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谢谢你。”
她低语完，起身去到浴室把浑身酒气洗掉。
洗好她站到自己房间门口，但没开灯。
她望着昏暗闷臭的屋子，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变好的第一步就从房间改造开始吧。
她伸手摸到开灯按钮，做好心理准备按下开灯键。
下一秒昏暗的屋子，一下变得明亮。
苏满星有些不适应的眯起眼睛，看着屋内没有一点生活气息，默默朝窗户走近。
一把拉开窗帘开了窗户通风。
站窗边吹了好一会冷空气，她揉了揉有些刺疼的额头，开始把地上的酒瓶收拾起来。
因为担心吵到人，做完这些她换了一床被套，就躺到床上休息起来。
她望着漆黑只有一丝月光洒下的地板，抱着膝盖靠着大腿沉默望着。
脑中时不时会传来父母的声音，一会是安慰她，一会是咒骂她。
苏满星死死掐着自己手腕，保持一动不动的状态。
这一刻她好想喝酒，好想有什么能麻痹她的大脑。
但她已经答应小暖不再碰酒。
“没事，没事，我可以成为小暖依靠。”
“爸妈我会成为小暖依靠的，别再怪我了...”
在恐惧中她忽然想起天台纪尧的话。
“人只有朝前走，苦难才会后退。”
“你可以做小暖的依靠，你可以照顾她，你可以不给她添乱，你清楚你父母是爱你的，小暖也是爱你的。”
“满星，你可以做的更好。”
是啊，她可以做的更好，她可以不把人生走的这么乱。
渐渐的眼前灰白脸色的父母，逐渐变成记忆中温和笑着的模样。
恐惧在从心里消失。
最终，她轻念着‘我可以的...’缓缓睡去。
次日。
一大早她就起床。
她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捧着清水洗了好几次。
她看着仍然红肿的眼睛，拍了拍自己脸颊，把头发扎成低丸子，拿热毛巾敷着去到厨房准备做饭。
结果看着那些厨具，她狼狈的发现她不太会用。
以前做饭的都是苏母，后面做饭的变成了苏暖洋。
“小暖。”
她想到才十二的妹妹，为了她已经学会做饭。
头一次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自私。
最后用冰箱里的半个南瓜用电饭煲煮了一碗南瓜粥。
然后她去到苏暖洋房间。
她眼睛紧闭脸颊有些红润的苏暖洋，有些紧张的快步到床边，碰了苏暖洋的额头。
发现体温有些烫。
“姐姐~”
苏暖洋感受到苏满星的触碰，迷迷糊糊睁眼打算坐起来。
“小暖，乖乖躺好你有些发烧。”
苏满星按住苏暖洋细心叮嘱着。
“放心吧，姐姐等会就打电话给老师，今天你就安心在家躺着吧。”
“嗯嗯姐姐。”
苏暖洋看着终于不是乱糟糟披着头发的苏满星，乖巧的躺在床上傻傻盯着她姐姐露出的五官。
姐姐好久没有对她笑了。
苏满星出去拿了一块冷毛巾盖到苏暖洋脑袋上。
“小暖再睡会，等会姐姐喊你吃饭。”
她看着张苏暖洋闭眼后，立马下楼去附近的药店买了几盒感冒药。
回到家她给苏暖洋喂了南瓜粥、喂了药，等苏暖洋重新睡下，她才离开屋子。
走到隔壁202本想抬手敲门，但看着自己两手空空，又下楼去附近水果店买了一些水果。
再次站到202门口，她深吸一口气，才敲起房门。
苏满星在门口等了几分钟，猛得反应过来。
今天是工作日，纪律师可能去上班了。
刚准备回去，门在这时突然打开。
“苏小姐，有什么事吗？”
纪尧还穿着居家服，她看着焕然一新的苏满星疑惑问。
“纪先生，我是来谢谢您昨天的开导。”
“小小心意希望您收下。”
“小事我也没做什么，这事还得靠自己。”
纪尧看着递过来的水果，倒也没拒绝，伸手接过。
“这水果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那个纪先生...”
苏满星看着准备关门的纪尧急忙出声。
她对上纪尧疑惑的眼神缓缓解释道。
“纪先生，可以给我一个名片吗？我记得上次您说您是律师。”
纪尧听到这话倒是有些意外，他以为那天的火锅，苏满星完全趁机在自己世界呢。
“进来坐，我今天居家办公。”
他邀请道。
“那麻烦了。”
苏满星不知道纪尧这话是不是托词，但她不会多问。
很快她捧着一杯热水坐在了纪尧家沙发上。
“苏小姐，有什么想咨询的，你可以问。”
纪尧拿了一本笔记本放到腿上，从桌子上拿了一副眼镜戴上，坐到苏满星对面。
“不用尊称。”
他看着拘谨的苏满星补充道。
苏满星看着一下就猜到她想法的纪尧，握紧手中杯子低头说着。
“纪律师，我想把我名下所有财产百分之九十都给苏暖洋，她成年之后就可以完全继承。”
当年的赔款和父母的积蓄办理的时候她和小暖是各一半，但她想把自己的都给小暖。
“***一些专业性问题。”
“嗯，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纪尧全部记好又问。
“暂时没有了。”
苏满星摇头。
“好的，那麻烦苏小姐明天到我律所找我，带上身份证户口册银行卡。”
“好的，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她看事情处理完，迫不及待站起。
纪尧看着桌上那杯没被喝过，杯子上却有明显的手指印，抬手推了推挂在脸上的眼镜忽然出声。
“苏小姐，你想看心理医生吗？”
离开的苏满星听到这话背影一顿，许久她才转身看着还坐着的纪尧。
“纪律师有什么人选推荐吗？”
“实不相瞒，我大学修的双学位。”
“除了纪律师以外，你也可以喊我纪医生。”
纪尧看着站在原地的苏满星笑眯眯开口。
“哦。”
苏满星看着两头都赚钱的纪尧心底有点不开心。
但她宁愿选纪尧，反正这人住在这里，多少也知道她的情况。
如果可以她不太想把这些事都告诉陌生人。
“纪医生能发把治疗地点改在这吗？我可以出双倍的价钱。”
苏满星低头开口。
“当然可以，苏小姐。”
纪尧听到这话笑的更欢了。
“那律师咨询呢？”
苏满星抬头又问。
纪尧握拳到嘴角挡住笑意。
“当然了，为客人服务是应该的。”
他倒是没有黑心，要求律师费用在支付双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