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载货物,为了捞点外快还搭了些顺风客,慢得像乌龟的商船很快就被饥肠辘辘的海贼船追上。
砰砰砰--
海贼没有朝商船开炮,而是追到近前才朝着甲板上的平民们展开无差别射击。
躲在桅杆后面的L侧头瞥向海贼船,船侧两门黑洞洞的大炮证明着海贼们是有重火力的。
“虽然不够聪明,但也不完全蠢么。”
挂着海贼旗来袭击商船,比起东海那位会将自己伪装成海军、普通帆船的克利克来说,确实是蠢了许多。
但是不开炮击沉商船,这群海贼还是知道货物落水不好打捞不说,价值也会大打折扣。
蠢,但不完全蠢。
......
“这是悬赏金两千七百万贝利‘大斧’布雷夫的海贼团,我们不是对手,还是放弃抵抗吧。”
大副低头来到举枪还击的船长哈利旁边,面露不甘地开口劝道。
反正也不是对手,趁早放弃或许还能让海贼饶他们一命,如果继续反抗激怒了海贼的话,只会等来一场屠杀。
船长收枪背靠着船舷坐下,几番咬牙犹豫后,才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艰难道:
“行吧。”
货物和船肯定是保不住了,但只要能留下一命,就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哟嚯,这群家伙挺懂事的嘛。”
布雷夫见商船上的枪声止住,对自己的威名满意地咧嘴一笑,随后挥挥手示意舵手靠船过去。
咚!
随着沉闷的声音响起,海贼船的船舷与商船撞到了一起,海贼们纷纷兴奋地跨过船舷登上商船甲板。
宛如蝗虫过境一般,奔向平民搜刮着他们身上的财物,最后怪叫连连地冲进船舱,查看这次的最大战利品。
“刚才不是还挺硬的吗,怎么骨头这么快就软了!”
布雷夫扛着斧头来到商船船长哈利身前,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面露讥讽的嘲笑起来。
哈利忍痛将头瞥向一边,不让自己充满恨意的目光与布雷夫对视,却惹得布雷夫又是一脚踢来。
“呃哇!”
哈利胸骨顿时被踢得断裂,夹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嘁!”
没有狠话也没有求饶,让布雷夫顿感无趣,不再去折腾哈利,转头在甲板上扫视起来。
对上扫来的凶狠目光,平民们皆是惧怕地低下头颅,让布雷夫心里得到了极大的快感。
这种主宰别人生死的感觉,真是爽爆了!
“不要啊!”
就在这时,船舱中响起一声哀呼,惹得布雷夫立刻转头望向了舱门。
是女人的声音。
是个年轻的女人!
布雷夫咧嘴露出一丝淫笑,长时间的海上生活可把他憋坏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之喜!
“钱你们都拿去,能不能不伤害我们?”
就在布雷夫正要迈步走向舱门的时候,一位白发苍苍皮肤充满皱褶的佝偻老头挡在了他前面。
看着面前这驼着背身高只达到自己胸膛的矮小老头,布雷夫不耐地将抗在肩上的大斧放了下来,冷声道:
“滚,或者死。”
老人抬起头,露出如紫水晶般璀璨的瞳孔,诚恳道:“有了钱,你们可以去欢乐街,或者其他收钱做服务的地方寻花问柳,但是别辱良家女子的清白好不好?”
“看来你是想死了。”
布雷夫咧开嘴,露出有着黑黄牙齿的狰狞笑容,拎起斧头毫不犹豫地砸向老人。
老人微微侧身躲过攻击,仍旧望着布雷夫道:“我们不想惹麻烦,你们拿钱走人,大家相安无事好不好?”
“竟然还敢躲!”
布雷夫改单手为双手握住斧柄,将斧刃从砸穿的甲板中拔出,使出更大的力量朝着老人当头砸下。
“唉!”
老人无奈一叹,抬手伸出食中二指轻易夹住斧刃,随后身躯在布雷夫骇然的目光中逐渐拔高。
苍苍白发迅速化为披散着的华发,衰竭而充满皱褶的肌肤肉眼可见地恢复生机,紧致且充满力量。
矮小的身躯也缓缓拔高,只是几个呼吸间就从一米五长到了三米三,比身高二米五的布雷夫还要高出一大截。
“这张脸,我好像在哪见过。”
跟在布雷夫身后的副船长杰瑞挠了挠头,随后恍然大悟面露惊恐道。
“是悬赏金一亿四千万贝利的大海贼‘劫掠者’L·路西法!”
听到这个名字,布雷夫瞳孔猛地一缩,紧接着又是自我安慰似地笑了笑。
他听过这个大海贼的传闻,许多同行都在传,这家伙只是好运从‘天上金’运输船上逃走才得到了这么高的悬赏,平常见到他们这些海贼都是绕路走。
只是一个运气好的小子罢了!
“怎么,今天变得硬气起来了?”
尽管心里发虚,当着手下的面,布雷夫还是故作放松地调侃起来。
“你害怕我吗?”
路西法英俊的脸上不带丝毫表情,紫色眼眸直视着布雷夫,语气平淡地问道。
“怕?”
布雷夫咽了口唾沫,强扯起嘴角笑道。
“老子怎么可能会怕你一个毛头小子,无非就是仗着有恶魔果实能力而已!”
路西法摇摇头,猛地反抓住斧刃将紧握在布雷夫手中的斧头甩飞出去,凑上前居高临下直视着他的眼睛,开口道:
“回答错误,你应该说怕的。”
灵魂审判--
路西法紫色的瞳孔瞬间化作一片赤焰火海,如深海巨涡般旋转起来,将与之对视的布雷夫意识给吸纳进去。
“哇哇哇~”
出生时婴儿的啼哭。
“那东西是我的!”
年幼时,第一次抢夺别人的玩具。
“我们不合适,我不喜欢你。”
情窦初开时,第一次遭到心上人拒绝。
“就凭这个穷鬼生的孩子,竟然也想追求富贵人家的小姐,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啊!”
心灰意冷时,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来自其他人的嘲笑。
“去死!去死!去死!”
恼羞成怒时,失去理智捡起地上的石头,一下又一下地狠狠砸在嘲讽他的人脑袋上。
“呜呜呜~布雷夫,你怎么可以杀人?”
被治安官找上门时,母亲悲伤掩嘴哭泣,满目失望地看着他。
“......”
往昔的一幕幕犹如走马灯在布雷夫脑海中接连上演,仿佛又在经历了一遍这不堪回首的一切。
对母亲的愧疚、对心上人的遗憾、对嘲笑之人的憎恨、对被追得四处逃窜自己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