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现在可以走了,充电的电器也都充满了,可吕清广却重新点上一支烟,静坐着没有一点儿挪屁股的意思。
“怎么不走了?”风地感到吕清广心绪烦乱,小声问道,“怎么的了?”
“你们如何看刚才的电影?”吕清广没有回答风地的问题却问起了太古灵族的观后感来。
风地是对电影最着迷的,听吕清广问到观后感来了兴趣,胆子也放大了,回答道:“一般吧,拍得不算好,电影看着比纪录片还粗糙些,没有啥深度,要说起来真是乏善可陈,很一般。”
“无辜的杀戮,对你就没有一点儿的感觉吗?”吕清广问。
风地诚实的回答道:“生命体都是这样的,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没有什么新鲜的,以前我知道的就是这样,现在还是,也就这样了,以后估计也不会有多少变化的。至于说无辜有辜,那就很无聊了,谁在意这个,谁又说得准谁是无辜的,谁又不是呢?不管有辜无辜杀总是要杀的,不杀也就不杀了,杀不杀和有辜无辜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这些都不过是生命成长的过程而已,生命体最终会在杀与不杀的过程中一个个的成熟起来,成熟了的灵魂就脱离轮回升入灵界,进行最后的完善,待到完全成熟的时候就自然会被采摘。这个宇宙就是这样的。”
吕清广被风地一席话说得又晕头转向了,先前看电影时那一缕不安和异动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思绪再也回不到原先的轨道上。知道这次是难以有所收获了,叹了口气,将随意充收进布袋,电脑和mp5收进了手镯空间。开门回到了走廊,走向走廊四分之一位置的房门。
柴扉一开,吕清广站到了后院儿前面,满天的星光璀璨。
祢正平站了一天了,腰酸腿痛加上心里烦闷根本睡不好觉,躺了一会儿就爬了起来,穿过第二进院落到后面儿来了。
推开穿堂的另一个门儿,祢正平看到在柴门外仰望星空的吕清广,走过来站到吕清广身边儿一起仰头观望。
“你不睡觉跑我这里来做什么?”吕清广没有低头,望着星星问道。
祢正平歉意的答道:“打扰仙长了。正平睡不着,所以到后院儿来是希望仙长能指点一下,再这样无止无尽的等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吖。难道就这样每天到曹丞相的丞相府去等着?”
“曹丞相?丞相府?哼哼。”吕清广低声重复着这两个词儿,目光从遥远的星空收回来,投在祢正平的脸上,“你们叫曹孟德为丞相,难道他现在已经官拜丞相之位了吗?”
“没有,”祢正平轻轻摇了摇头。不以为是的说。“大家都是这么叫的,从去年就开始了吧?要不就是今年年初。反正,起码有半年了。”
“谁最先这么叫的?”吕清广立刻追问道。
祢正平凝神回忆了一会儿。摇摇头说:“不清楚,好像没听说是谁起的头儿,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那帮臭不要脸的捉鞋首先这么叫起来的,后来大家才都跟着这么叫的,但官方文书却没有这样的称谓,只是底下大家都这么叫而已。怎么?有问题么?是有些矩矱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应当没谁拿着做文章吧?”祢正平停住话语想了想又继续说,“就算有也不管我的事儿,就更不关仙长的事儿了,仙长因何问这个?”
“你说我为什么要问这个?”吕清广反问道。
“这个嘛,”祢正平眼珠一转,试探的问,“莫不是仙长要扳倒曹孟德?以仙长之能应当不会做不到吧?”
“哈哈哈,”吕清广看祢正平自以为是的还想往下说,笑着截断了他的话说道,“我管他曹孟德作甚,你不要错了心思。”
祢正平却不死心,怂恿道:“仙长何不效那姜子牙故事,您要是一展仙术,怕未必比姜子牙低,现在天下混乱更胜于纣王之时,仙长何不吊民伐罪解天下苍生于倒悬之苦。若仙长有意为之,祢正平必当竭尽全力为先生效命,但有驱使必不敢辞。此乃天道之大事也,仙长不防替天行道,以正天之正道。”
吕清广轻轻一笑,没有搭祢正平的话茬儿,在后院的墩子上坐下来。
虽然吕清广没有反应,可祢正平岂会放过这样一条通天的捷径,如果吕清广能扳倒了曹孟德他也用不着到丞相府门口儿去候着了,到时候反而是自己这门口儿该排上队了。这一静一动之间的差别不亚于一个天一个地,祢正平怎舍得放弃,又接着劝道:“仙长,想当初,广成子点拨皇帝,伊尹、姜尚出将入相,仙长也是一般的人物,没有理由看着天道崩坏而袖手旁观。这时候仙长挺身而出,扶大厦于将倾挽狂澜于即倒,上体天心,下顺民意,于中也建立一番旷世的大成就岂不尚好?”
“无聊而已。”吕清广冷淡的评价道,“如此之类不过都是修炼到一半儿,或者小一半儿,走不下去的废物做出来的事情。”
祢正平气为之竭,干张了半天的嘴可偏偏说不出话来,要是别人这样猖獗,说话这般天大的空气,祢正平早就笑骂了过去,但眼前这位仙长,却的的确确是仙长,这一点儿祢正平是亲身体验过了的,至于仙长到底有多仙,那就不得而知了。
祢正平心中的希望之火被吕清广瞬间浇灭,一肚子的沮丧又没地方诉说,简直就是欲哭无泪,要想长歌当哭吧,可文思却一点儿也汹涌不起来,就像是干枯了的河道一样。
“那些个捉鞋的,你熟悉么?”冷不丁吕清广有了新的问题和要求,“要是认识。不妨邀两个来,有点儿情况我想要了解一下。”吕清广要了解的当然是谁最先在这个时候称呼曹孟德为曹丞相的,这个人又是如何得知曹丞相这个广为人知的称呼的,这个称谓虽然流传甚广,可那是十三年以后的事儿了,现在就提前叫了,那肯定是有问题的,并且不是一般的问题。
“认识是认识,不过,”祢正平心里哀怨的也不是一般,他可不想将仙长介绍给那帮捏脚的,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更没有出头的指望了?可是仙长既然问了不说也不行,好在祢正平实际上和捏脚的也没什么交集,不怕实话实说,“不过,我和他们不是一路人,认识也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还只是在好几步以外并没有说过话。他们那些没有一点儿风骨的家伙我也懒得搭理的。”祢正平这话也不尽不实,他也想过搭理别人,可别人也得搭理他不是,再说了,他走得是孔融、杨修的线路,和那群人不是一个阵营,派系斗争永远都是存在的,这连伟大导师都不得不感叹,党内无派千奇百怪,何况封建文人乎。
山头主义很要不得,可是没有了山头那就根本无法活,吕清广之所以被轰杀成了血雾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他没有自己的山头,孤身一人别人很容易就能灭了你,要是有自己的势力就不一样,众人拾柴火焰高,众人划桨开动大帆船大呀大帆船。
但是,这道理明白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你没有势力要想加入别人一伙,起码也得别人愿意接收你才行呐,像吕清广这个级别,这个想法的,怕是没有哪个势力愿意接收的。当然,关键还是吕清广自己的认识和态度,如果放弃寻找自己的‘道’,凭着现在的修为,还有身边儿的宝物,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也未必加入不了组织,可这一点却是吕清广绝对不会去做,也绝对不愿意去做的,哪怕再次被轰杀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