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绝对是划时代的商业改革,不同于国企私企那种野蛮的发展模式,也不是计划经济时期那种小门小户的运营。
而是由国家牵头,计划好哪些地方需要哪些厂,需要多少产量,让民间商人进行生产经营,并且对商品施行区域保护。
产能不够的地方可以由朝廷出面向产能过剩的区域进行平价调拨,没有朝廷的允许不得私自设厂生产。
这种模式在后世是不能施行的,毕竟在后世资本才是规则改变者。可是现在是明朝啊,封建帝国主义时代,想要进行这种操作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哪个商人不爽你可以别来啊,没人逼着你赚钱,敢私底下搞小动作私自建厂直接一次按死,拉去北方种树。
能成为商人的有几个是傻逼,怎么选根本不用想。
这种模式若是运作的好,得利的可不仅仅是朝堂和商人,百姓的获利也不会小。
秦岭以南的省府才刚刚修自己的新城,正在风风火火的进行农田开垦或者房屋建造,就听到了那些回来商人的话。
霎时间,县官牵头召集百姓在城外的运动场开大会,省府尹和府尹牵头各个大大小小的商贩和坊主开会。
毕竟有些厂,哪怕是全府商人加起来也不够资金去入股,这种情况下就需要府尹牵头,以全城百姓的名义向银号借贷去入股。
这种省级的工厂和县级工厂都是一些基建、和粮食加工等行业,油水不多,但是胜在稳定。
每年朝廷都会给地方一些款项用来维护河道、水泥路、农田水利维护等,要是开了建筑厂就可以直接由工厂接下来进行。
官员不用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捞钱,朝廷不用担心质量不合格,百姓们也可以有点额外劳动收入。
而且像是冶铁、制盐这种国家管控极严的商品,普通商人根本没资格染指,地方官府出面是比较合适的。
徐光启的一句话让整个大明的商人纷纷掏空家底从银号贷款,连续多少年没有的贷款业务一瞬间就火爆起来。
甚至后面银号的钱基本借完了,不得已让朱翊钧从内帑又调拨了五亿银币出来借贷。
这要不是朱翊钧发了十几亿的横财,他可没那么多钱借,不过这样也好,民间的银钱流动起来才是他想看到的。
二月初五,大明报社如愿的出了一期商报,里面详细的列了允许挂牌入股的行业。
允许建到哪一个级别,员工规模多少,需要注入资金多少等等。
三月初一,皇家商行改名大明商行,在一个新扩建的巨型三层小楼里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牌子。
一楼是县级,二楼是府级,三楼是省级,三楼的项目比较多,从开矿到成衣都有,还有铁路修建、公路维护、炸山造库 、平山开田这样的大型行业。
基本上京城有的省府都有一个,只不过规模要小很多,再往下的府级和县级更少,而且有些行业他们是不能插手的,只能和省城一起投资。
今天开市,足足五个足球场大小的大厅被挤的水泄不通,最终不得不将无关人员驱逐出去,只留下代表!
大明木材厂、大明家具厂、大明织造厂、大明基建厂、大明盐业、大明钟表厂、大明造船厂、大明渔猎厂,大明大酒店,大明砖厂。
大明药物种植厂、大明农机厂、大明陶瓷厂、大明琉璃厂、大明石料厂、大明城建厂、大明养殖厂、大明肥料厂、大明榨油厂、大明酒厂,大明食品加工厂。
这些事与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至于百姓的出行、货物运输则是由驿政局管理,不下放。
冶炼也不允许,毕竟以后大明内部不会再进行开采,一应矿产都会在海外冶炼好送回来,水泥已经交给藩王勋贵,他就不瞎折腾了。
医疗教育更加不可能下放,这是关乎国家民生的大事。
而后则是一些娱乐产业,大明红白事理事坊、大明观光旅游理事坊、大明武术指导坊、大明孤儿收容坊、大明孤寡老人收容坊。
红白理事坊主要是承接红白喜事的办理,避免因为面子问题铺张浪费,坚决施行国家婚嫁政策,再一个可以保住地方特色传统,去除糟粕。
旅游那个纯属有钱人家娱乐或者学子假期游学用,武术指导则是给那些绿林门派一个发展机会。
毕竟百姓若是不尚武,整个国家的精气神都会少一半,并且现在的大明并不怕这些冷兵器造反。
府兵都是有手枪的,不怕死可以试试!
最后两个纯属面子工程,给那些有钱人刷声誉用的,朱翊钧手写的慈善之家四个大字被刊印了几万份做成一个个小牌匾。
只要出资建设养老院和孤儿院,并且聘请人照顾他们,都会得到这么一块小牌匾。
挂在门口可是光耀门楣的存在!
......
整整一个三月这里的人进进出出的,而后就是西山工业区。
工业区如今有匠人二十八万,基本上整个工部的匠人都过去了,熟练劳工一百八十七万。
加上努尔哈赤的收大粪队伍怕是有一百一百九十五万了。
这些人都是那些商人的香饽饽,建厂的钱已经给了,最高四成五的股份。
朝廷出土地建厂、负责销售渠道管理,再加上将这些匠户考核等级然后‘卖’为自由身。
最后则是给那些已经基本上融入大明的草原女子和阉人办理大明户籍,让他们可以自由工作。
这些人现在不管以前多么勇猛,如今也早就被大明安逸的生活吸引住了,根本不会想着造反之类的。
而且那些女子妇人去到地方上才能真正的嫁人生娃,京城始终没法消化这么多人。
至于那些被阉的男子,只要现在钱赚够了,老的时候进入老人院就行,交一部分钱就能安稳的过下半辈子,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朝堂真正出资入股的钱,只有那些入股皇家商行的人出,朝堂和朱翊钧这边依旧是白嫖......
“爷,努尔哈赤几人出事了!”朱翊钧正在算着全国建厂总共多少钱的时候,冯保走进来说道。
“嗯?他们不是一直在组织收大粪吗,听说生活的挺不错的啊,怎么出事了!”
“呃...爷,说来也是他们兄弟几人倒霉,他们几人去天津洽谈天津大粪的收集造肥生意,回来的时候他非要拉着粪车沿路收集。
结果舒尔哈齐酒后驾驶拖拉机,几人连车带人带粪桶栽进灌溉渠里,兄弟五人全部被钢铁制作的粪桶压死了。”
朱翊钧此刻不知道说什么了,明律严格规定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逮到一次劳役三年。
可是偏偏有人存有侥幸心理,还是他们。
“罢了罢了,烧成骨灰带过去辽东扬了吧!”朱翊钧摆摆手让冯保下去。
冯保刚刚来到殿门口,朱希孝急急忙忙的过来了“陛下,西北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