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阎书斋把李平川叫到了村委会门口。
阎书斋问李平川:“你昨天说的话还记得不?”
李平川回答说:“记得,说什么‘我一定要挣钱’。”
“那你还走吗?”
李平川想了想,说:“我想留下。”
“行,既然你想留下,以后每月我都按时发工资给你。不过,必须服从组织调遣,要是让我知道你不服从组织调遣,立马滚蛋。”
李平川连连点头:“放心,我保证服从组织调遣。”
阎书斋说:“你不是要挣钱吗?这样吧,你去外边捡煤,捡满十块钱一斤,给我一百块钱,咱俩平分。”
李平川问:“怎么个捡法?”
阎书斋说:“先到我家里拿个桶子装满一筐煤,等我来领。我先付你十元钱定金。”
李平川答应了。这几年他一直在乡下打工,还没有去外边找过工作,今天正好趁这个机会锻炼一下身体,看看能不能混口饭吃。
于是,他扛起一袋子煤,跟李爱集团、阎书斋去了县城,在城北街道旁边的一座大型垃圾场找了一辆破旧的电瓶车,载着李平川和阎书斋朝西走去。
阎书斋指引李平川来到县城的一家煤窑前,这里堆积的全是煤渣和废弃的石灰石,还有砖头瓦砾。煤窑里烧制的煤渣散落一地。
阎书斋对李平川说:“你把这里的煤渣全部扫到一起,然后挑出来。”
李平川蹲下来,把地上的煤渣一层一层扒拉到一起,然后用塑料布包裹,抬头问阎书斋:“这些煤渣要往哪里运?”
阎书斋说:“把这些煤渣送去我家的仓库,然后就可以拿工钱啦!”
李平川把地上的煤渣全部收集好,然后骑上那辆破旧的电瓶车,把这些煤渣拉到阎书斋的仓库门口,阎书斋又给他一百元钱。李平川拿着钱兴奋极了。
李平川又去了阎书斋的家里,这次他没空着手来。
李平川在镇上的市场上买了半扇猪肉,还割了一斤白菜。他拎着猪肉和白菜进了屋,阎书斋的妻子徐桂芝热情地迎接李平川。
徐桂芝问道:“听说你要走?”
李平川笑嘻嘻地说:“嫂子,我想在你家暂居,等赚到了钱再搬回去。”
“那你要住多久呢?”
“至少得住到明年秋天。”
阎书斋插嘴道:“桂芝,人家要走就让他走呗。”
徐桂芝瞪了阎书斋一眼,说:“这可是我们新雇佣的工人,他一走家里岂不乱套了。”
阎书斋不屑一顾地说:“有什么乱套的?我们家还缺这几张床?”
徐桂芝狠狠地瞪了丈夫阎书斋一眼。
李平川看着两个老板拌嘴,也乐得不吭声。
这时,李平川突然闻到一股香味,低头一瞧,炕桌上摆放着一盘油炸糕,旁边还放了两碗米粥。
徐桂芝说:“你饿坏了吧,坐下来,先吃东西。”
李平川坐在桌子旁边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他一口气喝完了两碗稀饭,然后说:“嫂子,我现在就走。”
徐桂芝忙阻拦道:“别呀,你在这里住一宿,明天我们去镇上,给你找个好活干。”
李平川摇头:“谢谢嫂子美意,可我已经决定了。”
徐桂芝又劝道:“我看你是个实诚孩子,你放心,我绝对亏待不了你。这个家虽然穷困潦倒,可是还养着几条狗,它们每天除了啃骨头就是吃屎。你如果能把这几条狗训练出来,比你在家当农民挣钱多。”
李平川想,既然这个女人这样说,那我就试试看吧。
李平川在阎书斋的家住了下来。第二天,他带着李爱集团来到了河沟镇,先找了一户人家,把猪卖了换了五千块钱,又租了一个小院住下来,准备把这些钱拿去购置农具,还有粮食和蔬菜。他把钱交给李爱集团保管。
李平川把房子收拾一番,把自己做饭炒菜的器皿买齐。他把家里的所有柴火抱来,垒砌灶台,把木柴烧起来,又买了很多土豆。土豆切好后用水泡熟,然后用锅煮熟。李平川又把买回的猪肉洗净切碎,放进锅里熬汤。
李平川熬了一大锅排骨汤,又弄了几碟凉拌黄瓜。
李平川招呼易中海和槐花来吃早餐,然后告诉他们自己准备去城里开始自己的农业生产计划。
槐花听了非常高兴,对李平川说:“哥,等你发财了,记得帮我们找一份活儿干。”
李平川拍着胸脯说:“放心吧,我肯定不忘兄弟姐妹的恩德。”
易中海叹口气:“唉,这样一来,咱们就没法在一起学习了。”
槐花说:“没办法,只怪你学习不够好。”
许大茂说:“咱们村里就剩咱们俩是读过书的,以后就是同窗了。”
李平川笑道:“那可太好了。”
易中海突然对李平川说:“兄弟,你要是有机会去县里,记得帮我捎句话给你爹娘,就说,他们最疼爱的宝贝疙瘩李平川回家探亲来了。”
“知道了。”李平川说完,背着箩筐就要走。
易中海叫住李平川:“兄弟,你不留下吃顿午饭啊?”
李平川摆摆手说:“不用了,我赶紧走吧。”
李平川走后,易中海对媳妇说:“你看这个李平川多懂礼貌。”
槐花说:“人家懂礼貌还不好,要是个浑人该咋办?”
易中海说:“不管怎么说,李平川总算回家探亲了。”
槐花说:“咱们今晚吃啥呀?”
易中海说:“咱们不是在家做过馒头、窝窝头吗,今天就吃窝窝头,明天早晨蒸玉米饼吃吧。”
……
从阎书斋回来之后,李平川觉得这里简陋,他打算把屋顶盖瓦,把墙壁刷成青砖,这样既卫生又节约空间。
李平川先是用铲子在院子里挖坑,挖深后把瓦片和泥沙填满,然后再把瓦片铺平整,再把墙壁抹匀。
接下来,他开始动手拆墙上的木椽。
李平川用镐头敲掉一根木桩,露出了灰黑色的墙皮。
他捡起墙角处的一块石头,把墙皮砸碎,把泥巴涂抹到墙体表面,然后用铁锹刨了一道缝,用铁钩勾住泥巴,把泥巴钉在墙上。他在墙壁上钉了四个洞,然后在四个洞上贴上瓷砖,这样就变成了一堵厚厚的砖墙。李平川在砖墙上贴上两个红底金字“李氏砖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