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司命对龙鳞鹰说话的时候,熊霸天带着龙鳞鹰老祖又飞了回来,后者被折腾的晕头转向……落地之后来回晃悠,眼冒金星…
熊霸天刚一落地,立刻用眼神询问地望向琳英。
琳英也回以了一个眼神。
“事情办完了吗,顺利吗?”
“该说的都说了,东西也交给他了,那位存在拜托的事情基本都办完了。”
“我这回牺牲的可不小,你还抱了那个小子!”
“那你想怎么样,谁让你速度比姑奶奶快呢,明明是只笨熊。”
两人只靠几个眼神就足以交流这些,默契如此,夫复何求。
“啊!差点憋死老熊!你知不知道你这弟弟有多闹腾,那么大年纪了,话比老熊都多!”
最后这句话是熊霸天用嘴喊出来的,整个人在地上蹦了几蹦,震的大地震颤不已。
被他从高空下来惯在地上的龙鳞鹰老祖抖了几抖,害怕极了,他生怕面前这只暴熊一个不乐意打自己一拳……
跟以往冷酷的表情不同,这时的琳英目光柔和地看着熊霸天。
“跟这家伙认识多久了呢…好像从儿时就在一块儿了…都几千年了吧……不知道这样平静的修道时间还有多久…真想一直这样下去……”
一边想着的琳英一边又恢复了平常冷酷的语气,“喂,臭熊脑袋,你要是把我宝贝弟弟吓坏了,别怪姑奶奶对你不客气啊。”
她一手掐腰一手指着熊霸天,没好气的说道。
后者一个激灵,立马做谄媚状的摸摸龙鳞鹰老祖的头,“啊弟弟啊,老熊没吓着你吧,没事没事,摸摸毛,吓不着…”
只见变成人形的熊霸天身躯比龙鳞鹰老祖化形的道长要大出一整倍…然后一直摸着后者的头,把他摸的像拨浪鼓似的来回摇摆。
“熊哥……你手太粗糙了……老夫不太想让你摸……”
接着他就挨了一个暴栗,惹来琳英的一阵咆哮。
叶司命看着面前的三人一鹰,不知为什么,鼻子有点发酸,他想回叶村了,想接生婆,想叶石叔他们,想王龙,想老村长……
他摸了摸胸口,那里有刚才琳英交给自己的一把形状诡异的东西…
那东西怎么说呢…像是一把钥匙…又不太像…
说它像钥匙是因为形制跟钥匙差不多,说它不像是因为它的头部居然是一把锁的形状…样子就像一把小锁外面长了一条尾巴…而且那个锁的样子跟自己一直戴着的长命锁很像……
如果说它是钥匙…哪里会有这么诡异的锁呢…
另外还有一个东西…那是在天劫中得到的……
叶司命回想刚才渡劫时的情形…
在最后一道硕大无比的天雷劈下之前,他拼尽全力再度跳到高空准备挥拳,突然就看见无尽雷海中有一个雷光缠绕的箱子。
那箱子通体缭绕雷电,但是他并不会飞…所以只能不停的从地上跳起来…
等他来到近前发现那箱子本身就是雷电组成,他挥拳打散了雷光,那箱子里居然是一个古朴的小瓶子。
他伸手去拿瓶子,等把瓶子拿到手,最后的雷劫也劈了下来…
“得找机会看看那瓶子里是什么…既然是天劫中得到的,想必不是凡物……”
“铛!铛!铛……”
就在叶司命思索的时候,耳边猛然传来了一股无比宏大的钟声,那钟声不是由远而近,而像是直接在耳边炸响一样,一声响过一声,异常清晰。
那声音像是远古神只的诵经,宏大而神圣。
冲动,一种从内心深处涌现的想顶礼膜拜的冲动,驱使着叶司命想要跪下去。
突然,胸前的长命锁银光一闪,那股冲动慢慢消失,他承受住了那股冲动,没有跪下去。
旁边的三人一鹰也被琳英和熊霸天联手撑起的护体神光保护起来,没有跪下。
“这…这是什么声音……?”
叶司命转头看向琳英几人。
“铛!”
随着最后一声钟响在耳边落下,叶司命在心中数了数,共有九响!
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不管在什么地方,钟声九响肯定都代表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
“这……莫非是虚空钟?!”
龙鳞鹰老祖一脸慌然之色的看向自己的姐姐。
“没错,应该就是虚空天帝的本命帝器,虚空钟!”
“据说此钟随着天帝前往天道之上而被留在神国,已经十万年没有响过了……”
“传说中,天帝临走时交代,若钟响三声就代表要有大战发生…所有生灵都要做好准备。可刚才居然有九响……”
几人在一旁说话并没有避开叶司命,这些话,他也全部听见了。
虚空钟九响!
此时不仅是身在大荒中的叶司命几人,凡九天十地,万物生灵,全都听见了这股宏大的钟声!
也包括,现在身在某地的,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中的人。
黑袍人若有所思,“钟响了,时间已经不多了吗,可是…怎么会有九响呢……”
没有人回答,只剩黑袍人自己的声音在黑暗中不断回响……
而在遥远的…不知到底存在在何处的一片混沌中…几个无比怪异恐怖的东西……在低语。
它们的声音是那样的不祥,像是所有负面事物的集合体,混乱而无序……不可名状……
而说低语也不完全准确,它们的话更像是直接在彼此的意识深处炸响一样…
“那家伙的钟响了,他们要有动作了。”
“还没找到吗,那小子。”
“没有…那些东西的效率太低了。”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为什么非要找到他,那么弱小,像泡沫一样。”
“那小子…是唯一的不确定…”
“你不是还有化身投身在初始里吗,那些不能用吗?”
“……因为那边压制太严重,只有几个能用…”
“主还在沉睡吗?”
“没错,要在主醒来之前办好所有的事情才行……”
“对了…那孩子…出生了吧?”
“据那些东西传来的消息来看,已经十六岁了。”
“嗯…”
“嗯?你怎么了?”
“未来的时间…出现了异常……遥远的长河尽头……我无法看透…”
“你都看不透?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在我的法则之外…无法预知…”
“不管他们如何挣扎,都逃脱不了。”
“一切都是主定好了的。”
“是啊,没错。”
沉寂…连时间都不存在的沉寂…
就像这片混沌,就像遥远彼方的黑色大陆,亘古未变,永世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