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头生龙角的女性,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手中的动作也没有停歇。
已经用自己的手,将身着暗色衣物的女性的手,也给托举了起来,那淡金色的光芒,就在她们的手中汇聚。
“那么我现在将笔,交由到你的手中了。”头生龙角的女性,又继续开口,但与之前那温柔倒显得有些轻佻的语调截然不同,严肃而又郑重:“与你有关的过去与未来,如今便由你重新书写……可你也要记得,天平的两端要放上同等的筹码,你必须要维持住平衡,才不会引起大乱。”
几乎是在话音落定的那一瞬间,那些金色的光芒骤然散去,一柄玉质般的毛笔,就已经出现在了她们的手中。
是通体银白的色泽,没有丝毫杂色,显得极为温润。而笔头也是一种不知来源于何种动物的纯白的毛发。
在笔尖,明明是沾染了鎏金一般的色泽,但在那些毛发的间隙之中,却夹杂着像是鲜血一般的艳丽色泽。
而那支笔的笔身上,有像是错金工艺而镶嵌而成的,两个鸟虫篆文,名曰,太素。
在这支笔显现出来之后,那头生龙角的女性,又有了动作,她拿起了这支笔,并且在那身着暗色衣物的女性的手背上,绘制出了一个图案。
那像是一条身姿环绕成了无限形状的蛇,而在其中环绕着,一簇金色的火焰。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将那只白玉毛笔,又放在了身着暗色衣物的女性手中。
那头生龙角的女性,才笑着说道:“这算是我能给予你最后的帮助,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可以以此为媒介,让我暂借你的身躯降临于世……但你只不过只有一次机会。”
而身着暗色衣物的女性,双手捧着这支玉笔,脸上的神情,却极为的茫然,甚至有些不可置信。
这么轻易……她就有了能够弥补心中遗憾的机会?
她做梦都想要回到过去,扇醒那个脑袋空空傻啦吧唧的自己。
在她当初在那个地下遗迹的时候,第一次见到那个是一个金色的小立方体模样,自称系统的摩拉克斯的时候,她是真的就信了对方的话,相信他真就是个系统。
她在摩拉克斯在她眼前所幻化出来的文字,依葫芦画瓢,一字不落的抄录成了所谓的神谕,转交到那些仙人人手中的时候,她也没有觉得有不对的地方。
因为她看不懂提瓦特的文字,听不懂提瓦特的语言,因为摩拉克斯刻意没有去教,而也她以为自己不会在这个世界停留太久,完成任务之后就能早点回家,所以也没有主动去学。
每一次在那个洞府之中,一觉睡醒了之后,去处理那些魔物与魔神残渣的时候,发现洞口的树木,比她睡觉之前长高了不少。
她也完全就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这里元素力充足,所以动植物出现了异变而已。
但是直到,她花费了不短的时间,终于学会了提瓦特的语言之后,在摩拉克斯的帮助下,成功的混入了往生堂,挂了一个客厅的名头之后。
要给岩王帝君,办送仙典仪之前,那枚岩属性的神之心,交到了她的手中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直陪伴在他左右的系统的真实身份。
而等她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时,一切已尘埃落定,到了已经无法挽回的地步。
所以,她真的很怀疑,摩拉克斯在过去,是不是给她下了降之光环之类的东西。
那些明明白白就摆在了她眼前,就差直接对她说,他就是岩王帝君的那些证据。
为什么她在过去,完全就看不见呢?
一直平静的心境,在这一刻泛起了涟漪,在心中的情绪,即将要翻涌成浪潮的时候。
双手捧着那只白玉毛笔的人,却突然感觉到自己,仿佛是骤然之间遭到了一记重击。
猝不及防之下,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等那样的感受,消退了之后,她再次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回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那是她到达了提瓦特之后,待的最久的地方,她大多数都在这个被改造成洞府的地下遗迹之中,因摩拉克斯的影响,而陷入到长眠之中。
只有摩拉克斯需要她的时候,她才会被从梦中唤醒,从伪装成系统的摩拉克斯那里,领取自己‘当天’的任务。
她在过去,只是以为自己每天睡醒之后,就能领到那些在她看来,有些过于繁重的任务。
从头忙到尾,没有片刻的休息时间,在一天的忙碌结束之后,一沾枕头就直接睡了过去。
而第二天又重复这样劳累的工作。
可曾经的她,还傻了吧唧的认为,自己所经历的一天,是一个完整且可以衔接上的一天。
可结果没想到摩拉克斯那个谜语人,从头到尾都把她给蒙在了鼓里。
眼前这个,如今过于清冷的石窟,与未来她在其中居住了几百年后的模样,完全不同。
其中的陈设,十分的简洁与简单,看着让人觉得空落落的,空的让人心中感到虚无,让人感到一片恐慌。
没有她在过去的几百年中,每一次被摩拉克斯从长眠之中唤醒,去执行那些所谓的系统任务之时,从商铺集市之中自己所购买的喜欢的一些小玩意儿。
曾经在她的记忆之中,因为堆满了她买回来的东西,而略显杂乱的那些角落,此时只有空落落的一片。
她目光又偏移了一瞬,就看见了漂浮在不远处,散发着璀璨光芒的一个巴掌大的金色的小立方体。
在看见那个立方体的那一刹那,她就已经抬手掩住了自己的脸面,闭上了眼睛,生怕自己再多看一眼,眼泪直接就能够涌现出来。
源琢月动作有些仓促的,从她所躺着的这个石床上爬起身来,想要像此时这个洞窟之中,已经是自己最熟悉的那个身影靠近。
但在下床的时候,还未站稳身形,就直接一个踉跄,就直接从床上栽倒了下来,跪倒在了地上。
膝盖与坚硬的地面接触,立即就传来了尖利的疼痛,痛的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涌现了出来。
喉间也溢出,那细碎的呜咽之声,可声音也极为压抑,只传出了细微的泣音:“呜……好疼……我好疼……”
原本还静静飘在不远处的金色的小立方体,见此情景立即就飞上前来,来查看这个刚在自己面前摔的不轻的小姑娘,现在的伤势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