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我们还没上车呢......”
却见帝娇撩开车帘,笑得讽刺让人生寒,“你们不过是低贱的奴才,也配跟本小姐同车?呵,你们就走回府吧,哦对了,若是天黑之前,本小姐看不见你们,那就直接找个人牙子给你买发卖了。”
话落,两个人瞬间脸色一白,那卖身契还在帝娇那里呢!
随后,车夫在帝娇冰冷的目光下,捏着缰绳的手一个哆嗦,立刻起程回府,没敢有质疑,毕竟他的卖身契,也在二小姐手里拿捏着呢。
一个时辰后。
御史大人府上。
帝娇回来的时间正好,刚在寝房换好了衣服,晚膳就做好了。
“二小姐,老爷和夫人让您去主院跟他们一起用膳。”
帝娇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随后丫鬟带路,她按照原主记忆中的位置,走到了主院前厅。
入眼,就看见了此刻正满眼不满不悦看着她的御史大人夫妇。
“三日后就要成婚了,还到处乱逛,成何体统!”
御史大人一看见这个女儿就蹙眉,一脸的不满,一直带着某种偏见,即使看见女儿浑身湿透回家了,没有关心问一句,反而只会觉得是她胡闹。
御史夫人看着帝娇,摇头道,“嫁衣都绣好了吗?上次我问春月,她说你一共就绣了几下做样子,剩下都是春月她们为你绣的,是这样吗?”
帝娇勾唇讽刺的笑了笑,也没回答这二位的话,不同于原主被冤枉委屈之后的激愤辩解,她直接堂而皇之的落座,拿起了筷子,开始吃饭。
这一下午折腾的,掉水里两次,又站在风口吹了那么久,饥寒交迫的,这会儿可要吃饱喝足恢复一下体力,休息好了再虐渣子。
御史大人见帝娇压根没跟他们两人面子,连敷衍的解释都不说一句了,脸色一沉,直接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原本就一口饭没吃,这会儿更是被她气得吃不下了。
“孽障!”
帝娇嗤笑出声,“我是孽障,那你是谁?你是孽障她爹,智障吗?呵......”
那双潋滟的眸子看着他的时候完全没有孺慕之情,只有冷淡的寒意,只一眼,莫名让人有点揪心害怕。
“娇娇,你......你笑什么?你都要嫁人了,还要这般与我们闹吗?他好歹是你爹,你要孝顺,怎么能这般顶嘴?”
帝娇压根没看御史夫人这个煽风点火一味偏心的母亲,只看着他们冷冷的说了一句。
“父母慈,子才孝。”
换句话说就是,他们压根对原主,也没慈到哪儿去,从小到大,原主受的偏心委屈多不胜数。
“混账......逆子!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女儿!瞧......都要嫁人了,还要气死我!”
御史大人拍了桌子,显然是不打算吃了,而也正合了帝娇的心意。
一大桌子饭菜,她吃的津津有味,一人独享,这样子更是将两人气得不轻。
就在他们要起身离开,不想再理会这个没救了的女儿的时候,却见不远处跑过来两个狼狈不堪的丫鬟。
正是被帝娇路上丢下的春花还有秋月。
“老爷,夫人!求你们为我们做主啊!二小姐刚刚将我们扔下马车,我们......”
这两人开始了喋喋不休的告状,其中还伴随着哭腔,御史大人跟夫人听得气愤,回头瞪着饭桌上的帝娇。
却发现帝娇甚至还心情不错了拿着酒壶,酒水成一道完美的弧线滑入她的口中,这几人半点都没有打扰到她吃饭的兴致,也没因为丫鬟们的告状,让她有半点惊恐。
“逆女!你还有脸吃!”
御史大人气不过,想要掀了桌子,却见帝娇单手拍在桌子上,单手之力却死死将他的力道碾压住,生生让这桌子一动不动。
“你,你......”
御史大人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如此冷静却强大的女儿,一时间完全没预料到。
只见帝娇擦了擦唇,吃完了,才松开了手,却轻轻一推,还了力道,直接将满桌子饭菜,扬撒了御史大人全身,顿时汤汤水水,狼狈的够呛。
帝娇那唇角轻勾的弧度,即使没开口,却也让人觉得在说他愚蠢。
御史夫人走到帝娇的面前,一边哭一边指着她,“帝娇,你怎么能这般混账,你不尊父母,眼看你要出嫁,也就罢了......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这样对春花秋月,她们可是你姐姐留下的丫鬟啊,那是你姐姐留在你身边给你的念想,她对你那么好,包容你的任性,你害了她,她还那么善良,呜呜呜......
我的青络啊......”
御史夫人一边哭,一边想自己‘死’了的女儿帝青络,看帝娇的目光更是有了仇恨复杂。
而帝娇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对于她们的表演,只觉得滑稽可笑,慵懒却冰冷。
“帝青络留下的废物,我为什么要宠着?不过是两个蠢货废物而已,既然是留给我的,那当然是我说了算了,以后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玩的不开心了,就给她们送军营慰劳一下辛苦的将士们,想来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一句话,直接让春花秋月两人脸色一白,浑身颤抖,她们从未这般害怕过二小姐,但这一刻,两人跟她对视,头一次有了一种,二小姐真的是妖女的感觉,随时都能弄死她们。
“帝娇,那是你姐姐送给你的,你怎么能!怎么敢?!”
御史夫人指着帝娇的手指轻颤,却被她一把捏住,看着她笑得讽刺又冰冷。
“既然她们对姐姐那么忠心,我还给她们想了个好去处,不如她们给姐姐殉葬吧。想必,姐姐人下下面,一个人没人伺候,也是辛苦的很,她们最是贴心,昨晚我梦到姐姐怪我,说她将丫鬟都给了我,她自己却没人伺候,当鬼当的好惨啊......”
帝娇此刻的笑,在春花秋月两人眼里,宛若魔女,她们这回真的慌了,怕的一个劲的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