似乎凝滞了片刻。
红着眼，就差没有上去揪着暮凉骨的衣服让她说出来。
暮凉骨冷冷的看着他，并没有动作。
只是淡漠地道，“你说母亲是怎么死的。”
暮斯云脑海里再一次浮现摔落在地板上，面目全非的女人。
他以为这么多年了，他应该不记得了。
原来只是自欺欺人，心抽痛得厉害。
“你以为真是跳楼自尽吗？”
暮凉骨赤脚踩在地板上，朝窗户走过去。
“母亲做错了什么，她的尸体被这么对待。”
暮凉骨手指放在窗户边框上，平静到可怕，像是完全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母亲最绝望的时候，你在国外，电话打不通，人完全失联。”
“母亲死在浴室之后，他们趁她尸体还未僵硬，将血止住，把我关在黑暗的小房间内，然后将她伪装成跳楼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