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玉兰市的圣杯6
风地也罢风天也罢,还有风命和金家兄弟姐妹,幸存的太古灵族跟着吕清广以前就是金丹期大成的灵力水准了,那时候吕清广跟他们差不多,到现在,吕清广的灵力级别都已经达到太乙金仙了,而他们还在原地踏步呢。
当然了,这点儿时间对于太古灵族来说真的不长,不过是转瞬之间而已,与他们漫长的生命比起来连白驹过隙都算不上,他们原地踏步的时间完全是人类历史所不可能衡量人类思维所难以理解的。太古灵族自己都已经记不得那是从何时开始的,而他们也完全习惯了这样的静态,就像已经习惯了不再进化的物种,太古灵族简直就是其典型代表,而恰是其过于典型的缘故又失去了可比性,没有能跟他们相媲美的生命体存在,连灵体也就这仅存硕果的十位了,其他的都已经淹没在一次次的崩溃重组之中了,连历史都没有留下,唯一可以算得上史料的就是他们的记忆了,而幸存的这十位太古灵族的记忆中又尽是些道听途说的东西,加上他们说话瞻前顾后云山雾罩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离着史料的距离就更加的遥远了,完全是不可以作为考据来使用的,但佐证是可以的,当作料就更没问题了。
虽然修为差距是天差地远的,但吕清广一直都将太古灵族带在身边儿,他们更是近身警戒,从不与外界单独接触,完全隐藏在吕清广的阴影之中,如同吕清广自身的一部分一样,他们的意见吕清广是愿意听一听的,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的体己人,是自己这边儿的,即使说的不合适那也不会有啥问题。
至于警惕与提防,现在的境界差得那么遥远,灵力属性就已经将太古灵族挖陷阱的可能性冲淡到了忽略不计。
不说十个金丹期的灵体了,就是千亿个元婴期的绑到一起也不可能对任何一个太乙金仙级别的存在造成伤害,就算是天仙级别也一样不行,就算是吕清广这样战斗力还是处于原始状态一点儿提高都没有,一点儿法术不会一点杀伤力都没有的太乙金仙也是一样,级别到了太乙金仙这个份儿上就已经不是战斗力的问题了,太乙金仙的灵力级别已经高到了战斗力无法企及的程度,这也是为什么战斗力奇强的慈悲大妖王就是过不去这个坎儿的原因所在,战斗力反而是他自身的束缚,把他自己给拖累在了大罗金仙巅峰,难以进阶。
对于吕清广的询问风地也没敢耍花腔,老老实实的说:“圣杯的事儿我是并没听说过的,对于我那个年代来说,这些事儿都太嫩,他们那位上帝兴许清理清理还能在小字辈里面提溜出来,而在晚些的辈分儿我可就真的知不道了。之所以觉得没对不是我自己的认知,也不是我以前听来的东西跟这儿的对不上号,圣杯这玩意儿我还真就没听说过,这应该不算个啥好东西,起码不是够级别的先天之宝,否则不可能我就没听说过。”
“这话我信。”吕清广平淡的回应了一句。
风地不等吕清广追问就继续往下说:“不知道你还记得不,有一个自称神灵的混合型分裂灵格在手镯空间里关押着呢,刚才风天又审了审他,所以才觉着不对了了。”
吕清广的记忆对于下了地下室,走入密道之后的经历都是清清楚楚历历在目的,自然记得自己抓来的这个俘虏,这也是自己唯一的一次大展雄风,有那么一个……嗯,或者两个,也可能是三四个俘虏,具体是几个吕清广也没有弄清楚,不知道是几个残破的魂魄拼合在了一起还是一个灵魂病态的分裂成了几个部分,但是没有彻底搞清楚就收了起来,后面儿一直忙着别的事儿,就将之放在手镯空间里,虽然不至于忘记却也并没有提上议事日程。这主要还是因为审不审他都对吕清广前一段儿经历的那些事儿没有啥帮助,也就是说他压根儿就没啥用,所以就扔在那里没有理会。
“嗯,”吕清广对太古灵族未经报批就私自审讯俘虏并没有在意也没有生气,这是小事儿,而且太古灵族的目的也是为了做事儿,如果加以限制那就太官僚主义了,就这儿就这么两级,差距又是这么远,一旦搞成官僚主义作风可就啥事儿也做不好了。“问出点儿什么来了?”吕清广语带鼓励的淡然问道,“是不是比以前多掏出点儿东西?”
“别的也没多问,就是对这圣杯不太了解,所以就这个事儿问了一下。”风地的话语并没带太多的情绪,但吕清广能感觉出来风地在这个时候安稳多了,说话也自在了一些。以前风地可是很习惯于和吕清广抬杠的,但现在不行了,再抬杠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更重要的是已经没有了抬杠的必要基础。不管杠如何,要抬就得两边儿差不多高矮差不离儿力量,要不就会翻翘,失重的一头就会倒大霉的。
“哦,这回那圣灵说了些什么?”吕清广问。
风地赶紧回道:“他对于圣杯的回答也是自相矛盾的,但矛盾归矛盾却不是没有相通之处的。从他那里可以总结出一个要点——圣杯是一个叫基督耶稣的家伙的,或者是他的血凝结的,或者是用来装他的血的,或者就是他的血脉。是的,这个被称作圣杯的也自以为是圣杯的女人貌似与最后一种说法契合,这种说法倒是将圣杯做一个女人看的,但却是抹大拉的玛利亚生的耶稣的女儿及其后代,好像这些后代一代代都生的是女儿似的。可不论怎么样,这是基督的后代,身上流着基督的血,所以她们才可以是圣杯,而这个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耶稣血统的样子,她压根儿就不是一个混血儿,怎么会是圣杯呢?如果她不是圣杯的话,这就只是一场闹剧,那也简单,咱们看着玩儿就好,你也是知道的,我对看这种限制级的表演从来不排斥。可是这次的情况有点儿不对劲儿,又不像纯粹不靠谱的闹剧,在天使降临前的那一刻里,有那么一丝奇怪的规则之力从他们的仪式中升腾而起,虽然只有那么一丝,但咱们的俘虏却感觉到了,而他惊诧的情绪波动让我确定这里面儿与圣杯那是有联系的,可联系又在哪儿呢?我把不住这个脉络了,还是你来决断吧。”
吕清广略一思忖,重审那个伪圣灵的意义不大,应该得不到更多的有效信息的。吕清广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灵力级别虽然已经是太乙金仙一级的顶尖存在,但审讯的手段依然不可与太古灵族相较,比上老狐狸风天绝对是差老鼻子了,特别是对灵魂的审讯。
“老甘,这样看着有点儿没劲儿,拎出他们的魂儿来验看一下咋样?”吕清广用灵识与慈悲大妖王交流,这样那些人就感觉不到了,但却没有避讳小黑,以现在对灵识的掌控加上强大的灵力支撑,即使不会法术也可以任意支配灵识的走向,加上从太古灵族那里学来的一些灵识控制手段,哪怕不用灵识束,要避开小黑的感知是一点儿问题都没的,但小黑毕竟就是老白,避开他难免显得生分,有些说不过去。
自然,吕清广也没有避开风地。
风地第一时间就传递了一个赞同的信号来,吕清广也回复了一个灵识情结过去,这是在相连的灵识束中完成的灵识传递,几乎没有时间停顿的,迅捷无比。
慈悲大妖王的反应也相当迅速,而且相当的大气,淡然一笑问:“先弄哪个?”
小黑神经质的又探查了一遍十三个沉浸在仪式中的激情中忘乎所以的人,确定没有发现了不得的存在后悻悻的撇撇嘴,他这不是对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有不满,他这是对自己的谨慎小心非常的不满意,如此小心很丢面子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通常来说小心一万次也不多大意一回也太过,但大罗金仙级别的存在面对凡人如此畏首畏尾,这就不是谨慎小心的问题了,而最让小黑难过的是他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这失态不是他本身的问题,这是一个有组织依靠的大能在失去组织依托之后必然的惊惶不安。
小黑悻悻的,在慈悲大妖王这个泼皮破落户面前他自己又主动自觉的丢了一回脸,真是忒没劲儿了。
慈悲大妖王以一个流氓无产者宽阔的胸襟无视了小黑的谨慎小心与自怨自艾,慈悲大妖王对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兼底层小官僚的萎缩与幽怨向来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态度对待之的。
吕清广没想那么多,也没观察得那么细,他听到慈悲大妖王问就回答道:“就从那个圣杯开始好了,反正这会儿她仅需要**就足够了,灵魂并不使用的,取出来展览一下也好。”
慈悲大妖王对吕清广的吩咐绝无异议,立刻低吟一句简短含混的口号,音调婉转低沉,却是梵音密咒。
吕清广清晰的感觉到从慈悲大妖王发音处弥散开的灵力波动,这灵力并不是很强大却是极有序的,如卫星制导的火箭,直奔她的顶门而去,于她灵魂中开了一个通道。通道的另一头展开来,像一个屏幕一样竖立在三位大能者面前,将她的生命轨迹展现在他们眼前,这就是她的灵魂记忆。
这所谓的圣杯真就是一个凡人,起码她的灵魂记忆标标准准的是一个凡人的,一个自命不凡不甘于平凡的凡间犯贱小女子的卑微灵魂。
要说清楚自然是要从头说起,从她出生开始交代,可这是还珠楼主的恶习,蜀山剑侠传就是这样的,遇上稍微重要一点儿的龙套,就切断主题,从生到死从头到尾,将这个新出现的角色细细表述一番。这样做倒是交代细致清楚明白了,但主题也被切割得支离破碎了,所以五百万言的蜀山总给人凌乱之感。而本书却是预备超越两千万字的,是蜀山的四倍多,而且主题本来就错综复杂,时空又是颠倒扭曲的,线索更是一团乱麻状态,龙套更是多得不能再多了,后面等着出场的龙套还排着长队呢,比春运的火车站还拥挤。
所以这个灵魂记忆虽然有必要说清楚,她的生平也得表述一下,但是,却是没必要过于啰嗦,毕竟她注定就是一个龙套,哪怕是圣杯也不过就是一个龙套而已。
话说那屏幕并不是真的屏幕,不是led显示屏也不是液晶,那是慈悲大妖王的密咒形成的,是灵力凝结。自然,制式也就不可能跟电视或者电脑显示器一样,更没有vga的插口。凡人是看不到这个画面的,就算看见了,比如异能者之流,也无法接受,无法还原信号,那屏幕上几闪几闪的就将她的一生都全部呈现清楚了。
人的一生可能会是漫长的,也可能会是短暂的,同样,也可能是短暂的而感觉是那么漫长,或者恰恰相反。可凡人就是凡人,他们的生命是简单的,在时间轴和空间轴中的位置是固定的,轨迹是清晰可见并能简单的用一个公式表述的。是的,就像爱因斯坦一直认为的那样子——可以写在一张餐巾纸上,不过,用便签儿不是更好吗?带一小条背胶的便签儿比餐巾纸更小巧,但更适于书写,还可以方便的粘贴在书本上、冰箱上、门背后、墙壁上、傻瓜背上……餐巾纸总没有那么好用的,可见爱因斯坦的预见性也是很有限的,虽然他算是聪明的,但也仅仅是一个有些想法的魔族后裔而已,不过他似乎一直以为自己是神族后裔,哎,这些后裔们很多时候还真是混乱不好辨认呐
她的一生并不算出彩,就本体来说她自己真的非常一般,不过托家里的祖茔照耀过得比同龄人轻松肆意。
让吕清广挺惊讶的是她居然前面就已经以龙套的身份出过场了,而且还不止一次。
前文见过她的读者一定不会对她有任何印象,她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是在陈宇初见庄有德和莫卫东的时候,是和庄有德、莫卫东同时登场的,甚至在当时她更加的引人关注和怜爱,比庄有德、莫卫东更受大人们关爱。她是女孩子,岁数也要小上两三岁,笑起来还很甜蜜很可爱,也正因为这样所以在和陈宇等玩闹中她出现的不多,而且是最早退场的。
少年陈宇跑北京拉关系的时候她也有出场,但依然是在众人之中,并不出彩。
后面出场就已经是陈宇的夫人了,而此时的陈宇外出都是带着外室的,携夫人的机会不多,起码在本书中是极少的,而她也就隐在陈宇的背后,类似一个祥和的符号,或者和谐的代表——存在而已。
在此期间不过是读不好不坏,成绩不高不低,差不多能上大学,也刚好属于考不上的那一拨,那时候是九十年代初,大学招生还没有放开,考大学不容易,但这对于她家来说不是个事儿,不说成绩差不多点儿,就是差得再多也是无所谓的。所谓科场舞弊,那是只要科场存在就少不了的,从科举萌芽开始诞生一直要到考试制度结束才会消亡,这是伴生关系,是无法根除的,如冬虫药草一般的存在,也同样的应当受到保护。自然,这是另一个话题了,这个话题以后会详说,现在暂且略过不提。
上大学自然是快乐的,那是游戏的好时光,她愉快的恋爱,爱了又爱却没有一个可以长久,这不是个问题,她不是小家碧玉,不相信封建礼教,她要寻找她的另一半儿,哪怕受伤也是快乐的。
大学毕业之后分了个不错的单位,上了几天班儿,无聊了,不快乐了,憋屈了,于是出国深造,学习上帝之子什么的,这对口她的专业,她是计生干部。
在国外玩儿四年,拿着同学帮忙搞来的毕业证回了国,然后就是相亲,相来相去最后相上了陈宇,结婚后生了个儿子,跟着陈宇到了玉兰市,工作也换了过来,却是极少去单位,免得同事和领导不自在。
她认识萨尔.宾尼.建的时间很长了,早在留学时就在一起嗨皮,后来断过一阵儿,当神父到玉兰市当上临时工之后才续上,她也是无聊到了极点,陈宇是不错,也算体贴的,但到了这个位子上,留在家里的时间必然是极少的,应酬也必然是只能带着小三小四小五,这是规矩,是规矩就得遵守。
她成为圣杯的时间却并不长,就近几个月的事儿,而萨尔.宾尼.建也才归国没多长时间,圣杯热同样是方兴未艾,才刚刚兴起不久。
而她这个圣杯跟传统中传说的那一个还真就不是一个,她是另一个圣杯,属于东方的圣杯而不是西方世界的圣杯。