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笔蘸墨,落在纸上,一瞬间晕染开来,
笔尖灵活,若龙般在纸上游摆,画出的图案一气呵成,中间没有任何停滞。
“这……”
几个人都惊呆了,在屏幕前的观众也看愣住了。
“好美……这就是古老的龙国书法吗?”
“不只像在写东西,更像是一场艺术过程的表演,看的人赏心悦目。”
“没想到啊,陈老六还有这么个水平,呜呜呜,我以后再也不叫你老六了。”
符纸既成,
明明是同样的图案,可陈跃这张,就是和刚才维娜笔下的不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桑文评价:“多了几分神韵。”
他一拍掌:“对,这个画的才对,和昨天晚上军营里那张符纸对上了。”
之前只是“形”上面像,现在连“神”也像了。
几人再次回到地下,将符纸放在尸体的手掌之间,期待的看向里面。
忽然,一阵熟悉的阴风出现,眼看符纸要再次飞出,关键时刻,待在棺材里面的人,动了!
将军手掌骨用力,攥住了符纸。
几人松了口气:“幸好。”
也就在符纸攥牢的那一刻,三人浑身一震,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尤其是陈跃,就像在万年冰窟里走了很久,终于找到了出口。
太好了,他恢复了,
他好了!
可喜可贺。
终于不用再担心明天被冻死。
三人回到地面,出于墓地不被暴露的考量,陈跃仍然被安排睡在这间房里。
并且三人商量,以后更改地点,就在这个房间里面开会。
……
夜色凄凉,一晃好几天的时间过去了,在这些天里,陈跃大部分时间都在贾浩仁身边待着。
一边学习,一边献殷勤。
他表现出足够的好学,也有足够的天赋,把贾浩仁都惊了一下,于是越发的对他上心。
“好小子。”贾浩仁拍着陈跃的肩膀,眼里有欣慰:“假以时日,你定会超越于我。”
“都是师父教的好。”陈跃开口,语气真诚:“从前的我,从未发现过自己有此等天赋。若不是遇到您,可能就被埋没了。”
此刻的师徒二人间谈话,带着点点温馨,为世间最寻常不过的师徒之情。
贾浩仁:“行了,别一天天只知道埋头看书,以后时间长着呢,我带你去拜见一下将军。”
“好。”陈跃将书合上。
心想能不着急吗?
这个副本他势必要过,到时候就怕书没看完,周围一切先消失不见了。
陈跃从未觉得自己有一天会如此的上进,居然不摆烂了~
原来,当你在做一件事情,感到万分痛苦的时候,只是因为你对它不感兴趣。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此刻陈跃好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条路。
真有事情……是越干越想干啊,不可思议。
二人一路朝着将军的营帐走去,途中,隐约听闻有妇女的哭诉声传来,吵吵闹闹的,似是和将士们发生了什么争执。
离得太远,并不能具体听见说了什么,只知道有人在说话。
陈跃停下脚步,朝那边望了一眼:“什么声音?”
正好一个士兵来汇报情况,知道他如今是贾浩仁手下的心腹,上前主动解释:“禀告百夫长,是附近村庄里的人生病了,前来寻求庇护,找些草药吃。”
“军师心善,命人将他们聚到一处,集中治疗。”
贾浩仁:“附近村民的态度至关重要,没有他们的支持,我们很难打胜仗。”
“这点,你以后也要记住。”
陈跃点头,不再好奇,二人一起出发,没走多久,就到了主帐篷处。
陈跃跟随贾浩仁走进去,那是一个宽脸庞大鼻梁的中年男人,身上带着浓重的杀伐之气,
这种气质是血与火中拼杀出来的,哪怕是经历过数十次怪谈副本的陈跃,也不曾拥有。
不过很快,陈跃就被帐篷内另外的东西,不自觉吸引过去了。
只见将军朝他们走来之际,露出了挡在身后的画像。
少年眉眼稍显凌厉,站在一头黑色巨型章鱼头上,那章鱼也是自己所熟悉见过的。
章鱼向前爬行,少年人在高处,左手一把大砍刀,右手持长枪,向着前面方向投掷。
陈跃还以为是自己看眼花了,脱口而出:
“许夜?”
将军和贾浩仁一起向他看去:“什么?”
陈跃咽了口唾沫:
“你——不是,我们是夜神的信徒?”
将军诧异的看向他:“自然。”
眼神中不禁多出几分怀疑。军营中信奉夜神,这是自古留下的惯例,陈跃这副表情:
“你是在对夜神不满?”将军冷笑一声。
“没有。”陈跃噎了一下:“就是以前常听家里老人说,夜神和我是老乡,从我们那里出来的。。”
将军:“新鲜,你刚刚脱口而出许夜,此前倒是从未听过他老人家有过姓氏。”
那语气揶揄,充满了不信任,好像断定陈跃在吹大牛。
弹幕:“老人家……”
“他在说什么。”
“一个二十出头的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