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自己最爱的人，却一遍一遍地说着她爱别人，那个别人还是自己最亲的弟弟，黎陌樊只觉得整个人都有点儿恍惚，脑壳跟针扎一般的疼，方才的激动一下子就被抽了个干净，整个人甚至都开始垮了下来，差点儿都有点儿站不稳。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以后……不要再来了。”感受到了隔壁邻居的指指点点，裴星初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也实在是疲于跟黎陌樊再纠缠了，他们已经纠缠得太久了不是吗？真的太久了……
久到……她都已经忘记，曾经同黎陌樊交往的时候真的有过甜蜜吗？为什么她突然什么印象都没有了呢？
这一次，黎陌樊倒是把脚给收了回来，只是在门快被关上的时候，他暗哑出声。
“你……真的有爱过我吗？还是……你爱的人从来都是陌祁？”
而不是我……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只是突然觉得，曾经的甜蜜记忆是如此的模糊，模糊到他不得不去怀疑，这一切，是否真的有发生过？
闻言，裴星初整个人俱是一震，她的手僵在那里，不敢置信地回头，看着黎陌樊的眼神里，充满了陌生，或许……是自己听错了吗？她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一个人居然会这么的无耻，无耻到现在来否定她曾经的爱情。
越想越觉得生气，越觉得心寒，气到整个人都在隐隐地发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黎陌樊，你混蛋！”最后实在是控制不住内心的委屈，裴星初想都没想，直接将手里的外卖狠狠地砸向黎陌樊，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也是带着绝望的。
黎陌樊并没有躲开，甚至在外卖的粥碗破裂，还滚烫着的粥浸湿了他胸口的布料，渗透到了肌肤的纹理，他却像是没有感觉似的，眼神牢牢地盯着裴星初，执拗地等着一个答案。
粘稠的粥从他的胸口一路滑落到地上，一片狼藉，就好像此刻他们两个的心一样。
“对，你说得都对……”裴星初轻笑，这笑，却无比的凄凉，她看着黎陌樊，眼神里面却已经没有太多的情绪了，大概是被折磨得太久了，久到都已经磨光了她所有的情绪。
“没错，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从、来、都没有！”
“别说了！”黎陌樊握紧了拳头，手背青筋绷起。
“你不是想要答案吗？我就告诉你啊，我不爱你，从来都不爱，我爱的人一直都是别人，这下，你满意了吗？”
回应裴星初的是拳头狠狠砸向墙面的声音，脆弱的人体组织跟坚硬的墙面之间的碰撞，结果自然是不需要去猜疑的了，一瞬间，就已经有血，顺着墙面流下了。
这一下裴星初并没有什么感觉，倒是隔壁一直看热闹的邻居赶紧转身，砰地一声关上了自家的大门。
“黎陌樊，要是从来没有遇见过你这样的混蛋……该有多好啊。”半晌，裴星初轻轻地感慨道，那些生气那些不甘，在此刻，似乎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她的眼底安静到，没有任何的情绪。
当门在自己面前被关上的时候，黎陌樊动了动手指，突然间意识到，或许这一次，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