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荑轻轻地透过他的腰跟手臂之间的布料,就那么自然地挽住他的臂弯,很珍惜地。
当深邃的黑眸微微侧了一下,就看到她靠在肩上的模样。
她的脸上挂着一点点倔强,一点点的淡雅,一点点的微笑,还有一点点的——小女人的执拗。
这两年好似经常看到这样的场面,有时候走着走着就感觉自己的臂弯里伸出一双手轻轻地搂着。
好似感觉着被她抱着半根手臂,但是就那么一直看着,直到他要痴迷眩晕之前那个人影又悄悄地消失,他想抓,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但是今天,终于又视线。
车子缓缓地拐进另一家家具城,这次的人很专业,小幸走到一张铺着白色的被子的床沿上用手轻轻压了下,然后坐下。
他站在她面前,隔着一点点的距离看着她昂着头对他说话:“好软。”
“比我们家的还软?”他低声问,满眼除了她这个在撒娇的小女人再没别的。
“当然,你试试!”
她稍微往旁边挪了下,然后让他坐在旁边。
经理在旁边站着,微笑着不敢说别的,看着这一对男女眉目传情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傅执双手插着兜却转身坐在她旁边,然后一下子把自己丢下去。
果然软软的,但是才一万多块,看价格也能知道这张床到底有多好。
于是他转个身,一手撑着头一手还在口袋里,就那么专注的望着正吃惊望着他的女人:“再去看看别的。”
小幸便跟着他走来走去的,昨晚还说买家具的任务都交给她,结果她看好的他都不喜欢,然后还是他来决定。
小幸后来发现一个问题,就是差不多的东西,他都选了比她选的高出好几倍的价格,有的竟然还十多倍。
天啊,她突然发现他不是在买家具,他是在烧钱。
不过随便啦,反正他有的是。
她这个贫穷的小女人只好跟着他走来走去的啦。
反正——她竟然觉得看他指指点点的还挺好看的。
她竟然不知羞耻的迷恋着这样坏透了的他。
看经理倒是听的很仔细,傅执说:半个月之内这些家具全都要到位。
“只有半个月?”
“价钱方面不用太客气,如果你们做不到我相信肯定有别的地方可以做到。”
原本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很多东西他都是交给秘书去做,但是现在是为了家人,他才这么亲力亲为,而且又有小幸陪着,否则他早就不耐烦了。
“是是,您放心,一定尽快给你们送去。”
傅执伸手对后面站着的小女人,小幸立即上前去把手给他,越来越有种新婚小夫妻的感觉。
然后跟着他一起逛啊逛啊的,小幸还开玩笑说:我们要不要再去买点大红的喜字贴在窗上?
“然后在订点请帖?”傅总问。
小幸立即鼓着腮帮子不再说话,只是眉眼间的俏皮却让他不由的叹息,然后拉着她又去别处。
这样手牵着手,是不是走到天涯海角也不会觉得累?
她望着那一双纠缠着的手的时候,竟然总是不由的心跳加速,那像是初初动心的时候,但是他们又不是初动心了。
“我们再去哪里?”
“陪你逛街!”
傅总说陪她逛街?
小幸不敢置信的昂着头看着他,一路走一路看,看的脖子都要僵硬了。
“你确定?”她吃惊的望着他问。
“你不想?”他问。
小幸睁大一双眼睛,长睫微微呼扇着,然后转头看了看周围,然后又傻笑:“不回办公室吗?”
“你想回?”
她摇了摇头,他说话要不要这么精炼?
哎!
小幸跟着他走,每次问他问题他回答的速度超级快,但是都好犀利的感觉,至少她会紧张。
关于两年前那件事没人再提,似是故意把那一段给藏起来。
中午两个人在海悦吃饭,小幸有种久违的感觉:“我们是不是很久没有单独一起吃饭?”
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总觉得心里有点湿漉漉的。
“记不清了。”他说。
小幸抬眼看他,看着他那倔强的日子,自从回来后,每次在一起都是跟孩子们,再也不能单独。
今天中午终于又在一起,那种心情竟然还有些复杂,复杂到她想落泪。
好在,她虽然感性也不算是太煽情的人,于是在看到傅总耍酷低着头吃饭的时候她也酷酷的表情吃着眼前的食物。
在她沉默的时候他突然抬头看她一眼,然后看着她有些失魂落魄的表情。
“不合胃口?”他低低的问了句。
“很好吃!”小幸头也没抬跟他置气。
“你的脸上分明写着好难吃三个大字。”然后他忍不住笑了一声。
好好地吃顿饭干嘛弄的这么冷漠?
“下午我开你的车去跟圆圆还有华恩玩,你让家里司机接着你去学校接孩子怎么样?”小幸提议。
他不还她车,她只好让他试试被人接来接去的好滋味。
傅执微微皱眉,想了想:“下午我们继续去看家具,司机跟张姐去接孩子放学。”
——
“下午还要去逛啊?”小幸觉得逛街真的好累啊。
“要在他们生日前把房子布置好,难道你想让他们进去的时候一点惊喜都没有?”
小幸想说,那个城堡本身就已经是一个惊喜了。
因为她都被惊艳了,何况孩子们,肯定会很喜欢很喜欢。
哎。
想到以后真的要住在那栋超大的房子里,其实她觉得真的很奢侈。
再想想今天上午傅总就花了几十万出去的派头,怪不得他会努力赚钱,原来是因为花的太多。
还好是个会赚钱的男人,若是个女人,哪个男人敢随便娶呀?
不过吧,她其实还觉得,选东西嘛,既然有的选当然是选最好的。
只是她一旦选定目标,才不会逛那么久才去买那个。
她哪里知道,他其实是因为看着她在旁边。
于是一天逛下来,她觉得自己真是腿都要掉下来了。
回到家的时候她几乎把所有的重量都要压在他的一根胳膊上,孩子们却很欢快的跑到她面前:“妈妈有没有给我们买好吃的呀。”
“有糖葫芦。”小幸抬了抬手,手里拎着几根糖葫芦的包装。
三个小孩子依然很高兴,因为平时不怎么吃,但是看着有四根,小小幸抬头:“四根怎么分啊妈妈?”
“张奶奶跟你们三个吃!”小幸柔声道,然后松开他往沙发里去,直接把鞋子脱了丢掉,光着脚踩在地板上。
傅执看着她脚突然想,明天绝对不能让她再穿高跟鞋。
“哦!”小家伙们拿着糖葫芦就往厨房跑,厨房里三个小的都拿着糖葫芦舔啊添的,张姐在旁边看着却是乐开了花。
小幸买点东西都会想着她,她的心里怎么能不感动?
而且孩子们也对她特别的亲切。
“奶奶你怎么不吃呀?”
“是啊,奶奶你也吃呀!”
一对双胞胎几乎都有各自的想法,一副很认真让奶奶吃的模样,其实都在对奶奶那只糖葫芦垂涎欲滴,于是吃自己的也吃的格外快。
只有小荣天在轻轻地舔着自己的糖葫芦,虽然也会看奶奶那根,但是最终又静静地舔着自己的。
牙齿都还没长全,只能舔了。
只是那双眼里透着的那个年纪小孩子有的小鬼精却是很明显的。
小幸趴在沙发里:“明天我们休息吧?”
他坐在她旁边轻轻地抚着她有些乱了的发丝:“明天继续。”
小幸用十分可怜的眼神望着他,都要哭了。
“装可怜也没用。”傅总却冷冷的说。
于是她收起那可怜劲然后起身发狠的看着他,然后又突然躺下,只是躺在了他的膝上:“帮我捏捏肩膀。”
他便抬手去帮她捏肩膀,真的捏肩膀,不轻不重的却让她很舒服。
小幸都给舒服的要睡着了。
他却只是静静地给她按摩,仿佛一点也不觉的累,只是眼神一直很专注,性感的手指也很专注。
后来三个人吃的满身上都是糖,张姐忙给他们擦,傅执站在旁边看着:“算了,待会儿吃完饭就睡觉了。”
小幸坐在饭桌前看着他们几个人在那边站着的囧样也只是无力地笑了笑,真是没力气了。
但是她感觉这次哦,傅总有要把她累死的打算。
难道是打算把她这两年的缺失都在这个时候补上来?
难道她没陪他走的这两年,这几天都要走回来?
呜呜,腿好酸,脚好疼。
偶尔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后来张姐去照顾孩子们睡觉,傅执跟她在楼下待到快十点,他把报纸都看完了她还躺在那里对着他发呆。
“看了我整整一个半小时你还没看够?”
“我只是懒的换地方。”
她说完后很认同的点点头,用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告诉他,她这样躺着,视线刚好落在他脸上。
而且是侧脸。
傅执无奈,微微皱眉:“上楼吧!”
“我就睡这里吧!”小幸双手往上一抬抓着沙发扶手,动也不想动。
“那好吧!”
他放下报纸然后准备起身。
“喂,你真的不管我了?”小幸瞬间翻了个身,危机感超强的昂手望着他大喊道。
“我怎么管?”他似笑非笑,声音低沉却好听的要人命。
她躺在沙发里伸出手,不用说话。
傅执无奈看她一眼,却是乖乖的走过去低身抱她。
小幸的嘴角满足的上扬着,忍着不让自己傻笑出来。
这幸福又岂是谁都能有的?
她就那么直勾勾的抬起柔若无骨的手臂搂住他的脖子,管他愿不愿意,看他那被逼的小模样,她的心里却是得意着呢。
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我走这么久你有没有这么抱过别的女人?”
就那么任性的问出来,然后直勾勾的盯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盯着他那微微眯着的眼神。
“当然,——如果女儿也算女人的话。”
——
“讨厌!”
小幸差点被他那句当然给吓死,他要是真敢,那她——
但是他竟然又说——
哈哈,女儿怎么能算女人,女儿是他们俩的小棉袄呢。
他也笑,他笑起来很自然的,但是她感觉他的笑容太难见一次,于是格外的有感觉。
心动呀,恨不得他这个笑容能永远挂在脸上,心里那深深地感触,谁人能懂?
大床上他轻轻地把她放在床沿:“乖乖的坐在这里别动。”
小幸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起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那个方向是洗手间。
他要去洗手间让她坐在这里干嘛?
小幸只觉得浑身乏力,然后就像是上午傅执试床一样把自己丢在大床上。
“好硬!”有感而发的低声一句,然后就要睡过去。
只是一双腿还没能抬起来放在床上,觉得脚底好像要裂开那样疼痛。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只觉得一双脚被放在了什么温乎乎的地方,那里软软的,热热的,又很有浮力。
然后觉得整个脚底都在慢慢地张开。
那一下疼痛之后却是很舒服了。
她情不自禁的又睁开眼,一双长睫掀开后便望见头顶的灯,她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里,感受着有个人拿着她的一双脚。
这事以前都是她为他做。
是的,她意识到了,他在给她洗脚。
于是立即坐了起来:“我——”自己来。
“别乱动!”
他只是昂首望着她错乱的眼神,那样低沉的一声然后低下眸子又做他刚刚在做的事情。
小幸双手缓缓地放在床单上,然后撑着身子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的手握着她的脚轻轻地往上面撩水。
她很喜欢他的手,从以前开始,因为他的手很骨感,很性感,很修长,一点多余的肉也没有的美好。
反正,她觉得比她的手还要美,除了不如她的软。
小幸就那么静静地望着他,望着他给她洗脚的样子。
她哪里想的到自己也有这样的一天,以前他喝醉酒她就会帮他洗脚,但是也没想过有天他来帮她洗。
这样的事情大多都是女人在做。
然而今天看着他在做,她眼前突然出现那一幕,好似这件事他对她做过了。
于是,眼眶里越来越沉重,心里也是有些东西在蠢蠢欲动,总觉得有些什么要呼之欲出。
于是她坚定地望着他,眼神越来越柔软。
“明天一定记得穿运动鞋出去。”他低低的说了声。
一室的寂寞被他轻易地就打破,她破涕而笑:遵命!
傅执这才又抬眸看她,漆黑的鹰眸一下子便能到达她的心底,她的心底软软的很容易就被看清了。
他却无奈叹息:“你这么容易感动,在外面的时候是不是也常常被人感动?”
“嗯?”
小幸没听清,她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这句话总让她有种异样的感觉。
“没什么!”他低声说,像是当自己刚刚说的话只是自言自语。
他怎么会问那么愚蠢的问题,她肯定被感动过啊。
但是小幸却在听到他说那句没什么之后有点受不住的,眼泪差点就要跑出来。
“李阳他没帮我洗过脚。”
她的嘴巴有点倔强的嘟着,水汪汪的眼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头顶。
他一抬头便撞上她的大眼睛,一双幽暗的眸子里有些呼之欲出的东西,最后却只是淡淡的一笑:“你这么蠢,除了我还有谁愿意帮你洗脚?”
小幸听了这句话倒是没有不高兴,因为她不管自己怎样,重要的是后面的那句。
他愿意帮她洗脚。
“愿意洗一辈子吗?”她情不自禁的就脱口而出。
“不愿意!”傅执干脆的一声,没有任何考虑。
然后把她的一双脚都放在脚盆里站起来看着她,修长的手伸到她的下巴一下子捏住,逼迫她昂首与他对视着。
“偶尔给你洗一次就已经是我格外开恩了,还想让我每天给你洗?”
“那我每天给你洗?”
小幸说完就立即后悔了。
“嗯,这主意不错!”傅执很认真的赞同,一边点头一边用他那勾魂的眼神看着她。
“偶尔给你洗一次就已经是我格外开恩了,还想让我每天给你洗?”于是小幸学着刚刚他的口气他的话对他说道。
“岂有此理,嘴巴越发的刁钻了。”
他又上前一点,绕过洗脚盆,衣服直接已经贴着她的脸。
小幸的眼前一下子黑了,再然后就感觉被骑着。
傅总竟然学着她平时的姿势,只是他却立即扑到了。
然后她眼花缭乱看不清他,他却很有耐心,轻轻地撩着她不小心吃到嘴里的几根头发。
他笑了一声:还挺*!
小幸只觉得面红耳赤,耳朵嗡嗡的响的厉害。
但是嘴巴好像已经失去了说话功能,只是喉咙里咔着一些什么却就是读不出来。
只能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那颠倒众生的脸。
情不自禁的就被迷住,情不自禁的就失去自我,只是那么痴痴的望着他,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还有他性感的下巴以及他性感的喉结。
小幸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在这种时候胡乱想一些有的没的。
还是他其实就是在勾引她?
虽然他只是摸她的脸跟她的头发。
“脚还没擦。”
“我帮你擦!”
小幸话刚说完,他的一只手就深下去,然后直接把她给搬到床上。
“啊!”小幸吓的尖叫,因为这真的很可怕,她还没听明白,只以为他要给她擦脚。
这样一来还怎么睡觉?
好吧,她低估了傅总跟被子的能力,还高估了脚的占水量。
当他把她吻的头昏脑胀的时候她可以理解自己脑袋暂时短路,但是后来他把她抱在怀里扯着被子反过来的时候,她才突然明白他说的帮她擦。
“你这么聪明你家人知道吗?”她趴在他的胸膛正对着他问。
他竟然把湿了的那一面朝上,然后他们盖着干的那一面。
“全天下人都知道,——除了你!”此时傅总看着眼前女人的眼神格外的惆怅。
似是对她的智商感觉到捉急。
“切!”小幸学着宝宝晚上跟她说的这个字,还有挥着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有这么好的男人陪你,你是怎么做到对我做那些事的?”
他低声问她,或许是时间刚刚好,他竟然就那样轻易地问了出来。
“傅执!”她却突然的忧伤,因为他的眼眸里也有悲伤。
在兴奋到了一定的时候——
这就是传说中的乐极生悲吧?
突然之间,房间里的气氛又压抑下去,她有些难过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却再也笑不出来,只是那么直勾勾的望着她,只是那么冷冷的看着她。
“你知道我不是故意。”她低了头,因为他的眼神太直接,直接到让她无法不去面对。
抛开刚刚那些小情绪,此刻理智失落的她才是真的她。
那么刚刚那个有些可爱的,任性的小女人又是谁?
不自禁的微微皱眉,原本那白皙的肌肤那么美,却是生了难过之意。
“不是故意?对,不是故意,跟李阳亲吻不是故意,跟李阳在车里也不是故意——”
“你……”
小幸听他说那些立即急了,看着他不紧不慢的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她,眼里仿佛已经绝望的神情,她只觉得心肺里有什么就要顶到自己的嗓子眼。
然后便坐了起来侧着脸不再看他:“你明明知道那都是为了让你产生错觉。”
“可是他真的亲了你抱了你还摸了你,甚至可能还——”
就是那个甚至,小幸震惊的回头望着他:“傅执,你敢再多说一个字?”
她是在要挟他,但是她真的会走。
他不说话,只是那么平静地望着她,眼里的冷漠让她觉得整个心都在发凉。
她却生气的转身抱起自己身后的枕头朝着他的脸上砸过去:“讨厌,不准再看我。”
她扑上去,用枕头压住他的脸,然后任性的落眼泪,一颗颗的滴在枕头上。
傅执被欺负自然会反抗,只是当他抓着枕头用力一扯迅速的翻身而上,却看着身下的女人哭的梨花带雨。
那一刻,他不经意的又皱起眉,最后所有的愤怒均是因为她的眼泪而默默地隐忍下去。
小幸却只是哀怨的望着他,是的,就是哀怨,她的心都被伤透了。
“我跟他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生宝宝的时候正在超市购物,是一个外国人把我送到医院,他赶过去的时候我已经快到手术室门口。”
她不愿意说这件事,她知道,他也不愿意在她最需要的时候自己不在身边。
但是他这样逼她。
他想知道她的过去。
人家都说女人想知道男人的过去,他却对她的过去充满了兴趣。
“为什么那时候还要去超市购物?”他问,抬手轻轻的去擦她脸上的眼泪。
刚刚房间里的冷鸷又突然消失不见,他又突然温柔了。
而她却是心里越发的难过。
“可是怀孕又不是生病,我也不能总拿自己当个病人对待?而且一直住在他那里,我也不好意思一直吃白食。”
“我会加倍还他。”他冷冷的一句,却是毋庸置疑。
小幸却委屈的就要抽泣出来。
“你现在还怀疑我吗?怀疑我跟他睡过。”
小幸的眼里也闪着淡淡的血丝,她也好累,从头到脚,从内到外。
“傻瓜!”他不愿意对她讲,他只是嫉妒的发疯,在他最该陪着她的时候是另外一个男人在陪着她。
他只是太妒忌,偏偏那个人又是李阳,他的心里就更难受。
他很小气,他早就承认了,他的女人,他的孩子,却在别的男人的家里,住着别的男人的房子,跟别的男人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甚至他的孩子还叫别的男人爹地。
他都可以忍,只要她回来。
所有的妒忌,发狂,他都可以忍到以后慢慢的发泄。
只是,她就这样在他面前委屈的流着眼泪,这一晚,他却是不舍的了。
“你不是说我很强?”
“嗯,有时候是很强,但是现在很傻。”
小幸终于哭笑不得:“讨厌!”
然后俩人又和好。
这算不算床头吵架床尾合?
虽然最后女人又忍不住把男人用枕头给压住:“说,你以后还敢不敢在怀疑我?”
“不敢!”
他好不容易抓着她的手腕让她放她一码,小幸却因为突然身体失去了支撑点立即扑到他面前,脑袋狠狠地撞在墙上,另一个比较突出的地方却落入狼嘴里。
小幸只觉得头昏眼花,但是很快的就发现哪里不太对劲。
于是第二天,脚上是舒服了,身上还是难受的要死。
但是傅总坚持要让她陪着一起去继续选。
张姐跟几个孩子在旁边看着她穿着运动鞋下楼后不情不愿的朝着他们走过来只道:“少奶奶,今天晚上给你炖点补汤补补身子。”
“在你们乡下的女人,是不是都很大力气,就算扛一天的大麻袋也不会像我现在这么矫情?”
“乡下女人哪能跟您金枝玉叶比呢。”张姐立即说道。
她当然明白小幸不是个矫情的人。
小幸也哼哼笑了两声,然后看向旁边站着一直没说话的大高个:“走吧!”
别耽误了送孩子上学,别的都无所谓。
“妈妈穿运动鞋好漂亮哦!”
“可是有点矮呀难道不是吗?”
小荣天抬头看着自己妈妈,然后在想是姐姐说的对还是哥哥说得对。
但是他觉得妈妈还是很美呀,而且还是很爱他的吧。
小幸听到有点矮立即就脸蛋都要扭曲了:“儿子,你是不是我亲儿子?”
“是呀,当然是了,只是我比较像爸爸。”小小执直接摆明立场。
不苟言笑的傅总终于笑了,但是她却——笑不出来。
“你肯定跟儿子讲我坏话了。”后来孩子们走在前面,他们俩走后面,小幸看着两个大的牵着小的不由的感叹,这儿子越大越不体贴了。
“没有。”傅执说的很轻,也很认真。
到学校门口送下孩子们以后他们又去购物,然后小幸接到华恩的电话:“出来喝点东西?”
小幸立即求解放的看着自己的老公。
傅执看她一眼,又转头去认真看浴缸。
当然是先看价格在看形态。
便宜无好货是他购物的首要理念。
傅总同意了她去喝咖啡,但是当她到了的时候圆圆跟华恩忍不住白眼:“让你来喝咖啡,没让你带男人来喝咖啡。”
“让他买单好不好?”小幸只好说。
“那好吧,就当他是个透明。”
傅执听着圆圆这话就皱了眉,他想,能把他当透明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他这么高大的身材,所以也懒的多计较了。
小幸便坐在里面,他坐在小幸身边。
华恩忍不住笑了一声说:“你也看的太紧了,都仨孩子了还怕她跑掉?”
“我是怕她被你们俩灌了什么不好的*汤。”
他直言不讳,却惹来两个女人妒恨的眼神:“我们有那么坏?”圆圆立即不高兴的问。
小幸在旁边看着那三只要打起来,才是真的当自己是个透明。
“你以为你有多好?”傅执便看了圆圆一眼。
小幸跟华恩都看到了,圆圆咬牙切齿的却没再说别的。
小幸跟华恩互相对视了一眼,觉得这俩人之间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若不是被抓住了把柄,美人会任人宰割?
美人发现被姐妹盯着看也立即就知道出了问题,然后立即瞪了傅执一眼,傅执低头,从旁边拿了份杂志看。
华恩其实已经猜想到什么,眼眸间闪过一些情绪后就立即转移了话题:“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复婚?”
华恩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傅执一眼,只是傅执已经当自己是透明了。
小幸的脸刷的就白了,然后看华恩在给她使眼色她才忍住,却不敢去看傅执的眼,倒是她对面的两个女人直勾勾的盯着傅执。
“喂,傅总,给个痛快话吧?”圆圆立即叫他。
傅执这才抬了抬眼:“你们说什么?”一副茫然的状态。
小幸都忍不住回头看他了,他真没听到。
但是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根本不想说,算了吧还是。
“你跟你老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于是小幸便转移话题。
“孩子呀?顺其自然吧,他说想多自由两年。”圆圆提到孩子果然就表情羞涩了一下。
看不出写了N个女主生孩子的人竟然还在这种事情上害羞,也不知道写那些事的时候是怎么写出来的,难道写的时候也在害羞?
小幸只记得她写东西的时候两眼直勾勾的望着电脑屏幕,表情呆滞。
“是你想多自由两年吧?”华恩忍不住说笑。
圆圆立即瞪她:“是啊,是我想多玩两年行不行?”
华恩笑出来,小幸却笑不出来,因为旁边的男人呀,那认真看东西的样子真让人心里难过。
三个大美女在身边,他竟然也真的看得下去。
“小幸你今天怎么穿运动鞋,你们去运动了?”圆圆又问。
小幸低了低头,心想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个穿着运动鞋来咖啡馆的,只是不由的笑了一声:“我这两天在陪傅总买家具。”
“错,是我在陪你买家具。”
傅总淡淡的一声,倒是没抬头,依然刚刚的认真模样。
只是——
这话他倒是听的很清楚呀。
三个女人忍不住对他狠狠地鄙视了一把,他低着头什么也看不到。
“买家具做什么?你们俩不会在家吵架把家具都毁了吧?”那该是多么惊天动地啊,圆圆已经忍不住展开了她丰富的想象力。
“乱想什么呢?你以为是世界大战啊,还家具都毁了。”小幸不由的就说了一句。
“是新房子建好了吧?”华恩却是立即就想到那件事。
小幸不由的看向华恩,这时候才想起来她们几次吃饭俩女人欲言又止。
“我还忘了质问你们俩,他盖房子的事情你们俩早就知道了吧?竟然谁都不告诉我让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恐怕知道的也不止是我们俩,所以也不能怪我们俩,是他要对你保密。”华恩看向罪魁祸首。
傅执这才抬了抬眼,看了眼面前的两个女人,然后转身看自己旁边坐着,歪着头靠在那里盯着自己的女人:“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
小幸便满足的不管他了,然后又转头跟她们俩聊:“这两天我快累死了,他那晚还说家具的事情全交给我,然后到了家具城却是他各种挑剔。”
“哎,多想一对要新婚的小两口。”华恩有点羡慕。
“是啊,——咦这样说来是不是为了复婚做准备?”圆圆又拐到这个话题。
小幸都佩服她了,怎么都能拐到那个话题上。
但是复婚的事情,既然他不想,她又何必为难他。
因为是自己的姐妹,所以只能自己说了:“我还是觉得你该早点要个孩子。”
“在说你跟傅执的事情呢,你难道不想复婚?”圆圆立即瞪她。
“我们都二十八了,现在不生以后生身体会恢复的很慢,而且你想加入大龄产妇的行列吗?”
于是乎,原本想帮姐妹讨个说法的女人突然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比较严重一些。
华恩心里感叹小幸为傅执真是仁至义尽了,但是看着傅执那事不关己的样子,她真想问问这男人,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小幸都回来这么久,而且都跟他住在一起了,他还不去复婚,还想等到什么时候?
难道是打算挑个什么好日子?
或者是他的生日?又或者小幸的生日?
华恩看了小幸一眼,然后便起身:“妹妹一起去个洗手间?”
小幸一滞,但是因为华恩的眼神只好跟着去。
傅执稍稍往后靠,然后无意间一抬眼,正好撞上圆圆早已经准备好的眼神,不自禁的笑了一声。
小幸跟华恩刚走不久,圆圆回头看不到她们的身影立即发飙:“你刚刚想跟她们说什么?”
“别这么害怕,我是个守口如瓶的人。”傅总淡淡的说道。
“我看你就是个卑鄙的小人。”圆圆立即说。
“我哪里卑鄙了?我不是没说出来吗?”
“你说你哪里卑鄙,明明听着我们三个人问你们复婚的事情你却装作不知道。”圆圆说着便恨的咬牙切齿了。
小幸跟华恩到了洗手间,小幸看着华恩关门就知道华恩是有话要对她说。
于是做好当一个听众的准备,看着华恩站在门口双手叉腰的气势就有点为难的笑了笑。
“笑什么笑?你们俩都和好多久了,复婚的事情你真不着急?”
“着急没用呀姐姐!”
“为什么没用?”
“关键是他呀。”
“所以我们在帮你问啊,你为什么要阻止呢?”华恩要被她气死,气的双手都开始手舞足蹈。
小幸看着姐妹那么替她着急也是不由的叹息。
“你也看到了,他并不想谈,何必为难他呢?”
小幸可不想为难他,为难了他就是为难了自己。
何必在别人面前让两个人的脸都没地方搁。
虽然他们这几天过的还不错,但是她感觉的到他心里其实还是很介意。
比如昨晚他突然说什么他那么好她怎么还能对他做那么过分的事情。
在比如他怀疑她跟李阳。
她知道,他不是故意怀疑,他只是不高兴她消失的那两年多。
但是他的心里始终有个疙瘩不是吗?
所以,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复婚有什么意思?
“他倒是不为难了,但是你却是放着大好的青春让他去挥霍,你都给他生了三个孩子了,凭什么还让他这么站着茅坑不拉屎。”
“华恩!”小幸忍不住拉着长音提醒她,这个比喻实在不好听。
华恩想想也是差点笑出来,却又生气:“你就这么护着他吧,等你七老八十了他还是拿着你,我看你怎么办?”
七老八十?如果那时候还在一起,那复不复婚的反正就没什么了嘛。
但是,她敢肯定,他们等不到那一天的。
他们都不是那种性子,那种没名没分的生活,始终不是他们想要的生活。
只是还需要时间。
不着急,说回来的时间不短了,其实也不长。
他们都认识那么多年了,也不差这几个月。
而且若是真的等不下去了,她想,她的性子肯定会去质问他的。
眼前不自禁的出现那样的画面,尽管是在厕所里,她看到一个女人发疯的踹开了一个男人办公室的门:“傅执,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复婚?我告诉你,这婚你复也得复,不复也得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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