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打开之时,一万城卫军也抵达城门附近。
“何人擅开城门?”有大将怒喝。
令狐苏还未到,许亦让其余人守在城门口,他走到最前顶着,大喝:“许亦在此。”
“许亦,哪个许亦?”
说话这人叫做焦阳,靠着陈寿的裙带关系被提拔为将军,城卫军的将军是个清闲官职,不需要多少能力,焦阳此人便是无能之典范。
焦阳不认识许亦,可旁边的副将认识,心中大骇,急忙小声给焦阳解释:“许亦是大内总管,先皇的贴身太监。”
焦阳瞳孔一缩,看了眼开着的城门,瞬间明白了缘由。
他心思急转,没有犹豫多久,就下令士兵进攻。
这人虽平庸,但关键时候能扛得住事,这便是陈寿让他防守南城门的原因。
士兵们可不认识许亦,听到自家将军命令,便朝着许亦冲杀而去,声势震天。
许亦让其他人再往后退,他自己寸步不让,深吸一口气,内力蓬勃而出,大喝一声:“海啸奔腾。”
刹那,城门口爆发出惊涛骇浪般的蓝色力量风暴,如同大海波涛,汹涌着扑向凶恶的城卫军。
城卫军训练有素,见状,一排排盾兵上前,举起盾牌。
一两个盾兵肯定防不住,可是几百个盾兵一起,就将许亦的这波攻势顺利防守住。
许亦浑浊的双目这时候最为清亮,他需要做的是拖时间,不是杀人,便如此这般,一攻一防,僵持住。
副将道:“将军,许亦在拖时间呢!怎么办?”
焦阳当即大喝:“步枪兵,弓箭手,给我齐射,把他射成刺猬。”
数百弓箭手,七八十个步枪兵,对着许亦齐射,生生将许亦的力量中断,使他不得不进行防守。
内力形成壁垒,子弹和箭矢扎在壁垒上无法寸进。
一会儿攻,一会儿防,就这么坚持了十多分钟,焦阳记得上蹿下跳。
“废物废物,让一个人堵住一万大军,你们都是废物。”
副将心道,真正的废物是你吧!
焦阳心知不能拖下去,回身瞧了眼身后罩在黑布里的庞然大物,心中发狠,道:“给本将军拖过来。”
副将知晓焦阳的心思,大惊:“将军,这样不好吧!前方还有我们一千人,若是出意外,你我都担待不起。”
“哼,如此这般开着城门,你我就担待得起?这一千人,已经是叛徒,死有余辜。”
一群士兵将那巨物运到前方,焦阳亲自撤去黑布,竟是一门火炮。
许亦金刚怒目,呵斥:“你为何拥有火炮?”
火炮是国之重器,每一台都有独特的编号,出行使用都得令狐苏亲自下命令,旁人不得擅动。
焦阳不理会,吩咐炮兵射击。
咻!
一发炮弹轰出去,破空声刺耳,许亦能够及时撤退,可是,若他真的撤退,城前千余人,都将成为炮灰。
选择在转瞬之间,许亦催生自己体内所有内力,将之聚在身前,形成一层浓郁到几乎要实质化的蓝色墙壁。
轰!
炮弹在蓝色墙壁上爆炸,瞬间爆发出剧烈的光热,其冲击力将蓝墙顷刻间摧毁,并将许亦高高地推射出去,撞击在城墙上。
与此同时,被许亦的内力之墙反射的能量,使得一万城卫军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几分钟后,许亦从城墙上的陷坑里拔出身体,重新飞回来。可这时候,他已经油尽灯枯,全身内力耗尽,只能背负着双手,端正站直,挺拔如松,闭目养神,好似没有损伤一般,吓得城卫军不敢动弹。
焦阳傻眼,不知道该发出什么命令。连火炮都无法奈何此人,世上还有什么能奈何之。
令狐苏在三里外听到火炮声,心中焦急,催促马匹急速奔驰,终于在十分钟之内抵达城墙。
城门大开着,看来,许亦成功了,令狐苏大松一口气,领着百多人进入城内。
可是,里面异常诡异,城门下站着一千人,城门前无数人,中间站着一人,全场鸦雀无声。
“许亦?”令狐苏试探性地呼唤一声,没有动静。
暗卫们看到陛下到来,纷纷单膝跪下,齐呼:“见过陛下。”
周边城卫军见此,不知道是真是假,顺大流跪下去,乱七八糟地高呼见过陛下。
焦阳认识令狐苏,这时候吓得浑身发抖,竟然双目一闭,晕倒在地。
副将见大势已去,无奈何,只得跪下道声见过陛下,其余人都跟着山呼海啸。
“陛下,许总管一人拦截一万城卫军,英勇非凡。他方才又挡住了一发火炮,现在可能在疗伤,来不及向陛下行礼,请见谅。”
令狐苏没有回话,径直走向许亦,越近前越凝重,走到其身侧时,拍拍他肩膀,许亦竟如木头一般摔下去。
令狐苏急忙接住,才不至于让他摔在地上。
内力输入,一番探查,发现许亦已经近乎油尽灯枯,只剩最后一丝气息。
“唉!”心里不是滋味,令狐苏百感交集。
“你们几个,带着许总管,随我去皇宫。”
一万城卫军跟着令狐苏前往皇宫,沿途百姓尽皆闭门不出,许是被这几日惊吓到了。
宫门口,十多具尸体横七竖八扔在地上,都是被刀斩去脑袋。
“南城方才那声炮响怎么回事,你去查一下。”
陈寿吩咐手下去查,他现在心急如焚,若是大臣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思,那就麻烦了。陈瑾太天真,还想着就算杀光了还可以换一个朝廷,他哪知道,若是杀光这些人,就相当于得罪了整个天下读书人,到时候,陈国必亡。
皇宫内,一个个大臣大哭不止,死的是他们至亲,自然悲痛万分。
苏柳坐不住了,吩咐:“我们去城头。”
一行人跟着一起来到皇宫的城头上,陈柯前来请安:“只要有臣在,绝不会让其一人突入宫内。”
苏柳没回话,她更担心大臣的家眷。
由于是晚上,站在城头上看不清地上的尸体面目,但大臣们仍旧遍体发寒,怒不可遏,对着城下的陈瑾大肆喝骂。这时候顾不得举止言谈,苏柳不阻止,任由他们发泄。
陈瑾看到这些人终于藏不住了,心中欣喜,高声道:“诸位,请打开宫门,你们家眷自当归还。”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太后,一定不能开宫门。”说话的是费青,他气得双眼发直。
陈瑾羞恼,差人将费青的家人带过来,顺手拽过一人,是一个翩翩少年,正是费铭。
“费相,这是你最钟爱的小儿子。母后,若是您再不开宫门,儿臣就将这小子一刀刀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