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厚重的木制门被路西法一脚踹开,走进去就看见两具赤条条的身体在办公桌上纠缠,温暖的房间内充斥着生物体液独有的刺鼻味道。
“谁!”
挺着肥滚滚啤酒肚留着络腮胡的席尔被吓得猛地一抖,随后抬眼怒瞪着路西法,暴虐的目光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路西法没有搭理他,抬腿走进办公室中,却见到那躺在桌上的女子眼中只有些微难堪。
被生活所迫么。
路西法倒没有因此而看不起她,这里的劳工是没有人权的,长得有姿色被守卫强迫是必然的事。
与其反抗遭受毒打和侵犯,不如顺从一点还能让日子过得好些。
而像妮可·罗宾那种反抗到底的是个例,这太需要坚强的意志了。
“署长,这是王下七武海,来找你的......”
带路的守卫开始解释起来,不过迎着席尔那阴沉的目光,吓得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你先出去。”
席尔朝桌上的女人说了一句,随后开始不紧不慢地穿起衣服。
“让我们换点新鲜空气吧。”
路西法咧嘴一笑,无形的武装色霸气激荡而出直冲席尔身后的窗户,其上的玻璃瞬间破裂掉落。
呼呼--
冰冷刺骨的寒风猛地倒灌进房间中,划过席尔的肌肤激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冷得他连忙双手抱胸抖动起来。
“你!”
席尔肺都快要气炸了,却强行将威胁的话卡在嗓子眼不敢吐出来。
充血的大脑冷静下来,他也认出了对方的身份,王下七武海L·路西法,是天龙人那边钦点过来的供货商。
他得罪不起!
路西法找了个看起来没被当作战场的椅子坐下,掏出香烟点燃吸了一口后,开口道:
“署长大人,有空带我去工场上看看吗,我需要了解一下用材的尺寸。”
因寒风吹拂而匆忙将衣服穿上的席尔板着脸道:“等一下,我先去冲个热水澡。”
“你觉得老子是在和你商量吗?”
路西法的脸色冷了下来。
见那妖异的紫色瞳孔陡然变成充满暴戾的竖瞳,席尔咽喉仿佛被扼住了般呼吸困难,几颗豆大冷汗从额头滑落。
“这就带您去。”
面对死亡的恐惧,席尔终于将土皇帝般的姿态扭转过来,脸上扯出几分谄媚的笑意。
能混到这种位低权重的位置,除了在世界政府中有些背景外,识时务更是必备的条件。
......
来到外面,署长希尔在路西法前面引着,后面则跟着二十多名满脸忠心的守卫,浩浩荡荡朝正在修建的桥头走去。
说实话,这还是路西法第一次走在阶级如此分明的队伍中,身为‘贵宾’的他感受到了极大的优越。
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就算天上的星星也唾手可得。
不得不说,权势真的很腐蚀人的心智。
途中,路西法察觉到了几道隐晦的目光,如果不是他对见闻色愈发精进或许还发现不了暗中的窥视。
路西法猛地想起来,原本世界线中,妮可·罗宾被王下七武海之一的巴索罗缪大熊用恶魔果实能力拍到桥上王国,不久之后便配合革命军解放了这里。
焯!
暗中窥视的人应该是潜伏在此的革命军。
路西法有些无奈,这毕竟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很多细枝末节的事情他无法记得很清楚。
要不是妮可·罗宾被拍到了这里,他甚至都不会记得桥上王国这个鬼地方。
那么问题来了,要和革命军对上吗?
如果他不从中干涉,桥上王国被解放是必然的事情,到时候好不容易拿到的生意就泡汤了。
但干涉了的话,会在革命军那里挂号不说,还会让这里的‘劳工’继续遭受苦难。
在革命军那里挂号其实也没什么,只要留着桥上潜伏的革命军一命,也不会引来什么报复。
毕竟又不是杀了他们首领的儿子,会让多拉格不顾一切来和他一个王下七武海较真。
顶多就是给革命军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而已。
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桥上的‘劳工’了,他们被革命军解放或许不会过得多好,但至少会比现在好很多。
从中干涉的话,他路西法的良心受不受得住?
他可以做到对这些‘劳工’的惨状视若无睹,毕竟又不是他害的。
但因为他的举动而导致这一切,在无冤无仇的情况下,确实很难狠的下心来。
可他也不想因此丢掉自己的生意,凭什么要他来当这个冤大头。
那么有没有一个鱼和熊掌兼得的办法呢?
作为聪明人,必须要学会从二选一的选择题中找出第三个更好的选择!
......
路西法一路沉思着来到桥头,入眼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还有从桥头延续出去的钢筋支架。
这里有更多的‘劳工’在艰苦工作着,一群人合力将沉重的钢筋从桥下方的运输船上拉起来,攥着粗绳的手心被磨得血肉模糊。
时不时就有人失去意识倒下,或是饿的,或是病的,也或是太过寒冷导致心脏骤停......
很快,就有守卫来到倒下之人身边,吃力地拖着没有意识的身体来到桥头,将其一脚踹进浪花翻腾的大海中。
路西法没有问为什么不带去抢救,因为他知道治疗的药物都比这些人的命更值钱。
对于桥上王国来说,最不缺的就是‘劳工’了。
不过,路西法也因此想到了既可以保住生意,又不会对这些可怜人产生愧疚的两全其美之法。
甚至,还能加快这座桥的修建进度,从而向世界政府讨好更多好处。
“把这些建筑材料的规格列张表格给我。”
路西法朝席尔丢下一句话,便转身朝着办公楼走去。
这些‘劳工’悲惨的样子,实在是太惨不忍睹了。
看着路西法离去的背影,席尔收起谄媚笑意目中浮现出一丝阴沉,却不敢说出丁点抱怨的话。
能和天龙人扯上关系的人,他是绝对不敢招惹分毫的。
再憎恶不满,也必须要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