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个女人挺可怜的,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将来可能会为今天得到的而失去小命,你不如现在就多给人家一点好处,也好在将来真的出事不至于太自责。”严连假装一本正经的说道。
“她得到的还少?自从跟我一起上报,又是拍广告又是拍电影,如果不是这件事,她一辈子都得不到这些好处。”傅执冷声道。
严连没想到他会这么冷漠对人家,只一副不忍目睹的样子对傅执。
傅执却是不耐烦的望着别处:“我这辈子唯一会愧对的一个人,便是卓幸。”渐渐地静下去。
他沉吟,眸子里的神情那样的不忍心。
他竟然辜负了最爱的那一个。
他突然想起她生气的时候说的话,是啊,为什么不再她逃出来的时候,在找到她的那一刻去紧紧地抱住她,而是只因为她给萧游擦了擦脚就恨不得掐死她。
为什么自己亏心在前,却非要让她也受到谴责?
他当然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会是暴露他母亲事情的人。
甚至连傅建国都可能是那个人,但是怎么会是她?
但是当时他做的那些事。
不由的双手手肘搭在桌沿,双手用力的压着额头控制剧烈的头疼。
严连走后他又打了一次,中午又打了一次,但是不接,她就是不接。
她正在跟华恩单独吃饭,大作家赶稿子实在是爬不出来了,读者已经全体抗议她的龟速。
“我刚刚看从这里看到下面,你车子后面好像有车子跟着。”华恩说着这话的时候还往外看。
“是傅执安排的人,不用看了。”小幸淡淡的说。
“他……”华恩说着眼神不由的被一道刚到楼上的身影吸引,小幸只是随意的抬眼,然后朝着那个方向望去。
遇到那个女明星跟经纪人出来吃饭纯属巧合,但是两个人仅仅只是互相对视一眼,女星酷酷的点了点头,眼镜也没摘就迈着阔步去包间了。
小幸更是低调的很,低了眸安静的吃午饭。
华恩从那个骄傲的背影收回视线望着自己眼前的女人:“这个女人,傅执怎么说?”
“他说是为了保护我。”小幸垂着的眸子里没什么精神,本来就是精神不好,刚刚遇上那个女人之后,可想而知更不好了。
那低低的一声,仿佛已经唤不起她的心情。
“他这样说——那应该是真的。”华恩心想,傅执还不至于那么乱来的人,除非真的有隐情。
华恩信他,她当然也信。
“所以我决定出国待一阵子。”她说,像是在自言自语。
华恩吃惊的望着她:“小幸,你一向理智,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劝你,但是你确定你真要离开?”只怪那个女星太美,才让人都觉得不安全。
出国又真的不是小事,万华恩竟然有那样的错觉,她这一走,是想要有个了断。
小幸却是笑了一声:“既然现在城里这么危险,离开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宁愿分开,也不愿意看到他跟别的女人演戏。
她想,她知道自己为什么无论如何也不喜欢萧游了,演员给人的感觉就是那么没安全感。
所以,傅执现在也是在做一个演员吗?
可是这人生,谁又不是一个演员?
“如果傅执的话是真的,他也是在做牺牲,这件事解决了你要立即回来。”华恩叮嘱道。
“我去个洗手间!”只是不知道眼里为什么眼里好像进了沙子,她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她现在最想听到的其实只是他对她说:别走,我们在一起。
只是,事情到了如今,以前的事情根本来不及计较了。
洗手间里水龙头受到感应后流出水,柔荑上被打湿,洗净。
洗手间的门被人轻轻地合上,她的心一荡,敏感的抬头。
镜子里那个女人已经走到自己身边,小幸望着镜子里的她,感觉她的身上仿佛有种光芒,真的是很耀眼。
但是,回头看自己,她却只是嫣然一笑。
不过是一张脸而已。
“你好!”女星说。
小幸这才又从镜子里看着她,却是没问候。
那女星对小幸冷漠的表现似是早就料到,虽然不太愿意接受却还是很隐忍。
她根本不觉的她们有必要问候。
于是烘干手上的水就要离去,谁知道那个女人转过头:“等等——傅——卓女士!”
小幸的身子微微停顿,转过头一双透彻的眸子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那个叫住她的女人。
“我其实只是想问,你们以前真的签过那样的协议吗?离婚后他的所有财产就归你?”显然,这个女人很在乎傅执那座金山。
小幸笑了一声,只是觉得现在的人真是活的好真实,像是她这样活在爱情那个狭小的世界里真是——太虚伪了。
“你为何不亲自去问另一个当事人呢?”
“我问了,他说他没有那么白痴。”
于是小幸听着那话只是点了点头,挑了挑眉,他的确不是那么白痴。
“那么你现在是想告诉我你并不相信他的话,而是更相信我多一些?”小幸笑。
“我只是觉得卓女士不像是那种爱乱开玩笑的人,如果您那天说的是假的,只是为了气我,那么今天我要告诉你的是,请以后不要在别的人面前说那样的话,那会有损傅总的名誉。”那个女孩那样护他?
小幸望着那个女孩,其实这个女孩很简单,她不过就是看上傅执的钱。
人啊,明明想的是另一样,却说的又是别的样子,真让人愤怒。
怪不得傅执不喜欢她那么坚强。“那么现在我来问你,你跟他在一起是爱他的心还是他的钱?”
“他的心?”女星听到这句话竟然吃了一惊,那是她从来没想过的。
小幸望着她那根本没心的样子却是没由来的懊恼。
想到傅执那天把她压在身下逼她时候的眼神,小幸的眼神一下子冷下去:“你还没资格来对我问东问西,更没资格来教训我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所以以后碰到我也不必再费周章来跟我打招呼。”
脸上冷若冰霜,说完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停留。
那个女人却是走到门口停住,望着那决绝离开的背影,她竟然一点也想不通。
不过她是否想得通又有什么关系呢?
跟华恩吃完饭要走,却是一起身正好碰到从电梯里出来的老公大人。
刀削斧劈的轮廓,精致的五官,深黑色的西装修高大挺拔身材更是让人见了就一下子被吸引住。
那一刻她便是也被深深地吸引住。
华恩也吃惊的看着他:“傅执!”不自禁的叫了一声。
傅执一出电梯便看到她们,却只是冷冷的走过去:“在这里吃饭?”
“你这么晚过来?”华恩好奇的问。
“亲爱的!”然而当他们还什么都没等寒暄,楼梯上已经走下来那位妖娆的女星。
她跑上去,挽着他的一根臂膀:“来的还挺快,我们走吧,我看中一条好漂亮的项链。”
那高兴坏了的样子,真是——心花怒放。
傅执只是盯着一直望着自己的老婆大人。
小幸的眼里闪着匕首那么亮的光芒,随时都会在他不备的时候穿死他。
“那我们先告辞!”他淡淡的说了一声,然后转身跟女性走掉。
华恩吃惊地想要在说些什么,却转眼看到小幸那冷鸷的目光不由的住了嘴。
“对了,要不要一起?”女孩子突然转过头,对着卓幸跟华恩说。
小幸的眼从傅执的身上移开,却是望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一起就一起,谁怕谁?
当电梯里只剩下四个人,他望着她那冷漠的背影只一句:“怎么不接电话?”
小幸听得到他说的话,却是一个字也不愿意与他说。
华恩不自禁的望了小幸一眼,只见她目视前方,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旁边的女星也好奇,不过她是好奇的抬头看傅执。
“我问你为什么不说话?”终于性子被激起来,他抓住她的手腕把她逼迫在电梯的角落里,此时,只剩下他能看到她晶莹的目光。
她却依然闭着嘴,看着他几乎发狂的样子。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是不是?”他气急的问,双手像是要掐断她的肩膀。
“接电话做什么?听你说离婚协议已经送到家里?还是告诉你我看了新闻知道你已经跟媒体发表声明我们要离婚?”她的声音不高,但是足以震惊在场的人。
即便大家都已经知道这件事,但是她那不为所动,宠辱不惊的样子,就是让大家都吃惊。
单单是声音,就让人觉得气氛很不对很不对。
什么是以静制动?
大致就是如此了。
此时没人敢乱说话。
就连他也怨恨的望着她,却是再也不说一句话。
但是她看得懂他眸子里要表达的是什么。
他就那么直勾勾的瞪着她,那眼神那样冷漠:你明知道只是做戏,你还故意不接电话让我着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那些声音,他不用说出来她也知道。
于是在他缓缓地放开她之后她便只是站直了身体转眼看了他身后的女人一眼,冷漠的声音随意的道了句:“她想知道我们离婚后你的财产到底会怎么分配,不如你把我们当时定下的协议给她看看,相信她肯定能看的明白。”
小幸就是故意的。
她就是不爽,这个女人有什么资格站在她的男人身边?
他不是要演戏?她就给他加点戏份好了。
电梯打开,她便是立即出去了,华恩自然跟上。
他也迈着大长腿出来,女人跟在他后面:“亲爱的!”
傅执转身,冷冷的望着那要黏上来的身影,却是先一步把她抓住,当女孩吓得想要退缩,他却是两手捏着她的肩膀把她往门口待。
于是小幸她们还不等离开就看到他把女人塞在车里的情景。
小幸的眼里像是放着把刀子,一直放着,虽然只是眼余角看到,但是她的心里就是刺刺的疼的厉害。
却是不愿意让自己太难过,大步离去。
华恩也离去,他开着车子载着女人离开。
回到了女人的房子,他把她往沙发里一扔,女人吓的尖叫:“亲——”
“我有没有说过,没人的时候叫我傅总。”
女孩立即咬着唇低声叫了句:“傅总!”
“谁给你的权利去找她问东问西?”他冷冷的问她。
“我,我只是随便问问!”女孩自然是精明的,看到他那样的脸色立即知道他不高兴,不敢再理直气壮。
“随便问问?让我告诉你,如果你再敢去打扰她一次,我会让你这辈子都没办法在娱乐圈立足,甚至会让你连活下去都很难,记住了?”
女孩吓得呆呆的点头。
“记住了没有?”他大吼一声。
“记住了!”女孩躲在沙发里,一双大眼里满满的泪却是再也不敢乱说话。
而他也在下一秒立即离去。
不过是逢场作戏,这个女人自然没资格去跟卓幸问东问西。
他很愤怒,因为小幸生气了,小幸生气他的做法,生气这个女人去乱问。
他知道,她已经让自己八分隐忍,她已经没办法在忍他。
到电视台的时候她便打起精神,想着他在电梯里要吃了她的样子,只是深吸一口气,然后好好迎接她的工作。
下午他们录制节目,这也是她这段时间最后一次出现在大屏幕里了。
李阳正好跟几个同事在聊天,大家似乎交流的很好。
她一到那个男搭档立即走上前抓着她的肩膀往李阳身边推。
她便是站在了李阳身边,只寂静问:“你怎么来了?”
“送来爱心甜品哦,我们可是占你的光。”同事们似乎都很爱这样的一场。
“现在我们李主持应该是只等你跟傅总离婚后带你飞奔到美国,你可千万不要让我们大家失望哦。”
原来在这个地方,这么多人希望她跟李阳好。
她不由的笑出来:“我可是结过婚的女人,你们觉得我还配的上你们李主持这样的高富帅?”
“切!”一群女生都发出那样一个声音,谁人在乎那些?
凡是经历过感情的,谁人不懂感情的事情错错对对,只希望一颗受伤的心,一颗等待的心,能坚强的再凑在一起,过最让人羡慕的生活。
“你好好跟李主持在一起,再生上那么一对小萌货,我们肯定都举双手赞成。”
“是啊,其实我们早就觉得你跟我们李主持才是天生一对。”
“我们李主持可是出了名的对你深情一片,看到不好的新闻就立即赶回来守护你身边,卓幸,你这次要是再不跟他好,我们电视台的人都会扒了你一层皮。”
“是啊,我师傅这么优秀的温文尔雅的男子,这世上再也难找第二个了。”
连她的搭档也那么说。
小幸无奈的一笑,然后抬头望着李阳。
李阳低着头温柔的笑着,仿佛很谦逊,别人把他夸的太好。
只是不经意的朝她看去,看到她那满是感激却又保持着距离的温暖眼神,心里没由来的一抽。
她却是默默地垂下眸:“啊,看上去真新鲜啊!”
然后尝了一口,不由的对大家笑了笑:“真的很甜。”
他说她总是喜欢伪装,或许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吧。
“李阳,你以前为卓幸拦下那么多绯闻,你现在要是不邀功,我们都要看不起你了呀。”有人起哄,故意让李阳说以前为小幸做的事情。
“什么绯闻?”小幸好奇的问。
“你当然不知道,以前很多人卖给台里关于你跟傅总的八卦新闻,都是李阳帮你拦下去的。”立即有个精明的女人说出实情。
她吃惊的望着他:“李阳——”
“不要有负担,我只是做一个朋友的本分。”他轻声安慰。
“朋友的本分?李阳你再这样我们真的看不起你了,爱就是爱嘛,干嘛总是说什么朋友,何况现在卓幸都要离婚了,你还不动手表示的话,小心其他人再抢了去,那你可真的就是后悔也没用了。”
李阳却只是低低的笑了声:“吃完赶紧开工吧。”
小幸却是望着他那隐忍温柔的样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节目正式录制,她跟男主持在台上,李阳在台下的某个角落里站着看她的精彩主持。
对李阳来说,他已经习惯了隐忍。
有些时候也想告诉她,但是通常那时候望着她的眼,他感觉得到她应该是懂他的。
但是她既然不想承认,他便是不想逼她。
有时候有些话一说出来,就变了味道。
他不想在她心里的自己,突然变了样子。
而今天她站在台上如一个精致的演员,也是让他大开眼界。
这跟在电视里看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傅执回到办公室便是抽烟,想着她那恨足了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她是恨什么,却是知道那恨与他有关。
烟灰缸里已经有二十根烟蒂,他看着空了的金属烟盒无奈的抬手拧着眉心,真是头疼欲死。
张合藏的很深,并不像是一般小角色那样容易找出来。
但是现在不管是卓幸还是那个女星,身后都有些人跟着,他派去保护小幸的人便是也监视着那些人的行动,派去保护女性的却很明显,他故意暴露了保护女性的人,让他们知道他在保护她。
他想要让张合把注意力都转移到这个女性身上。
晚上他的车子停在电视台不远处的路边,他想,他有必要好好跟她谈谈。
看着小幸跟李阳还有几个同事一起出来却不由的皱了眉。
就是因为李阳回来了才这般肆无忌惮的跟他耍脾气吗?
她挽着李阳的臂弯,犹如被阳光温暖的小花笑着跟众人告别。
那一刻,他的眼从她的手上移开,再然后便是看到她笑的那么温柔。
她已经好久没有对他那么笑过。
“演出结束,我们也该再见了!”小幸松开他,对他道别。
刚刚大家一起出来看他们俩隔着好几个人不好意思站在一起走,便有人看不过去的把她推到李阳身边,还把她的手放在李阳的臂弯里。
李阳自然不会推开她,哪怕看着她害羞的样子,而她当着那么多人,想想也不过是挽着臂弯,就没扭捏跟大家一起出来了。
李阳双手插在裤子口袋,对她点点头:“你确定明天要一起走吗?”
“只是我们孤儿寡母要拜托你照顾了。”她笑着道。
“我当然愿意!”哪怕是一生一世。
他痴痴地眸光望着她,小幸看着他那灼灼的眼神终是尴尬的低了眸,而他却无法移开眼。
小幸想,这一场离开,不知道会是多久才能再回来。
“先告别吧,明天见!”她笑着说,准备离开。
李阳望着她的身影不由的一动:“卓幸——”
她转头,却还没等看清他就模糊了视线。
刺眼的车灯照到他们的视线,李阳不得不闭了眼,小幸也抬手遮着眼转头望着那辆车子里坏透了的主人。
傅执冷冽的眼神望着外面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如果灯光能射死人,他真的毫不吝啬的。
小幸模模糊糊看到车牌号,缓缓地放下了手。
李阳看着她往傅执的车那里走去。
在他跟傅执之间她的选择一向那么明确。
不管怎么样,后来,她坐在他的身边了。
逼仄昏暗的车厢里寂静的能听到他们喘息的声音,他的呼吸都是冷的,他今天的心情非常非常不好。
她坐在他旁边也是一个字都没说,离婚协议书她是收到了,只是没签字而已。
她不知道他来找她是为什么,但是不管是为什么都无所谓,反正他要她上车她便是会上车。
她不是不会拒绝,只是拒绝在某些时候是毫无意义的。
就如男人跟女人的力气比赛,有几个女人能比得过男人?
何况他一米八多的个头,手上的力道更是大的惊人,她都试过不是一次了,所以她才不要在某些事情上跟他浪费口水。
浪费口水是小事,被教训却是大事,有时候被他抓的骨头都要碎了,会疼好久的。
车子在江边停下,他打开了敞篷,她坐在他旁边却感觉冷的浑身发毛。
“听说你那天在这里差点被强迫。”
小幸一滞:“你怎么知道?”
他的手掏烟盒:“李阳告诉我!”
她就想李阳的脸上怎么好像挨过打,突然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却是不愿意跟他因为李阳而政治。
只是望着那天发生事情的地方:“是啊,不过他救了我!”
他又点了烟,小幸闻着味道才转头看他。
不由的抬了手,他刚放在唇间她便轻易地拿开,他烦闷的转头看她:“给我!”
只见她捏着在他唇间的烟放在她柔软的唇间,然后用力的抽了一口。
只是原本心情很差的她却在以为不过是尝尝味道的时候被抢了个半死。
她咳嗽着,手里捏着烟在搭在车外,只是用力的咳嗽着,再也忘了别的心事。
他不由的皱着眉,却是倾身,细心地替她拍着背:“你以为你什么都可以?”
她转头看着他:“第一次不是很会,你要教我吗?”
她问,眼里像是有些期待。
像个好奇的小女孩,那么单纯,傻气。
其实是执拗。
“你不要抽烟。”他说着便要拿她手里的烟,她却抬了手,偏是不给他。
“我为什么不要抽?你不是一直再抽?难道你能的我却不能?我不信。”果真如个任性的孩子。
她说着干脆下了车,然后蹲在那晚蹲在的地方就那么傻乎乎的学着抽了两口。
想着他每次抽烟的样子,她就学着他那时候的样子。
他跟过去,看她像是个大烟鬼一样的在那里吸一口吐一口,还好像很感兴趣很喜欢的样子。
不由的生气,蹲下去,把她的手腕先给捏住,然后夺了那根烟直接丢到远处。
然后眼神冰冷的望着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我警告你,不要抽烟。”
她也是冷若冰霜,只那样直勾勾的望着他的冷漠:“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别再抽了。”
那一刻,任由晚风轻拂,他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着她的眼眶里满满的晶莹一下子全部滚出来,看着她默不作声只是痴痴地倔强的望着自己。
那一刻,他张了张嘴,哽咽着,却只是望着她。
他当然知道她那是在心疼他,撕心裂肺的痛感,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的。
他口袋里的手机又响起来,她的心一颤,不受控的笑了一声。
却是没有说任何的字,关于接或者不接这个电话。
四目相视着,千言万语,最后他却只是抬手扣住她的下巴,然后低头便是吻上去。
那温暖的,温柔的,柔软的,他最爱的。
她却是用力的将他推开,他现在整天抱着别的女人,还来亲她,还亲的……
他倒在她旁边,眼里如火的光芒望着她:“你再推一下?”被挑衅。
“你别过来!”小幸说,眼神里的执拗的怒意一触即发。
“好,我不过去——你给我过来!”却是突然伸手一拉,将她扯到怀里,一只手用力的拉着她的手,一只手从她的脖子后面伸到前面捏着她的半边脸逼她昂首与他亲吻。
“嗯!”那一刻,唇上被碰的破了皮的疼痛感一下子传开,疼的她发出闷声。
他却是吻着她越发的狂魔。
她似是没了办法,手心里紧紧地抓着他背后的西装布料。
不知道是何时,两个人滚在沙滩上。
不需要那昏黄的灯光做照明,两个人紧紧地抓着彼此的衣衫亲吻着。
那样依依不舍的纠缠着,她缓缓地伸了手,像是被驯服的小白兔,缓缓地搂着他的脖子,回吻他。
于是一番纠缠后他捧着她的脸细细的端详着。
那一刻,他的眼里多的是浓情厚意,转瞬便起身把她横抱在怀,听着她难过的喃呐却是抱着她起身往车子那里走去。
车厢里,他轻轻地放开她,看着她眼中的泪,再次低头,这一次更加温柔。
她紧紧地搂住他,那一刻,好想什么都不管。
只做这一件事。
只把这一件事做好。
爱一个人好难。
但是做一场爱,却简单的多。
只要付出全部的感情。
只要温柔点,霸道点……
像是无药可救的毒侵入血液里,就那么任由毒性发作,却还是很享受的这一场。
只是后来结束后,他趴在她面前,她的眼角还有泪,却只是低声说:“以后别再抽那么多烟了好吗?”
“嗯!”他低声答应。
像是习惯性的听从,这一刻,完全感觉不到什么异常。
像是,从来没有分歧过。
像是,从来都是好好地,根本没有那些撕心裂肺的伤痛,以及那些铭心刻骨的质疑。
像是,一直都是要好的关系,不移不弃,只有相爱后的坚定。
她终于宽心的抱着他,不由的抽泣了一声,却是把他抱的更紧。
他那轻轻地一声答应,对她的宠爱似是就那么轻易地全部涌了出来。
如果这一刻可以停留多好?
这一刻她真有这样的想法,就来一场天灾*,让他们这样死掉,也好过这样爱着彼此又不能好好地爱着。
好几次喉咙里都涌着那几个字,告诉他她要走了。
好好照顾自己啊一定要。
我不在的日子里千万别再那样疯狂的抽烟。
要善待自己啊,不要不好好吃饭睡觉。
……
车厢里太寂静了,寂静的连她的难过都能听得到。
只是江面的风那样大,而这个夏天也很快会过去的吧。
她听着外面的浪打着沙滩的声音,不知道再见面,会是哪一个季节。
天上有几颗星星孤独地闪烁着,那泛黄的星光映入江面,一会儿就被风给吹散了。
当车子回到别墅的时候他停下,却没在进去。
小幸也没急着下车,哭红的眼终会好起来,但是这一走——
不自禁的转头看着他:“明天的节目你还会按时看吗?”
“会!”他说。
只是一个字,她却已经很感动。
笑了笑:“那晚安!”
还是一场寂寞。
她说完转身要打开车门下车,他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臂。
那一刻她的双手抓着车上的把手,却是没有要推开的意思。
只是想着两个人目前的处境,感受着他的力道之大,却不是因为疼。
只是太多的思念,早已经无法倾诉。
太多的委屈跟怨也再无法讲清楚。
她是被他抓着转了身,也只自己主动转了身。
紧紧地抱着他:“傅执!”
她用力的才好不容易喊出他的名字。
连喘气都在痛,痛的撕心裂肺,痛的九死一生。
傅执也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激动,不由自主的就觉得胸腔内有什么跃跃欲试的东西要跑出来。
想要看她却被她紧紧地搂着,她用力的摇了摇头:“明天我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送到你办公室去。”
他的心像是被捅了一刀子。
那么紧的拥抱,却是说着总让人心痛的话。
“小幸,这只是暂时的。”
“我们分开一阵子,好好地想想是要继续在一起还是要继续在一起。”她说。
傅执只觉得心脏处越来越冷,而她抽泣了几声缓缓地离开他的肩膀,只是静静地望着他那疑惑的眼神。
“这段时间发生很多很多事情,我很委屈,也很失望!我知道,你对我也很失望,你也有很多很多委屈。”她低了头,望着自己手上那一圈痕迹,声音低的几乎自己都听不清。
他却是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她任由他抓着:“或许我们真该分开一阵子,好好想想彼此想要怎样的另一半,想一想彼此之间已经缺少信任,缺少安全感到这种地步,到底还有没有必要在一起。”
“你怎么了?”他低声问,满脑子的疑惑。
“原来,光是靠爱情根本是维持不了长久的婚姻的!”她抬头望着他,很认真的跟他说。
她也是后来才发现。
她原本只以为他们俩的婚姻里没有爱情是不能长睫的,因为她爱了,但是在互相爱了很久以后的某一天,她突然明白,原来婚姻需要的不仅仅是爱情,还有信任。
“傅执,我爱你,我也相信你很爱我,但是——你不信任我,后来我也发现,我也是不信任你的,我竟然担心你跟那个女孩子假戏真做,我看着你把她带到家里,我看到你搂着她的肩膀,我突然想起我们刚开始的时候你搂着我的肩膀跟凌越说那些冷漠的话。”
她当时好害怕,所以才会说出那些话。
只是当时不以为然,以为不过是个错觉。
但是这一刻,她却突然明白了什么。
傅执宽阔的眉心拧着:“你在说什么?”
“我们这段时间不要见面了,你也不用再给我打电话。”她说。
这时候竟然已经冷静了,不再落泪,只剩下坦诚。
“你不要光顾着保护别人,不要只记着演戏引开张合的注意,也要好好保护自己不受伤。”
外面的风竟然有点大,夏天很少这样大的风。
她一下车头发便被吹乱了,连带着湿漉漉的脸,也被吹的阵阵发疼。
而他在车子里也没有离开。
颠倒众生的脸上冷寂沉默,似是有着若隐若现的杀气。
空气中却弥漫着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隐忍以及冷静。
她说这段时间不要再见面。
是啊,曾经他抱着她见凌越,对凌越说狠话。
车子发动的时候她已经回了房间,清晨她给几个人的微信留言。
一是圆圆:暂时离开一下,再回来时希望我们忙碌的大作家能找到心仪的男子哦。
二是华恩:我走了,不要介意没能去送别,送别的场面实在是不太喜欢,好好跟哥哥交往,那家伙很值得你拥有。
三是卓亮:“照顾好爸妈!”
四是他,不是微信,是信,天快亮的时候她在一楼的办公桌那里写给他。
协议,离别信,一起寄到你的面前,现在是五点零七分,我已经收拾好行李,等你看到这些的时候,我已经离开。
知道吗?我从来不以为自己会这样爱上一个人,但是爱上了。
我性子不好,从小大家都知道我性子不好,太冷漠,回国后爸妈也为了我的性子替我着急,我真没想到自己能嫁给你这个大佬。
有时候你也很温柔。
好吧,其实现在我觉得你的脾气好臭。
所以我要走了,我要去旅行,带着我们的宝贝们,你要有段时间不能见到他们了。
傅执,我怕了,好怕好怕,不要再误会我,我不是去跟李阳好,我也不是为了躲你,我只是想出去走走,反正现在在城里也危险,我出去一阵子也好。
写完后望着信纸上还算潇洒的字迹,却是不由的做了几个深呼吸,不自禁的沉吟。
只是……
当李阳来接着她离开的时候她只是交代何悦跟张姐她们:“好好照顾自己!”
却在上车的时候突然转头抱住何悦,那种难言的痛苦,几乎窒息过去的难过,最后却只是化作一个紧紧的拥抱。
“妈,好好照顾他,每天打电话给他让他吃饭,还要打电话给他的秘书,他有时候可能会撒谎,还要让他不要睡沙发。”
像个傻孩子那样,她只是担心他过的不好。
“那为什么还要走呢?”
“如果我不走,他就不会知道他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们都需要冷静冷静。”
她抓着何悦的手,最后也理智了,说完后转身离去。
何悦却是忧心忡忡。
张姐她们也着急:“给总裁打电话吧?”
她上了车,坐在前面。
后面一对小萌货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而她低着头,竟然生出离开这样的心思,想来也是被逼的有些走不下去了。
她想,傅执看到她的信的时候,她已经上飞机走了。
李阳从后视镜看到她低着头不言语的沉默样子也不说什么,毕竟做出这样的决定对谁来说都是疼痛的。
只是这疼痛应该会很快过去吧。
“妈妈!”后面的小家伙哀怨的坐在那里昂着头望着前面的女人。
小幸听着声音好奇的转头,看着女儿跟儿子都那样昂着头望着她,似是很不开心。
小小执更是哀怨的念了声:“爸爸,弟弟要爸爸。”
“妈妈,要爸爸!”小小执眨着他无害天真的大眼,声音很轻却很有杀伤力。
小幸望着儿子那执拗的大眼竟然一下子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