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听到突然传来的声音,盛心警惕地扭头。
芦韵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带着点愠意地看着她。
她明显的惊了一下,然后四下张望。
芦韵察觉出她在找什么了,漠漠地道:“你放心。除了我,没有其他人知道你在这里。”
盛心松了口气,右手捂住包扎着绷带的左手腕。
她看向芦韵,声线冷漠:“你送我来医院的?”
“盛奶奶让我给你送菜和点心,我去了你家,正好就……”芦韵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她另起了个话头:“医生说你的伤口不深,晕倒是因为这段时间压力过大,造成的抵抗力下降,再加上失血过多。休息调养一阵就好了。”
盛心低垂着眼,没有说话。
“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包括盛奶奶和寻昱。”芦韵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什么感情,但是能明显的感觉到,她其实在压抑心底的情绪。
“谢谢了。”盛心低低地道。
“你要是想死,为什么不把伤口割得更深点?你要是不想死,为什么割了那么多次腕,左手腕上全是伤疤?你是生物医药公司的老总,应该很清楚如何割腕,能一次性就的让自己死得透透的吧。”芦韵的眉眼间有怒气。
盛心仍是垂着眼,没有看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如果一次次的自残伤害自己,是因为内疚、自责或者其他什么事。但是,你这样伤害自己后,改变了什么吗?是让事情往好的方向去发展了?还是让你心里的内疚减轻了些?你的内疚减轻了,让事情往好的方向去发展了吗?”芦韵宛如绕口令般的话,字字见血。
盛心握住左腕伤口的手指,僵了僵。
她低低的冷笑了一声:“你懂什么。”
“是啊。我不懂。我不懂才在问你。那你告诉我,你那样自残改变了什么吗?你到底是想死还是不想死?”芦韵神色凌然。
盛心抬头看了眼她,眼底有几分微讶。
她着实没有想到,看起来软软糯糯的芦韵,还有这么强势、逻辑清晰的一面。这一点,倒和寻昱挺配的。
难怪寻昱会喜欢上她。
盛心忽地笑了。
芦韵皱起眉:“你笑什么?我的问题很好笑吗?”
盛心往后靠了靠,背靠在了床头。
她道:“你听说过我父亲家暴的事吗?”
芦韵默了一会:“听寻昱说过。”
盛心一脸的“我就猜到他会跟你说”的神情。
“他跟你说了多少?”盛心反问芦韵。
“盛望家暴,你母亲为什么会进精神病院,还有,你为什么会跟盛家疏远。”芦韵简单的总结了一下。
盛心点了点头,道:“我的生物医药公司,一直在研究一种针对精神病的药。现在世面上还没有能将精神病完全医治好的药。精神药是很难彻底痊愈的。即使暂时得到了根治,也有随时复发的可能,需要不断的服用药。我就想研制出能将精神病彻底治愈、再也不会复发的药。这也是我创立生物医药公司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