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仑笑嘻嘻的眯着漂亮的丹凤桃花,低声道。
“若是咱们分润户部一份呢?!刑部既然出人,也分润一份呢?!”
卧槽!弘治皇帝瞪大了眼珠子,这小子的鬼马脑袋!他怎么想出来的!
“萧伴伴,着三大学士、户部、刑部一同前来议事!”
说着,弘治皇帝顿了顿看着那几个大箱子赶紧道:“快!把这些抬回内库!”
玛德!上次就是被马文升那老东西看到了,非要分润朕的内库!
“陛下且慢!这次侄儿前来,其实还有两项事情是要跟世叔说的。”
待得萧敬知会了小太监去通知人之后,张仑随即看着弘治皇帝左右扫了扫。
弘治皇帝让萧敬摒退左右,然后肃然的看着张仑道:“萧伴伴伺候皇家数代,可信!”
萧敬听得这话差点儿感激的眼泪都出来了,心下却是更肃然。
“军权,陛下必须收回!”张仑看着皇帝一字一句的道:“由水师开始,皇家必须控制军权!”
弘治皇帝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后一脸茫然,却见张仑看着皇帝叹了气。
张仑此时缓缓的对着皇帝行了五拜三叩,沉声道:“陛下,我大明帝国皇家的根基何在?!”
“历代皇权死于政误几何?死于兵灾又几何?!”
这三个问题抛出,却见弘治皇帝先是沉思了一会儿随即脸色猛然一变。
“痴虎儿,你且起来说话!”弘治皇帝缓缓的站起身来,走下御阶竟是亲自将张仑扶起来。
张仑缓缓的从地上起来,后退一步长揖到底:“侄儿家世代受皇家恩典,有些话不吐不快!”
“你且说,朕就在这里听着!”
弘治皇帝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之前他的来信就说过回来有话要跟自己说。
张仑沉默了一会人,然后开始以扶桑为例一桩桩、一件件掰开揉碎了一点点的与弘治皇帝娓娓道来。
听得张仑说那扶桑国主竟然五次退位,都被顶回退都退不得。
又闻那本一通扶桑的将军家被权臣所控,不由得眉头皱起目光闪烁。
“天下读书人何其多也!治国而已,若他们治理不力陛下自可考核再募英才辅佐。”
“然……军权呢?!”
张仑看着皇帝,沉声道:“我大明太祖起家时文臣几何?武将几何?!”
“成祖起家,文臣几何、武将又几何?!”
“前宋政治清明么?!其朋党何其多也!然,国非亡于朋党乃亡于兵祸!”
张仑坦然的看着弘治皇帝,一字一句的道:“前唐呢?!亦是亡于军权旁落!”
“综之可言,军权才是一切的根本!”
看着弘治皇帝沉默不语,脸色阴晴不定。
张仑那双丹凤桃花无比闪亮,毫不退让的继续沉声道:“文臣们无论是真心或是假意,他们都隐瞒了这一点!”
“因为一旦皇家完全掌握了军权,他们就无法威慑、制衡甚至一定程度上控制皇室!”
弘治皇帝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缓缓的转身走到了御案前一手按住。
然后转过身来,望着张仑目光灼灼:“痴虎儿,依你之见皇家当如何收回兵权?!”
“由简入繁,由少入多!”张仑没有避开皇帝的目光,沉声道:“重中之重着,将校任免皆需陛下首肯!”
弘治皇帝点了点头,张仑不等他说话继续道。
“所有将校需亲抵帝都,由陛下亲自考核、封赏!恩泽,需出于陛下、出于皇家!”
张仑的话让弘治皇帝呼吸开始沉重,而张仑则是继续道:“陛下欲开武举,小子以为此为大善!”
“当以此为契机,立新军渐替已朽坏卫所。”
张仑说着,微微一笑对着弘治皇帝道:“前赵宋启殿试取士意斩朋党,呼之天子门生”
“为取者引以为傲,其时暂除朋党祸患……”
张仑向前一步,丹凤桃花慧光闪闪:“若武举进士皆出自陛下、出自皇室恩赏,亦为天子门生呢?!”
弘治皇帝的呼吸不由得沉重了几分,若是如张仑所说那可就再也难有什么将门了!
所有的军中将校皆由武举出,同时军权重要任免由皇室掌握。
那些文臣们想要威胁皇室,都没有丝毫的胜算罢!
武臣?!军中将校任免皆由皇室掌握,全部依武举考核选任。
若是对外作战可能一条心,可若是造反……
大哥!掉脑袋的事儿,不是死忠谁肯冒诛九族的风险跟你干啊。
“再次之,一可控于粮秣兵刃使其便有异心难成害。”
“二则设军督巡查,由陛下直掌不定期巡查于军……”
张仑叹了口气,摇头轻声道:“这些都是后续,此事还需从水师督起。”
“痴虎儿,你的意思是让朕先将水师的军权收归以图后续?!”
弘治皇帝抿着嘴,看着张仑轻声问道。
张仑笑嘻嘻的拱手道:“对!此番侄儿欲以金山为诱,迫朝堂将水师执掌权交予陛下。”
“此金山收益,我张家仅分一成。”
“余者陛下内库三成、户部三成、刑部一成,水师二成。”
弘治皇帝闻言不由得皱眉,沉声道:“何以户部可得三成,刑部只得一成?!”
“户部掌天下钱粮呢,用三成拘着他们,还怕他们不卖死力说服他部给陛下缴械?!”
张仑眨巴着那双漂亮的丹凤桃花,一阵坏笑:“刑部有了那一成,抓人判刑去给咱们挖矿也积极点儿。”
“那兵部呢?!”弘治皇帝见张仑居然把兵部甩开了,有些担忧。
张仑则是撇撇嘴:“兵部敢废话半句,我相信没了三成份额的户部绝对要扣他钱粮!”
弘治皇帝闻言不由得茅塞顿开,这是驱虎吞狼之策啊!
户部管着天下钱粮谁敢呲牙直接扣你钱粮,你不认怂还能咋弄?!
而且这并非是推广到全大明的政策,只是陛下拿一支水师的控制权罢了。
“水师的份额乃归于陛下内库掌,需用当呈报陛下、内库核算后拨付。”
张仑眯着漂亮的丹凤桃花,嘿嘿的笑着道:“控着升贬钱粮兵器,此军还不归于陛下么!”
弘治皇帝很满意:哟西~!痴虎儿果真不愧是麒麟儿,朕欣赏你!
张仑眨巴着自己漂亮的丹凤桃花:陛下高兴,那赏点儿……
木有!想都别想!朕很穷!弘治皇帝一脸坚毅。
张仑撇撇嘴,呸!狗皇帝,就特么知道口头奖励!那顶半个永乐通宝么!
“第二件事,则更麻烦了……”
张仑看着弘治皇帝,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应该怎么说。
弘治皇帝见状回身坐上了龙椅,肃然对着张仑道:“痴虎儿,有何不敢言?!”
“朕赦你无罪,但言无妨!”
张仑脸色复杂,踌躇了良久然而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世叔,侄儿出宫后这段时间或许会发狂言、或许会闹的朝堂大乱。”
却见张仑退后两步,对着弘治皇帝缓缓拜下再行了五百三叩大礼沉声道。
“在此,痴虎儿先向世叔请罪了!”
“并请世叔相信,痴虎儿所作一切都是为大明帝国、为皇家、为陛下!”
见张仑说的如此严重,弘治皇帝不由得着急的站起来。
走下台阶先拉起张仑便问到底是何事,但张仑就是作揖不说。
“罢~罢~罢!朕相信痴虎儿总不至于动摇国本,你且放手去做吧!”
终究弘治皇帝一咬牙,还是认下了这条帐。
唔……我尽量,但估计那不止是动摇得是山崩地裂。
张仑见弘治皇帝答应了,这才笑嘻嘻的道:“陛下可以着大学士和尚书前来了。”
没一会儿户部尚书佀钟佀大器、刑部尚书白昂白廷仪,与李、刘、谢三大学士并来。
最近这户部尚书老佀可是脑门儿都要愁秃了,为啥?!还不是钱给闹的。
为啥老佀一会儿一个上书,不惜把很多朝臣、外戚都得罪要从盐引、庄田租上挣钱。
又要皇帝砍腾骧四卫、斋醮、内臣、工匠……一票开销,去省钱啊?!
根本原因就一个:缺钱啊!哪儿都缺钱啊!
老白最近也不好过啊,他擅长的是治水。
现在让他去打理刑部那些事情,自然是头大无比。
“臣……”一票大臣们来了,还未及拜下弘治皇帝便叹气摆手道:“虚礼都免了。”
几个老头儿年纪最小的都奔六了,听得这话也就起来了。
还好奇的看了眼边上的麒麟儿,弘治皇帝拿起御桌上的匣子递给了几位。
“你们都看看吧!痴虎儿在夷州发现的。”
几位大臣疑惑的接过匣子,打开一看不由得眼都花了!
“金沙!!”老佀这位缺钱到几乎要魔怔的老家伙一把抱住匣子,转身就扑向张仑。
好在张仑早有准备,直接闪身躲开:“您要干嘛!”
“在哪儿!金矿在哪儿?!”
卧槽!这老家伙没看出来身手这么好啊!
张仑看着老家伙双目赤红的样子,赶紧道:“夷州啊!”
“我知道是夷州,我是问在夷州哪里!”
老佀都要疯了,边上的几个老家伙也面面相觑。
大家好歹都是国家重臣啊,你这么在御书房里面撒疯真的好吗?!
“咳咳咳……独山公莫急,痴虎儿来就是说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